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泽冷冷地看着顾霆，他身上带着灰尘沾染的污迹。
我们三个人一直沉默着。
不敢面对彼此。
我快速地把衣服整理好。尽管湿答答的，把皮肤都蒸发得冷飕飕的。
“会发烧的。”顾霆说。
“额……没关系的。”我回答。
“小千。”蓝泽叫我，“你有喜欢过我吗？”
森林里吹过一阵格外冰冷的风。
我打了个寒颤。
“一直在一起的这段时光里。你有喜欢过我吗？”
蓝泽问。语气平淡。
顾霆这时也淡淡地看着我。
也许他已经知道答案。
只是在看我怎么回答而已。
“蓝泽。”我低下头，“对不起。”
——“我一直只是……”
——“假装。”
——“喜欢你的这件事。”
“那你喜欢的是他吗？”蓝泽说，看着顾霆。
我并不想把自己的心事如此平铺直叙地摊开在这些男生面前。
可是。
我已经做戏做得很累了。
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喜欢吗……”我看着顾霆。
“我……”
“还不清楚。”
嗯。确实并不清楚。是否喜欢着他。
“我知道了。谢谢。”他说。
“我们回去吧。呆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顾霆提醒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跟顾霆从蓝泽身边走过。
就像电视剧里的慢镜头，慢慢地擦身而过。
唉。
走着走着。我回头看已经找不到蓝泽了。而顾霆却一路按照他自己的步速前进，我也快追不上他了。
“等等我。”
走到了悬崖谷底边。也就是我们最开始来到这里的地方。我发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里藏着一个发亮的东西。
是那颗萤石！
绝对是这样的。
这时候——
手机再次响了……
一条信息：《假如换来的不止黑暗》，你选择他，还是他？你选择哪一个生存，哪一个毁灭？
我的神经再次被麻痹了。
恐惧再次侵袭。
我叫住前方的顾霆。
“可能会有危险。他们两个。”我这么想。立刻打电话给蓝泽。
没有人听。
“怎么一回事。”顾霆过来，说。
“我不知道……”
再次收到一条信息——
【如果你不作出选择的话。我可以帮你作选择。那就是两个同时失去。】
“怎么一回事？！”
我拿着手机。恨不得把它丢了。
“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顾霆说。
我看着前方。黎明即将来临。
日光普照着森林。从那个绵延的山路。
我看到一点点刺眼的东西。
从山上蜿蜒下来的，鲜红斑驳的血迹。
我的眼泪立刻涌上来。
“蓝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