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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茫

沐恩和亚诺护送宇回地球后归来。云被暂时安排在白龙风那儿。

格诺和魔雪受命在米兰诺为云建造地球似的居所。当然,这项工作复杂费时,但他们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目前,米兰诺的所有外星生物居所中都有他们的心血。作为研究者,他们对此兢兢业业。

米兰诺如精灵般在茫茫的宇宙中穿梭、寻觅。

亚诺在探索碧痕星时,由于他多了宇的顽皮,触怒了那里的一种生物,齿羽。齿羽形似一根扁平的飞鸟的尾羽,色彩斑斓,能在空中任意飘移。亚诺很留恋自己人类的形象,所以被那羽毛般的细丝深深刺下去。由于顽皮,他很快收集了许多,用随身带的长湖藤困扎在一起,制成一个绚烂多彩的伞顶,飘在自己的头顶,遮挡炽热的阳光和随时飘落的齿羽。齿羽并非一种温和的生物,它会对接触的生物无情地叮上许久,吸收别人的营养补充自己。就连同类间也不另外。

被困扎在一起的齿羽互相攻击,长湖藤被定的千疮百孔,扭曲着,抖落了所有的齿羽。解放的齿羽掉过头一起攻击亚诺。没办法,亚诺只能重新隐形来躲避这场劫难。

沐恩被魔尧派往亚克星爆炸后的黑暗空间搜寻生命迹象。

米兰诺的使者们又像往常一样忙碌奔波。

云在思念中度着漫漫光阴。随着宇的遭遇,心情逐渐沉重。几乎很少吃东西。

白龙风目睹着日渐憔悴,神情恍惚的云,劝解自然不能少,但效果不大。于是,他去了天梯,想着能遇上哪位使者,寻找解决的办法。可去了多次都没能如愿。

现在,云已经不再活动,直挺挺地躺在白色珊瑚雕床上,如玉雕般没有一点儿生机。白龙风的家人轮流守护在床前,白龙风又一次风风火火地奔向天梯。在通向离亚的天梯处,他不敢再向前。森严的米兰诺规则无形地约束着每一种生物的活动范围,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焦急的白龙风频繁地光顾天梯的行为早已被银鸟上传到离亚的大型显示屏幕上。守护的使者发现了这一异常,而报知了魔尧。这时魔尧刚从米兰诺的地心深处归来。

听到使者的通报后,魔尧决定亲自去白龙风的居所看看究竟。

当魔尧到来的时候,白龙风一家根本没有察觉。魔尧无形地站在云的床前,看到云的状态吃惊不小。更奇怪为什么魔幻森林没有派使者前来接收云的灵魂。

云已处弥留之际,但意识尚存。此刻的云就像一个没有上锁的房间,魔尧顺利地进入了云的意识深处。他惊奇地发现,两座金碧辉煌的殿宇,雕梁画栋。其中之一,里面正中,端坐的是一尊高大的佛像,其四周,或坐或立着许多雕像,个个栩栩如生。一排排的青铜鼎中闪烁点点光芒。魔尧记得,这是地球人类尊崇的佛教一派,为首者当尊为佛祖释迦牟尼。

就在魔尧注目凝思之时,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像屏障一样向外推阻着自己的意识。那似曾相识的较量,使魔尧快速收回意识。

另一座殿宇里面凝聚的身影模糊不清。香炉中燃烧的竟是云那瘦弱的灵魂。

这时,魔尧才清楚地知道,为什么离诺没有派使者前来,云的灵魂为什么没有离开身体的真正原因。她并没有真正死亡。

带着震撼与疑问,魔尧试着解读云的思想,孱弱的灵魂和紊乱的思绪已被痛苦的火焰烧灼得分辨不清,似乎云把最后的意念全部集中在了自我毁灭上。

“这谜一样的人类到底在想什么?”魔尧不解。

“云!不要这样。”魔尧威严的声音在云的灵魂上空回响,伴随着一阵强风刮过,但那燃烧的灵魂仍在燃烧。

魔尧无法阻止那燃烧的火焰,它没有温度,不受自然风力的影响,悄无声息。云那脆弱的灵魂在痛苦地扭曲着,悬于上方的身影在慢慢清晰。那分明是另一个人形,一个修长身形的,不同于云的影像。

魔尧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一切,似乎在清楚地告诉他:云在发生某种转变。除了震撼和等待,魔尧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那影像随着时间流逝在变得清晰而生动,像一个睡梦中的人变换着姿势和表情,但眼睛一直闭着,面目清秀,嘴角含着笑意,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一片耀眼的白光过后,云睁开了双眼。仿佛刚刚穿过了一个光的隧道,眼睛有些刺痛,身体好像不听使唤,平躺着,动了几次后才坐了起来。呆呆地望着前面,头脑中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儿?

“多么奇怪的感觉!”云摇着头,笑了笑,离开了床。

“也许我睡得太久啦。”云自言自语。

魔尧带着疑惑回到了离亚。

白龙风望见云从床上下来,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的担心真有些多余。

云随着身体慢慢恢复,时而随白龙风一家在忘海的周边散步,看看魔幻森林醉人的风景。时间一长,云有时独自出门。

这一次,云感觉总是从一个角度看周围的一切太单调了,试着提升高度,把一切慢慢收入眼底。不知不觉中,云已在万米高空。试着远眺,忘海的尽头该是那让人垂涎欲滴的亚诺果园。

忘海如熟睡的婴儿般安静,可爱。泛着粼粼的白光,丝毫没有使者们描述的那样狰狞可怕,天空中时而有飞禽掠过,只是看不清面目。

云心想:如果这时候去邀白龙风同往,未免太麻烦人家。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总像个孩子一样让人领着。更何况,魔尧曾答应过自己,可以去亚诺果园的。“我只要小心点儿,高一些,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云在心里盘算着动身了。“尽量不往下面看,少耽搁时间,早点儿赶回来。”云提醒自己。

如云所愿,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顺利地抵达了果园。

虽然没有使者相陪,但云心里清楚,自己只要站到足够高处,就能看到魔幻森林方向,同样可以顺利回去。

在果园中,云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这儿走走,那儿看看,穿行在果实累累的树木间,如欣赏一幅幅美丽可人的画卷,但这更真切,可以触摸,可以深吸一口气,体会果实的异香扑鼻。因为没有使者陪伴,云没敢轻举妄动地摘果子吃。她也不是特别想摘,看着就很满足了。云这回倒仔细地看了看树木的根部,如毛发般细密的根毛,把根部包裹得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密密匝匝,颜色同树冠部差异不大,只是根部湿漉漉的。

看得云心情开朗起来,忘记了回去的路诸多凶险。

云没有太往果园深处走,因为要尽早赶回去,于是决定改日再来。

就在云准备动身爬到高空时,上次见过的海百合般的使者,托着一个荷叶般的东西,里面装满了各色果实出现在云的面前。惊讶之余,云意会到那果实是给自己的。

“给我的吗?”云试探地问道,用手指着自己,又指了指那些果子。她怕那使者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于是就打着手势。

使者把果子举到了云的面前,然后,一步三摇地舞蹈着走了。云愣在那儿,“我谢谁?”没人回应。

云把包裹的叶片卷起合拢,掂了掂,能有两三斤重,转手交给了早已伸出手来接东西的长湖藤。云恋恋不舍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聚精会神地想着尽快升到高空,找到回去的路。

时间可说是相当长,但大家都在忙,因此没人注意云在做什么。况且白龙风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云会独自穿越忘海,去亚诺果园。他哪里知道云心里所想,云认为,铁扇已经答应她去地球帮助照顾宇一段儿时间,那么忘海之中就不该再有什么人会和自己过不去,只要她离那片海域远点儿,天空之中不会有什么危险存在。更何况,来时天空中有鸟类掠过,自己比它们高多啦,更不该有问题。就这样,云放心大胆地来了果园,又兴高采烈地想着回去为白龙风一家带去美味。

在米兰诺,各自空间的生物没有极特殊的原因是很少沟通的,彼此的需求大都不一样,食物也不能互相交换。因此,白龙风就没有机会品尝亚诺果园里的水果。云得到魔尧的特许,但白龙风没有,他只能在米兰诺的公共空间往来,比如,瀑布之中的天梯。使者们有时会召唤白龙风帮忙,在天梯间穿梭,因为其他生物没有这个本领,而白龙风又愿意效劳,从不抱怨。这也是云只身前往果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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