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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说错的话

因为晚上很晚才睡着,所以第二天早上我睡过头了,是江浩打电话叫醒我的。我一看手表已经八点十分了,我来不及和他多说就挂了电话,穿好衣服脸也没洗,胡乱数了一下头发就去上班了。虽然坐的出租车去的,但也迟到了半个小时。到了酒店门口,顾不上和江浩说话,我直接跑进去了,只听见他在后面说:“跑慢点。”去签到的时候,领班也没有批评我,只是说下次让我注意不要再迟到了。我开始去工作,连歇息的空闲都没有。真的是有些事情总是爱凑堆,今天恰好宴席多,而人手又不够,所以只能换班吃午饭,吃饭分成了三个时间段,我在最后一个时间段一点钟。早上本来就没吃早饭,挨到一点可怎么经得住。今天的工作是最累的一天,端菜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偶尔可以歇息下,这次完全没有歇息的空隙。端了一会儿菜,我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但我还是在坚持。等再次端菜的时候我感觉脚一软就倒了下去,幸好盘子里没有菜。后来听说是领班把我背到休息室的,等我醒来的时候,江浩在身边,他责怪我不吃早饭就来上班了,我也就只是听着。领班也说:“虽然迟到了,但是你应该给我说声你没吃早饭,我会安排你去吃早饭的。”

我向领班道歉说:“实在不好意思,耽误工作了,我早上一忙就搞忘了。我本来就迟到了,怎么还好意思提吃早饭的事情。”领班也没说什么了,他看江浩也是这个酒店的员工,而且对我很关心,所以就让江浩带我去吃饭,然后让我在休息室休息,下午再上班。

江浩向我的领班也说了几句道歉的话,然后牵着我的手去食堂了。他让我找个座位等他,他帮我打饭。吃饭的时候,他因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他觉得是他讲了那些事影响了我,所以我早上才会迟到,才会不吃早饭昏倒。我跟他说是我自己晚上睡得太晚,跟他没关系,但是他还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他吃午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所以他把我送回休息室以后,就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休息室看电视,过了半个多小时,做兼职的同学才陆陆续续地来休息。下午上班的时候,没有早上忙了,领班问我:“江浩是你男朋友吧。”我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在别人看来是男女朋友,但是我们两个并没有明确关系,有时候是朋友,但有的时候又越过了朋友的界限。他继续说道:“江浩来这里上班的时间不长,但是酒店里追他的女孩可不少,你可看紧了。”

我微笑着问他:“真的吗?”

他说:“是啊,我早就听我部门的女服务生说过他的名字,只是一直都没有把人和名字对上号,今天见了算是明白了,这种男生的确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我对他的说法很好奇,于是问:“为什么?”

领班说:“他稳重、踏实,让人有安全感,你们女孩子不都追求这两样吗?”

我又问领班:“这么多女孩喜欢他啊?”

“当然,但是他好像只对你好,他对别的女孩子根本不理睬。可是他对你就不一样,今天你晕倒,我看见他很紧张。这样的人可以考虑和他继续发展下去。”

“他对我倒是挺好的,很爱护我。”跟他在一起,我心里感到很安稳。

这时,有人来找领班,我们的谈话也就此结束了,我又继续去工作。因为很忙,所以时间很快到了八点,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浩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他说:“我送你回去吧。”我等的也正是这句话,我们还是和昨天一样走路回去的。走出门他就把手中的外套给我披上,说:“天气冷,我给你拿了件外套。”“昨天我真的不该在你面前说那些事,但是我……”

我立即打断他的话说:“如果能够为你分担些,我很愿意听,因为我……”我很想说因为我喜欢你,但是我说不出口。

他向我说了声:“谢谢。”

我向他笑了下,过了十字路口,我对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有些痛是无法消除的,但我们也不能永远活在过去,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把它放大。”

说完后,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每次都会朝那个方向想。”

“虽然我不能说全部理解你,但我大体上还是可以体会到你的痛。有时候走在路上,我一个人还是会想很多事情,会想起过去很多的不愉快,但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过得久了,想起来就不会像当初一样痛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有时候觉得很悲伤,有时候觉得没必要那样,事情毕竟过去了,但妈妈的事情我说服不了自己。”

我们已经走进了校门,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还没等我回过头看,后面那个人就说:“这么晚了,还约会啊。不过很多人都在晚上约会。”我一听声音就是方新的,从林琳和马致的事情发生以来,我还没有见过他。

我说:“是啊,约会呢,你这么晚了又约谁呢?”

他故装失落的样子说:“像我这样的人除了约酒外,还能约谁呢?约你你又不愿意。”

我嘲笑他说:“你个人魅力这么大,还愁约不到人?”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说:“你看,我这样子帅吗?”

我突然想捉弄他下,就说:“说酷那太贬低你了,应该是很苦。”

他听出我的意思也没计较说:“你约的帅哥呢,介绍介绍呗。”

我本不想理他,但碍于江浩在,我只好说:“这是江浩。”

江浩也跟他打了招呼,他围着江浩转了一圈说:“的确比我帅。”

他说这句话时,我真的想揍他。但也只能想想而已,说:“怎么,嫉妒了?”

他说:“不是,是羡慕嫉妒恨啊。”他又对江浩说:“我和柳萱以前是社团的同事,能追到她,可不容易。”江浩对他的话没有反应,既然他都不对外宣称我们的关系,我也只好说:“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只是时间太晚了,所以送我回来。”

方新说:“这么晚送你回来,真的只是朋友?”

江浩什么都没说。

方新无话可说了,看见披在我身上的衣服又说:“希望某人能一直这样对你好。”说完就快步向前走了。

我被他的话愣住了,他的这句话分明带有爱意和醋意。我想江浩也听出来了吧,我想跟他解释,但是他阻止了我,说:“我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的。”

我告诉江浩:“我只是把他当做朋友,以前是,将来也是,”江浩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觉得自己欠抽,为什么在方新面前说我和江浩是朋友,这不是让他觉得我不喜欢他吗?而且我还对江浩说:“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其实我是想江浩问:“这人是我吗?”我都想好了对他说的话:“是的,从火车上的那次相遇,你就没离开过我的心。”但他没有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哦”字。我顿时觉得很失望。但我还是告诉自己,他只是没有明白我的话而已,他以后会明白的。到了寝室门口,我把衣服还给他,他让我快点上楼去。我说了一声:“好。”但并没有挪动脚步,因为我还在等他的那句话,我不想再多等一分钟,等本来就是无期限的,所以我想听他说那句话,但是他没有说,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没有要说的话了吗?”

他看了看周围过往的人说:“天冷了,多加件衣服。”听到这话我很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微笑说了声“好”,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江浩也不说话,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又说:“快上楼去吧,外面冷。”我抬起头望着他,我想他应该看得出来我眼睛里的期待吧,他又催促了一遍,我才上楼了,转身的时候我眼睛里噙满了泪,回到寝室,我直接进了厕所,把水开着,眼泪不停地流着。过了很久,我不哭了,低着头走出去。小瑾在洗衣服,她看出来我在哭问:“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我摇头说:“没事,就是头有点痛。”她叮嘱我吃药,我洗了脸进寝室喝了点水,就上床去了。林琳正忙着打游戏,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躺在床上,看着江浩送给我的小金鱼,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说。他的行动都已经很明显了,难道还害怕说一句“我爱你”吗?我的心很乱,拿着小金鱼,我想了很多,从他走进我生活的那天起,一直到现在,甚至还在幻想未来。爱一个人,心中总有很多害怕,害怕在路上他离你而去,害怕他过得不好。我爱江浩,也是这样的,害怕失去他,害怕他过得不开心。其实那时候,我还安慰自己说,江浩也许是个欠表达的人,他虽然嘴上没说,但行动已经证明了他对我的爱,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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