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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喝醉酒

新的一周开始了,我按时上下课,有规律的吃饭、学习、睡觉,其实这些都是我做给别人看的,更是做给自己看,表明我想忘掉他的决心,但却是自欺欺人,我并不能把江浩的名字在我心中除却。因为太想他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经常在梦中梦到他。梦回萦损心肠,梦醒时分最叫人欲哭不能。

两周之后,各个学科都进入了复习考试的状态,我必须转移更多注意力到书本上。但我不可能不想他,除非我停止思考。江浩就那样两句话结束了我们两个月的暧昧关系(这样说是最准确地表达了我们俩当时的关系),我心里对他多少还是有些责怪的,我觉得他不该什么都不说就结束这段关系。但有时候我又想他并没有对我许下什么承诺,所以我不该怪他。慢慢地,我对他只有单纯的思念,就像我们第一次遇见以后,把他的路过深深埋藏在心底,作为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学校停了课,我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因为都是老师自主安排考试,所以很早就考完试了,离学校规定的放假时间还有十天,我准备做20天兼职再回家,所以考完后歇了一天就去找兼职,整个过程都还比较顺利,应聘上了初一数学家教老师。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我一上车就看见了肖宇,我不想跟他说话,我怕会在他面前忍不住问江浩的事情,或是听他讲江浩的事情,所以我想走到最后面去,可是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跟我打招呼了,我也不能不理。他没有跟我提到江浩的事情,我也没有提起,实际上,我还是希望从他口中听到江浩的一些情况。但我们只是寒暄了几句天气情况,后来我觉得我不能继续待在这车上了,所以只坐了四站就提前下车了,我害怕再继续跟他说下去,我会哭。回到学校,刚进校门没多远,林琳就打电话说,今天出去吃饭,她请客。整整一学期过去了,我们三个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一直没时间好好聚聚。我也懒得再走进去了,就在校门等她们俩,林琳的新男友也跟着来了。我虽然以前没见过他,但是看到他的时候我也就明白了他大概是什么样的人,头发染成了三种颜色,立着像毛毛虫,有一只耳朵戴着耳环,手指间离不了一根烟。林琳不让他跟着去吃饭,他开始还乞求着说:“宝贝,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但林琳坚决不同意:“你该打游戏就打游戏去,别在这瞎掺合。”

说了四五次后,他也没有再坚持,我们三个差不多走了十米远,他在身后说:“那我去找美女了。”林琳根本没回头看他。

在路上,我跟林琳说:“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林琳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放心吧,我只是想猖狂下,会有分寸的。”

小瑾也说:“你想猖狂也得有个底线吧,像他这种人应该排除在外。”林琳什么也没说,我后来才知道林琳是为了刺激马致,所以才这么做的。

我们去吃的火锅,林琳问:“要不要喝酒?”虽然我从来不喝酒,但是因为江浩的事情我还是想借酒发泄下。林琳估计和我的心情一样,所以我们俩都异口同声说:“要。”小瑾知道也拦不住,所以也就没阻止。这是我第一次喝酒,为了江浩喝,我很想尝试下喝醉酒的感觉,是不是和别人说的一样,喝醉酒可以暂时忘掉一切。我们三个互相敬酒,说了很多这学期的事情。在不经意间,四个月的学习生活就过去了,我们总是忙碌着每一天,并且也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对于那些逃掉的课,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负罪感,但也理所当然的逃着课。我和林琳很少吃菜,一直喝酒。小瑾在旁边劝着我们俩,让我们少喝点,以免喝醉。林琳说:“就是要喝醉,喝醉才好呢。”

我也附和地说:“喝醉好。”

林琳说:“柳萱,赶紧给江浩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不然真的喝醉了没法回去。”听到江浩的名字,我心里顿时很难受,想要哭。林琳经常不在学校,所以不知道我和江浩已经没再联系了。小瑾撞了一下林琳说:“喝酒就喝酒,给他们打电话干嘛。”

林琳一点都没反应过来继续说:“萱姐,除了刘文外,我可最看好江浩了,对你不错,人也长得不赖······”

听着林琳的这番话,我笑着,笑自己太认真了,笑自己想哭却不敢哭。

小瑾见我快哭了阻止了林琳的话:“林琳,你不要再说了。”

林琳明白了点什么,说:“不提他们了,我们三个的聚会怎么能提他们,喝醉了我们自己爬回去。”

我喝了一口酒说:“就是,爬着回去也不给他们打电话。”一口口的酒火辣辣的从喉咙滑过,那种难受的滋味儿刺激着我滚烫的泪水。

林琳喝了一大口酒说:“这倒也是,说不定在半路上还能碰见一个超级大帅锅。”我们三个都笑了。我们点的菜全部上完了,但是我们只吃了一点点,好多菜碰都没有碰过。小瑾酒喝得很少,我和林琳,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小瑾也劝不住。我是真的想喝醉,想忘掉江浩,到手了又失去的滋味儿真的太不是滋味儿了。当初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管,我想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足够了。但是他却就那样一句话把我推向了现在的境况,后来江浩去世后,我才明白得到不是拥有。

已经是9点半了,小瑾催着我们俩回去。那时我和林琳已经喝得有四分之三醉了,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林琳又叫服务员拿了几瓶酒来。林琳的情绪对我多少也有点影响,我心中的种种不快顿时燃起,喝了酒后感觉无比畅快。我说:“今天不醉我们就不回去。”

林琳大声说:“好。”我感觉林琳有点醉了,她说话的逻辑有点混乱。其实,我和她也差不多,很快拿来的酒又被我们俩喝完了。我又让服务员拿了四瓶啤酒,小瑾劝我们回去,但我和林琳执意要喝醉了才回去。

我说:“今天,什么淑女形象我都不要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淑女,干嘛要委屈自己装淑女。”

林琳指着自己连说:“对,形象值几个钱,自己快乐最重要。”说完她举起杯说:“喝。”我和林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没有了意识,也不知道喝醉后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饭店的。我只记得林琳边喝边哭,后来我也跟着她边喝边哭。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看着天花板,这不是我的床,脑袋里一片空白,一下子坐起来,看见方新站在门口盯着我看,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他噗得一声笑了,向我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说:“想不想知道你昨晚是怎样爬到这里的?”

我一直回想昨天喝醉以后的事情,但根本想不起来。他又说:“你想不想知道你昨晚叫着谁的名字,哭喊了一个晚上?”我还是没有回答他,我在记忆中努力搜寻有关昨晚喝醉的事情。

见我没说话,他大声骂了起来:“他就是一混蛋,怎么舍得让你为他哭。”

虽然我埋怨过江浩,但是我却不允许别人说他的不是,我大声对方新吼道:“我不允许你说他。”

“他能做我还不能说吗?以后看见他我非要揍他一顿。”

我又哭了,方新递给我的纸巾我扔在了地上,他想给我擦眼泪我也把他推开了。他只好给我道歉说:“对不起,可能我不该这么说他,但我一点也不愿意看到你受伤害,我的心会痛,你明白吗?”他又再次敌给我纸巾。“如果当初没有他的出现,我会继续坚持追你的,因为我想把我的好全部给你。”

我们沉默了很久,他从桌上递给我一瓶水和一粒去痛片说:“吃了吧。”这时,我才感觉到我的头很痛,我接过药吃了。他说:“以后不管多么不开心也不要喝这么多酒,你知道昨晚你在饭店当着那么多的人丢了多大人吗?”我本以为,今早起来我可能会开心点,但是被方新这么一问,那种痛心的感觉又涌来。我开始哭了起来,这次他慌了神,赶紧给我纸巾,我也不去接。他向我道歉说:“对不起,刚才不应该那样说你。”

我心情很乱,大声向他吼道:“你给我走,不想看到你。”

他在屋中急走了几步,转身就走了,快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下次最好别喝酒了。”

他走了,我在床上坐了很久。后来小瑾来了,她来的时候我已经没哭了。她问我:“方新呢?”

我说:“走了。”

小瑾很惊讶地说:“他怎么走了?”

我下床穿鞋说:“我们回去吧。”

小瑾也没再提方新走的事情了,她把早饭递给我说:“你昨晚喝醉后又哭又叫,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他,你还打了他一耳光,在火锅店,你和林琳两个人拼着闹,幸好昨天是在包间里,出了包间,周围的人都看着你们。特别是你,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我真恨不得找个缝把你们藏起来。”

她说了这么多,我只听到了一句话:我打了方新。我拉住她的手问:“我打了方新?”

她有点惊讶:“他没告诉你啊?”

我说:“没有。”我们走到楼下,林琳和刘文在楼下等我们,看见我们下来,林琳高兴地对我说:“萱姐,昨晚够刺激吧。”我不知道她是真高兴还是心里很难过故意装出来的高兴。

我笑着回答她:“达到了放松的目的。”路上我们没有说多少话,回到寝室,我和林琳又开始睡觉。下午醒来,头已经不痛了,人也清醒了不少。我躺在床上想是不是应该和方新道歉?我拿起手机拨了方新的电话,拨了第二次他才接的电话。声音冷冰冰的,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如果你还没有吃饭的话,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他等了好久才说的:“好吧。”我们约好在操场见,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跟我开玩笑说:“女侠酒醒了?”

我也笑着跟他说:“醒了。”我们去学校外面吃的干锅,他要给钱,但是我说:“是我约你出来,这钱就我付吧,算是向你道歉。”他也就没再坚持了。我们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来,我先开口说:“听小瑾说,我昨晚还打了你,实在对不起。”

他笑了下说:“没什么,只要你心里痛快就行,别说打一下就是打一千下我也愿意,当然你肯定也舍不得嘛。”

我瞪了他一下,他赶紧低头吃米饭,过了好久他才怯怯地问了句:“你和他分了?”也许是因为从昨晚到现在,他们都在我面前提江浩,所以我的反应也不像先前那么大了,我平静地告诉他:“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如果要说分的话,也不为过,也可以那么说。”

方新放下手中的筷子问我:“你喜欢他什么?”

我说:“不知道,只是感觉告诉我很喜欢他。”

方新说:“跟我在一起没有那种感觉吗?”

我也很直接地告诉他:“没有。”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

“到时候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方新看着我,我问他:“你看着我干嘛。”

他有点犹豫地说:“柳萱,你可不可以试着接受我?”听到他的这句话,我没有吃东西了,抬起头看他,我知道拒绝他会让他很难过,但是不拒绝我的心也容纳不下他。

他见我没说话,便说:“你就当我没有说。”又低下头吃饭。

我说:“我忘不了他。”他什么也没说,我们之间的谈话第一次变得这么沉默。吃完以后,我们没有直接回去,他问我:“可以陪我去看一次电影吗?一次就行”看电影也没什么,再说我欠方新很多,就答应了。他很高兴,走到电影院让我在旁边等他,他去买票。我们看的是《美丽人生》,这部电影我在电脑上曾经看过。因为去得迟,所以只买到了后面的位置,我们找到位置坐下来,电影还没有开始,我们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电影开始了,但我发觉他一直不停地瞟向我,我只好假装很投入的看电影。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说话,电影完了走出电影院,他问我:“电影还喜欢吧。”

我笑着说:“挺好看的。”

他也笑了,我们向学校走去,一路上也是沉默。他把我送到了寝室门口,说:“抛掉恋人的关系,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我告诉他:“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他点点头说:“你快回去吧。”我上楼去了,方新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我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在坚持,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到了现在我才明白爱一个人,是不会有时间的限制,即使过了几年,几十年,只要我们还能思考、记事,对爱的人就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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