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里“望海小区”。
等萧海率领刑警队赶到,以106栋楼为中心已经建立一个地跨50米隔离带。包括当地民警和小区保安共50几人正在忙碌的抢救居民以及想方设法驱赶疯狂啄人群鸽。
“什么情况?”萧海和副所长葛大彬握手。葛大彬神色很是焦急“这事真是太怪,这里所聚集的鸽子大约近两百只,都是家养鸽,经简单调查大约来自4、5个小区,最远来自几十公里外‘灰屯子’。就象事先计划好的一样,上午9点48分,呼啦啦全飞过来。重点对106栋楼居民展开攻击。脸上、手上……凡是裸露处都留下斑斑血迹,有的居民还伤了眼睛,已经送附近医院急救。现在,还有一个女孩被困在天台。这栋楼12层,我们想冲进去救人。可是,3个楼洞口被鸽子堵死,怎么也驱赶不走,拿鞭炮恫吓也没起到效果。”
萧海皱起眉头,他吧嗒葛大彬所说的每一个字“就象事先计划好的一样。”来自不同地点,还都是家养鸽,怎么计划?
他问“有没有调查鸽主?”葛大彬摇头“还没有,再说有的小区不属于临河里管辖。”“那属于哪几个小区?”“哦,这个已经搞清。”萧海扭头,用手随意一圈,7个人在圈里。
这几个人心领神会,过来具体询问葛大彬相关情况。萧海抽出一根“大丰收”,凡是遇到重大状况需要冷静思考,就会抽上几口。随着烟灰弹落,萧海终于有了主意。
这里是居民区,场面很是混乱,必须及早停止骚乱。可“嫌疑人”是群鸽,这就很麻烦。寻常方法是没用,更何况天台还有被困群众,每耽误一分钟都可能造成不可估量后果。
他马上掏出手机,拨通局长办公室。“喂,是张局吗?我是萧海,现在有群众被困在天台,可是一时无法驱赶群鸽……对,情况已到了失控边缘,我请求空中支援,要多准备警用灭火弹。从空中投掷进行驱赶,另外再空投几箱。……一定要快。好太好了,感谢张局。”
收起手机,萧海对葛大彬说“放心,我已经请求局里支持。援兵很快就到。”葛大彬终于有点笑模样,摘下帽子,用面巾擦去额头汗水“阿弥陀佛,我真快撑不住。局长的虎将就是有办法。”
萧海捶他一拳“你这老小子,好歹也是个所长,就这点出息。下次少拍这没水准马屁。”葛大彬呼出一口气“这么多年,作为人民公仆,也算见过不少突发状况,可这阵势还是头一遭。”
空中传来直升机轰鸣声,抬头看,好家伙——局长真是动了大手笔,整整三架印有police字样直升机在空中盘旋。
几只白色降落伞在蓝天映衬下,格外显眼,悠悠落到地面。萧海做一个冲锋动作“同志们,拿起武器,跟我往里冲。”
这时,空中的战斗已经打响。一只只手投式超细干粉灭火弹在空中炸开,白色粉末铺天盖地朝空中鸽群砸下来。鸽群密集阵型发生变化,这突如其来打击的确起到效果。
萧海握住弹体,撕破保险纸封,勾住拉环,回头吼“用最快速度拉下拉环,默数三秒,然后一起投出去。务必轰走楼洞口鸽子,冲到天台救人。”
默数三秒,几十只灭火弹同时出手,浓密的白色粉末使得鸽子朝四周散开,趁着这个空挡,萧海带头冲进楼道。
萧海大声命令“快、快把残余鸽子赶出楼道,把门关上。不要放一只进来。”同时第一个冲进电梯。用手拦住电梯门,连连招手“快、快,一次容12个人。”
一行人冲到天台,李歌紧跟在萧海后面,一见那个奋力挥舞木棒的女孩,不由脱口而出“怎么是她?”“什么她?”萧海问。“就是杜雅鹃啊!”李歌自从那次被惊吓过度,现在无论是对狗还是女孩都很敏感,杜雅鹃就是烧成灰都立马认出来。
“她就是杜雅鹃。”萧海一眼就看出来,这女孩手底下有些功夫,力气不小。“别管其他,救人要紧。”萧海这就要冲过去。
被冲散的鸽群又呼啦啦组成密集阵型,但很快分兵两路,一路阻挡萧海众人,一路把杜雅鹃渐渐逼到边缘。
“别动!后面是……”萧海眼睁睁看她一脚踩空掉下去。
但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几乎所有鸽子都飞向她,叼住衣服、裤子,大大延缓下降速度。
萧海也冲到边缘,往下看。“萧队,我是不是没睡醒。”李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其实,没有任何人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事。可就这么发生了。
“我们怎么办?她被带到隔离带以外。”李歌一看又急了。萧海抽出一根“大丰收”,狠吸一口,嘴角上扬,反倒笑了。
这一笑,在场众人都傻了。也没人敢问,一时鸦雀无声,真是地上掉根针都能听清。萧海看起来真的很怪。
“怎么了,都哑巴了?没什么。归队。”“您说什么?”李歌以为听错。“我说归队。”萧海又吩咐“李歌和高天鹏收拾楼下剩余灭火弹,装好箱带回警局。”
“小心。”不知谁喊一句。萧海猛然瞥到一只鸽子冲过来,下意识掏枪、瞄准、开火,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鸽子一只翅膀被射穿,忍痛想跑。“快,抓活的。千万小心。”萧海正想活捉一只,真是好机会。
简单包扎,临时找只纸箱子装进去,为了防止逃跑,还贴上胶条。在纸箱两边捅几个眼,解决呼吸问题。
萧海抱起箱子,郑重交给李歌“你和高天鹏再辛苦一趟,尽快送到法医检验鉴定中心。我会先知会一声。然后赶回队里开会。”
李歌和高天鹏都有一个念头,欺负新人啊这是,哎,什么时候能熬到平等待遇。可还是敬警礼“是,保证完成。”
萧海说“小心点啊。”不就是只鸽子吗?两人很不以为然。其实,这句话有两重含义,一是指鸽子,二也是指他俩自己也要当心。
萧海目送他俩,又点上一根“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