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是“哭”,为什么这第一声选择“哭”,而不选择笑呢?我想从医学的角度上应该有一个科学精确的回答,这个明显、理性和科学的结果,却没有阻止我多情而伤感地想:世间竟然是那么苦么,我的天使?你竟要用哭声来宣告你的到来?原本对生活、对孩子、对未来充满幸福的期待,此刻心里突然难过起来,有些懊恼地对先生说:“再也不要生了。”
先生以为我是生之肉痛,其实是对未来的恐惧:因为孩子他哭!有位朋友也曾伤感地描述到孩子到来时的哭声,她说她孩子出生的前晚,她做梦了,梦见有人将孩子往她床下一扔就走了,第二天孩子出生时她感到孩子的哭声悲切切如针般刺痛了她的心,说到这里,她紧紧揽住已经三岁了的孩子,生怕有谁抢去似的。
这正常的事情让我想起来便不正常了,女人的理性有时候就是在这样的情感波动中失去的,有的是永久失去了理性,还好,我是时常失去,又时常找回来,也许这也就是所谓的“产后抑郁症”吧!我吃得很少,奶水也不足,事情也并没有因之而变得更糟,因为这个时候需要具体去做的事情总是很多,容不得你多想。孩子还在哭,因为饥饿!孩子来到世界的第一时间和人类初现地球一样,首先是基本生存的需求。
孩子一出生就哭,更多的是人之生存本能。而哭是上帝送给孩子的生存武器,饿了,哭;病了,哭;不舒服了,哭;想人抱了,哭……在婴幼儿时期,哭是很有效的武器,超过两岁以后,哭的作用便随着年龄逐渐减弱,相应而来的是其他天生的生存手段逐渐增加,面对复杂而变化多端的世界,孩子的生存手段也越发复杂起来。
孩子的出现,让我想回忆起很多自己幼年时候的感觉,突然感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从出生到成年前,我们的生存手段和系统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更新和发展,但及至成年以后,大多数人便不再更新生存系统了,同时随着生存系统更新的关闭,思维系统也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也就是说观念一旦形成直到这个人老死那天很再难做出一点点改变了,这个东西十分可怕,它就自然带出了另一个问题:当一个新的生命带来自然的更新很快的系统的时候,我们成年人忘却了儿时的自己,因为我们不再前进了,只是在不断循环地使用已经形成的系统,一个显然已经老化的系统,于是,代沟出现了,战争出现了,什么叛逆、逆反、自闭很多心理上的名词来表述这种老化的思维系统和新的思维模式和系统的对立。
这些都是孩子用实在的相处让我感悟到的东西,催人奋进,改变自己以全新的思维角度去迎接天使带来的挑战。
从医院回到了家里,一种舒服温馨包围着我们母女,我们俩如得胜还朝的将军一样骄傲。猫咪的爷爷奶奶也送来祝福,虽然他们对得了一个孙女感到有些失落,大体也还过得去,先生是不喜欢听谁说他父母重男轻女的,在这充满欢乐的日子里,谁也不去计较这些了,但世间的事情,只要有过影子就要埋下根源,每个人无论他说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生活里每天的言行,因为日子是实实在在的,每天24小时走过来的,除了做梦的时候可以幻想一下除外。所以无论怎样的玲珑八面终究无法掩盖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一个不留心掩饰就会败露,终究还是要活得真实些比较轻松。
这些成人之间的技巧往往被天真的孩子“无情”地刺穿,如皇帝的新衣一般,可曾还记得为说错一句话而挨过父母长辈的打么?
先生虽说也想要个男孩,但打从见了女儿的第一面后那些想法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看他们父女相逢的欢欣,让人好不妒忌,孩子才五天大,只要先生一回家抱起她,两人就开始眉来眼去的,突然听得先生一声惊呼:
“咪咪会讲话了,咪咪刚才和我说话了。”
搞得我们大家都善意地笑话他,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她跟我“哦”了一声,我们又一阵轻笑,先生不服气立即拿起电话给自己的父母打过去,激动地对他父母说:
“咪咪刚才和我说话了,对着我‘哦’了一声,是真的!”
“那可好哇,咱娃聪明嘛!”
先生得到了认可与满足,也得到了鼓励,继续和孩子玩耍。
重男轻女对有的人就是一个想法而已,会被事实瞬间改变,有的人却是冥顽不化,根深蒂固,有幸先生是第一种。先生对女儿的宠爱简直无以复加,和我吵架的时候,最厉害的一句就是:“你要搞清楚你绝对不是猫咪!”
孩子是天使,她用洁白的翅膀点亮人生征途的黑暗区域,让善意和爱在心底逐渐扩展开来,让人生的狭隘透进更多的阳光,也让细心的人们反思过去很多的问题,因为我们自己对自己婴儿时期的记忆是零,但你的孩子却为你填上了这段失去的记忆。
感谢孩子!感谢这纯洁之美的精灵!她是我心中的太阳,给了我温暖,给了我体验,给了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