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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扶伤(2)

一听说代王醒来的消息后,虞轩便急着要去请辞,谯丞相也乐得她去见,一路在前引路。

还是那座殿室,谯宇极其周到的向面南而坐代王行礼。

代王的脸色好了许多,朗目疏眉,面如刀刻般恰到好处,让人难以觉出丝毫瑕疵,此时虽则端坐,周遭的一切却都如同随他凝固了一般,让虞轩觉不出他是沉静如水,还是冷若冰霜。

仿似还在战场上看到他的那一幕,虞轩几乎是悻悻站着,却听他的声音醇厚清朗:“父皇既已下旨让我回去,也就没有什么代王可言,先生还是叫我子珩吧。”说着,一阵微咳,右手已经握成拳状,挡在了嘴前。

谯宇却道:“殿下不必太过忧虑,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槡榆,殿下这个时候回京,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代王抬头,才始看见了虞轩,觉得眼熟,将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而后嘴角微微一笑:“先生,这个人眼熟得很?”

谯宇回道:“这便是不日前救送殿下回来的人。”

似乎还是不久前那个锋芒毕露的王子,即便身受重伤,王位被褫夺,谈笑依然从容,虞轩不在乎他对自己熟不熟,即便是之前救过他的性命,她只在意自己是否像是一个普通的南朝百姓,至于说其他的,并没有多少关系。

虞轩恭恭敬敬的道:“我与代王相识,原本就只是一场偶然,如今既然已经看到代王无恙,便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子珩定定道:“我自然知道是你救了我。”

虞轩皱起眉头,不明他既然知道自己,刚刚为何还要那样发问,一时疑惑道:“殿下既然知道,刚才发问又是为了什么?”

子珩背过身,负着手,双眼中笑意丛生,把虞轩看得煞是不解:“我奇怪得不是谁救了我,我只记得在雁门关的时候,看见过一位身穿华服的美丽女子,而今眼前却是一位一模一样的男子,实在是让我有不辨男女之惑。”

这是什么话?虞轩的脸霎时绯红,转过身来:“什么男子女子的,你何时见过和我一样的女子?”正看见谯宇在一旁静静的立着,好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便问道,“谯丞相,你家殿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能这么自然?”

谯宇停了停,面带着微笑:“不是我家殿下不讲理,他只是有一件事想向你问个清楚。”

虞轩更是莫名的怒火,心中只道真是主仆一家亲,说话也是帮着他家主子。

谯宇踱着脚步:“我看过了你说的那个客商,巧的很,我从他的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右手掌摊开,呈现出一个青铜牌子,上面赫然写着青衣坊。

虞轩不知所云:“青衣坊是什么地方?”

谯宇温暖的眼眸深了几许,似有不测的阴霾在里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车上的白色狐裘也是送往青衣坊的吧?”

虞轩听着问话,仿佛自己是什么都知道似的,可她只不过是搭了别人一趟车而已,哪里又会知道车上的东西要送到哪里去?便实实了说道:“我都已经同你说过了,我只不过是和那人顺道而已,并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去。”

正在此时,却见代王也从手中递过来一张青铜牌子,上面也写着青衣坊。

巧了,怎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牌子呢?

子珩的眼中有迫人的寒意:“这张牌子是我从那些要杀我的人身上夺下来的。”

两张牌子联系在一起的结果是虞轩和那帮刺客有扯不断的关系,她顿时就气恼了:“绕了半天,你是以为我有害你的嫌疑,可你说说我的身上怎么就没有那样一个牌子呢?”

子珩缓缓道:“青衣坊是在京都长安,与你没有关系。可你大老远的跑去长安又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总算好听,虞轩道:“什么是大老远跑到长安,难道我就不能回长安。”

子珩好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家可并不在长安。”

虞轩对这个代王的想象力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你与我素不相识,却会比我还清楚自己家的方向在哪里,是不是被那帮刺客打傻了?”

子珩回过头来,带着一丝笑:“你别忘了,你曾经可是我的诱饵,没有你,又怎么会有后来的雁门大捷?”

这话已经够明白了,虞轩干脆了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却还要这么一步步的试探?”

子珩道:“不是试探,只是你一个赫连的公主,不声不息的跑来长安,总要有个理由吧?”

虞轩冷冷道:“莫非又是一个害怕因我之故,引来两国交兵的人?”说着,抬了头,带了几分哂笑,“没想到堂堂南朝,怎么竟出这样的男子?”

子珩道:“我不是欧阳谦,更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若使你还有用,拿你赚赫连可汗兵败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赫连可汗兵败一次,未必会有第二次。”

虞轩看不惯他的自恃,泠言相激道:“你真的有这么厉害,倒是真真正正的和赫连打一场,别净用这些为人所不齿的伎俩。”

子珩大笑一阵,很是洒脱:“战阵之间,不厌诈伪,你们赫连人还不是利则进,不利则退,狡黠诡诈甚于狼群,苟利所在,哪里又有丝毫的道义。我又不是宋襄公、陈余之流,能胜则胜,干嘛要坐失良机?”

虞轩见激他不成,便又道:“你也只能这样,若是换了人,可就未必了?”

子珩道:“你是在指欧阳谦吗?但若是我告诉你,他不仅有同样的思想,还曾主动请求出使西边的大雍国,以求东西夹击赫连,你又作何感想?”

那个欧阳谦怕是永远成为过去了,虞轩本无心提他,此时听子珩说起,不知道哪里来的伤感:“你明知道他已经离我们而去,却还要这么高兴的说他。”

子珩自然郑重:“李将军对我说,欧阳谦送你走后,他的马便失了惊,碰巧跑到一处崖上,他人连马都坠落了下去。”

虞轩听话就觉得巧,欧阳谦送她走的地方离旁边的崖那么远一段距离,他欧阳谦又不笨,就算是从马上摔伤下来,也不至于跑到崖边,和马一同摔死了,而那铁面将军本就对欧阳谦不利,他在身边,又不知会发生什么?

“你会相信那个姓李的话,难道就没想过他一直想至欧阳谦于死地。”

子珩仰首,深吸了一口气:“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情。”

虞轩道:“我只是说那个姓李的,并没说你,你愧疚什么?”

旁边谯宇道:“殿下与欧阳谦自幼熟识,他的死,殿下一直都过意不去。”

虞轩点点头:“难怪如此呢?”径直走到子珩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这样,你愧疚些也是应当。”

子珩侧头,看见她的眉目清秀的可爱,又看见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不禁笑道:“却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虞轩把自己的手伸回来,也觉得有失妥当,连忙转了话题:“我要走了,还我马吧。”

子珩笑道:“你刚才说了,那人与你没有关系,马自然也就不是你的,我要还你什么马?”

虞轩争辩道:“马虽不是我的,可也不是你的,那赶马的老伯为人厚道,生前见过的人便是我了,马自然应当由我代为照料。”

子珩沉吟一会儿:“也是,不过那马太过珍贵,你骑了,万一招致强盗,引来杀身之祸怎么办?反正我正要回长安,我一路照顾你和马,到了那马便归我,如何?”

虞轩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你比那马危险的多,害你的人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我跟着你,说不定就真的送了小命。”

子珩道:“可有了你,害我的人说不定就不会下手了。”

虞轩疑惑道:“为什么?”

子珩娓娓道来:“这害我的人对你们赫连人恭敬有加,你又是赫连的公主,他们见了我,避让都来不及。”

虞轩听得半信半疑,去问谯宇:“谯丞相,你们殿下说得可是真的?”

谯宇坦言相告:“害我家殿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当朝的大将军周鸿,此人平素里虽则跋扈,但对本朝立国以来亲善赫连的政策奉行起来,却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与赫连内部私教甚密,一开始我家殿下看见你和青衣坊的人一起过来,难免有生疑,所以还请包涵。”

虞轩道:“这倒没什么,可我真的就有担当你们护身符的作用吗?”

子珩和谯宇都笑了,谯宇道:“刚才不过都是我家殿下的戏言而已,不过到长安还有这么一段的距离,还是和我们一起走的好。”

虞轩也呵呵笑道:“那谯丞相说如此,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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