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2年3月22日,英国的哥尔门多利勋爵来到帕西,带来了好朋友施布恩的来信。富兰克林在回信中,向施布恩祝贺了英国政局的新发展趋势和即将到来的和平。
在此期间,富兰克林在伦敦时的另一位老朋友卡莱布·怀特福德也来拜访。怀特福德向富兰克林介绍了他带来的一位阿思乌德先生,说他迫切地想见富兰克林先生。
这位阿思乌德先生给富兰克林带来了两封信,一封是施布恩写的,另一封来自于劳伦斯。
通过这两封信,富兰克林知道,在英国新上台的内阁中,施布恩任殖民地事务大臣,福克斯担任外交大臣。这就意味着,在未来的和平谈判中,在英国方面,英美之间的和谈归施布恩的部门管辖,而英法之间和英西之间的谈判则由福克斯的部门领导。
富兰克林和阿思乌德在4月15日进行了会谈。在谈话中,阿思乌德暗示,美国应以获得独立为满足,不应支持法国的什么特别的要求而使战争持续下去。
富兰克林推心置腹地跟阿思乌德讲了这番话。会谈结束后,阿思乌德和富兰克林像最好的朋友那样分了手。
第二天,阿思乌德回伦敦向施布恩报告去了,也带去了富兰克林给他的一封信。信中说,他和其他的美国和谈代表都被授予了充分的有关权力,希望阿思乌德也具有同样的全权。
阿思乌德5月4日又回到巴黎,转给富兰克林一封施布恩的信。信上只说英国人渴望和平,此外还说,外交大臣福克斯派了另一名使者和法国政府谈判。
实际上,施布恩已明确指示阿思乌德,不给美国任何赔偿;只有在美国独立于法国的情况下,美国独立才能获得英国的认可。
在富兰克林的安排下,法国大使、英国大使和富兰克林在5月8日举行了一次共同会谈。
进入实质性会谈以后,英方提出,法国应将在战争中夺取的英国的岛屿和英国在战争中占领的法国的岛屿交换,以换取美国的独立。
法国当然不会同意。富兰克林在一旁已经听出英方是在把美国的独立作为谈判中的未定因素,来换取更多的利益。
对此,富兰克林毫不退让。英方一时无言以对。法国大使答应把英国的要求通知西班牙和荷兰,然后等待他们的答复。这时,英国当局开始在和谈中使用对四个敌国分而议之的策略,企图对美国的盟国进行瓦解。对此,富兰克林心知肚明。
这时,英国大使给富兰克林看了一份伦敦的报纸,报纸上登载着英国海军击败法国舰队的消息,还报道了英军在东印度的几例胜利。
富兰克林看出英方是在暗示,谈判有利条件的天平正在向英国方面倾斜。但冷静的富兰克林透彻地看出,在英国政府授予其谈判代表以对美国议和的充分权力以前,一切磋商、谈判都无从谈起。
7月,英国内阁发生了变故,施布恩担任了首席大臣。对美国来说,和谈的前景更乐观了。在英美和谈合法地正式开始以前,富兰克林并没有坐等。
7月9日,在和阿思乌德举行的非正式会谈中,富兰克林提出了一份备忘录,上面列出了他考虑到的和谈基本要点。
9月19日,阿思乌德被英国内阁任命为对美和谈代表,前来和富兰克林谈判。但正在这时,富兰克林的结石病发作,只得停下来休息,和谈由杰伊继续进行。
1781年11月30日上午,美英两国的和谈代表在不告知法国的情况下,签订了《美英和平草约》。《英美和平草约》签过后,亚当斯、杰伊等人完成了使命。但是,富兰克林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还要在法国盟友面前进行交代,还要继续从法国获得巨额贷款。
在接下来的星期二,富兰克林照例前往法国凡尔赛宫。他外表平静,心里却怀着背信弃义的负疚感。但法国大使十分平静,不仅没有流露出受了欺骗的不满,反而说英美和约的签订,将有助于英法和约的缔结。
富兰克林听了,这才将心放下。
9月3日,英国和法国的代表在凡尔赛,英国和美国的代表在英国代表大卫·哈特里在巴黎的住处签订了正式和平条约。
经过不懈的努力和艰苦的外交,美国人民终于赢得了独立,也迎来了和平。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间,富兰克林进入了在法国任大使生涯的最后一年。这一年里,富兰克林还参与了美国和欧洲、北美国家间的缔约工作,一直到归国的前几天,他还在努力地工作。
在1784年至1785年间,富兰克林被授予了许多国际荣誉,他当选为马德里皇家历史科学院、奥尔良和里昂的科学艺术科学院、曼彻斯特文学和哲学学会的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