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一个早晨,一列火车顶着浓雾,缓缓的驶进白山车站。刚一停稳,一个小伙子夹个棕色软皮文件包,第一个跳下车。匆忙的向站外走去。突然,一个姑娘从后面跑来,一把拉住他,气冲冲的说:“同志,等一下。”
小伙子一愣,收住脚:“你,你这是干什么?”姑娘红着脸急促的说:“对不起,你拿错包了,你拿的这只是我的。”
小伙子火了,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偷了你的包?”
姑娘这时已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小伙子腋下的文件包:“我不是说你偷了我的包,我是说这只包是我的,请还给我。”
小伙子这个气呀,一把夺过包:“神精病,一样的东西多了,我根本就没拿错。”
姑娘红着脸:“你……给你留面子你不要,对不起,我要喊人了!”
小伙子也不示弱:“随便你喊,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两人越吵声越大,引来不少围观的群众。车站的民警闻讯赶来,把两人叫到派出所。两人互不相让,争着诉说起因。派出所的大个子民警老李说:“好了到这里就别吵了,包是谁的很好断,你们谁说对了包里的物品包就是谁的。”
小伙子万分委曲抢先说:“我叫魏三新,是市科研所的干部。出差到省里开研讨会,公文包里有四百多元人民币,一本马卡连柯的《教育诗》五篇学术论文,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还有我的身份证和一些票据。”
姑娘仍然气愤的说:“我叫程亚君,是本市新海中学的化学老师,这次到省里重点中学参加一个研讨会,包里有一本高中化学教学参考书,一本教案,两篇教学报告,还有20几元钱和一卷卫生纸。”
两人叙述完,大个子警察啥也没说,“哧啦”一声,将文见包拉开,几个人往包里一看,里面除了20几元钱没了,其他物品和程亚君说的完全吻合。程亚君和几名警察的目光不由的射向魏三新。魏三新的脸一下子红了,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包和这个包是一样的,我说的都是实话。”程亚君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想不到衣冠楚楚的人,还是个贼,别冒充知识分子了。”
魏三新面红耳赤的争辩道:“请你不要污辱人,不要得理不让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个子警察上前制止说:“好了,好了,现在公文包归程亚君同志,请把地址留下,有事我们好跟你联系,你可以走了。”魏三新急了:“我的包没了,我怎么办?”“你暂时留在这里,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说。”
程亚君从派出所出来,乘上了返回市里的公共汽车,在车里,她的情绪平静下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忽然觉得刚才那个“贼”言谈举止倒象个知识分子,的确不象贼。想到这,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安,魏三新那沮丧的样子总在她眼前,晃得她心里很不托底。
第三天早上,学校来了一位老者找程亚君,程亚君一看,来人是科研所的赵所长。赵所长告诉她,魏三新是他们所的优秀科研员,品行端正,表现出色。当天晚上所里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将他保了出来,昨天下午派出所通知他们,真正的小偷已抓获。
原来,魏三新和程亚君都是受害者。在车上,小偷首先偷了程的包,取出钱款后,正伺机‘甩包袱,’又发现魏三新买饮料时露出了大量钱款。于是便寻找个机会,用程的包‘调’走了魏的包。取走钱款后,一直没机会甩掉包袱,直到到了市区,他才将包袱甩到了公园围墙内。不料被一个少先队员捡到,交给了派出所。于此同时,列车上的乘警将继续作案的小偷抓获。小偷在物证面前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听到这,程亚君的心一阵狂跳,长吁了一口气,一再向赵所长表示感谢,并让赵所长代她向魏三新致歉。赵所长看了看满脸绯红的姑娘,若有所思的说:“信我一定给你带到,不过小魏那天晚上回来,连憋气带窝火,病倒了。高烧不退,正在二医院治疗。”说完看了一眼程亚君,说了声再见,走了。
望着赵所长的背影,程亚君感到很内疚,当天下午,她买了水果,和一束白玫瑰到医院看望魏三新。
魏三新对程亚君的来访感到很意外,他见程亚君来看他,觉得她也是受害者,火气消了一半,对程亚君格外热情,两人由生到熟,很快就无所不谈,程亚君得知魏三新家在外地,身边没有亲人,年近三十还没处对象,对他照顾的格外周到。魏三新住院五天,程亚君天天去看他,为他买饭,打水。魏三新出院时,两人已成了朋友,更巧的是程亚君也是大龄青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男朋友,特别是当两个人知道那两个一摸一样的公文包,是在同一次论文竞赛中得的奖品时,两人的友谊又加深了一步,最后,终于结成了一对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