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百川开始慢慢对肖海毅汇报在南京的遭遇:
“4月17日早晨,我就站在南京长江大桥下的堤坝上。昨天晚上受了一个神秘算命老人的暗示,我在长江大桥下等了一宿。这一夜挺难熬,又冷又饿,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似的被人愚弄了。我原本是从来不迷信的,可是那个算命老人却存在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我只能将它归纳为是爱国或民族精神。”
“大概在4月17日早晨的9点钟左右,我正准备返回,忽然在桥下的一块江面像煮开的水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泡沫,有一条奇怪的动物尾巴露出水面。我觉得纳闷,就跳下水去看个究竟。游到一半的时候,江面上忽然警报声大作,出现了一些公安和武警的巡逻艇,两艘巡逻艇从水中缓缓拉起一张横贯江面的大网,我在水下看得清楚,拉起的大网中有两个影子。”
“灰色的黑影是一只体形庞大,足有两米长的扬子鳄,它躺在网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昏迷,在扬子鳄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人。”
“一个皮肤雪白,留着光头的年轻人口中叼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只穿一条泳裤,露着一身结实的肌肉,正在网中拼命挣扎。”
“公安和武警们把网拉到岸边,费了不少力气才将这个光头小子用钢绳绑起来。这个小光头一句话也不说,死死盯着面前的每个人,他的眼神真冷啊,不像是人类的目光,倒像是一只满怀仇恨的野兽,似乎只要给他一口气,就能把面前的每个人撕碎。”
“那时我已经上岸,穿好了衣服,装做是围观者的样子走了上去。我注意到这个小光头的双脚出奇的大,就像两只小舢板,我心想这小子的水性一定很好,竟然长了这么一双大脚。”
“我拿出香烟,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递给一个守在岸边的公安,这个公安年纪不大,接过我的烟,随口和我聊了起来。原来他们已经盯了这个小光头三年多了,以前抓过他好几次,都被他逃脱了。”
“我问他,这个小光头犯了什么罪?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那公安笑了笑,说,其实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罪,就是私自捕抓国家保护动物,什么白鳍豚啊,扬子鳄啊,中华鲟啊,都被这小子抓了个遍,说也奇怪,这小子也不倒卖动物,你知道他抓这些保护动物做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公安无奈地笑笑,我们也都不相信,这小子抓保护动物来吃!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吃?我当时有点惊讶,又问,那他怎么抓动物啊?”
“他啊,说起来还是个传奇,他就靠一双手。光扬子鳄就抓了5、6条了,你说这不是大规模破坏国家保护动物资源嘛,说起来我都不敢相信,有一次这小子竟然从长江下游一直游出两三万米,抓住了一只成年白鳍豚。白鳍豚游得那么快,他竟然能够抓住,真他妈邪乎。我估计这次抓住了他,怎么着也要判个三五年的。”
“我听完觉得简直是老天开眼,一个能在长江的大风大浪中空手生擒扬子鳄,活捉白鳍豚的少年,这不是给我们蛙人大队准备好的人才嘛!当时我一句话也没说,立刻给一个在江苏省公安厅的亲戚打电话,希望能把这小子保释出来。”
“打完电话后,我看着那个小光头被四个武警五花大绑地抬上防暴警车。那个公安告诉我,这个小子力气太大,普通绳子根本捆不住他,所以不得不用钢绳。我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悄悄跟随在警车后面,一直开到一家在郊外的拘留所。”
“我在拘留所附近的一家小旅店住下,晚上10点左右,亲戚给我打来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但是这小子杀的保护动物比较多,保释也要交一定的罚金,他还说,若你能取得部队的支持,开个什么证明或通知说这个小子是部队看上的人才,那么和公安交涉起来会更方便。”
“我觉得此话不错,立刻用拿出一份盖着咱们部队红章的信筏,草草写了一个通知,表示此人已经被咱们旅订为储备入伍的特殊人才,希望交纳罚金后公安机关给予配合和支持,先保释他出来。写通知我才想到,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凶悍的小光头叫什么名字,没办法,我只能先去拘留所打探一番。”
“我这样明着进去问小光头的来历显然会引起公安的怀疑,所以我决定当晚悄悄潜入拘留所,查一查小光头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