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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谁最像领导

几个高级干部在宾馆里开会,中间休息的工夫,服务员给他们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正进行一场精彩激烈的球赛,几万观众山呼海啸,把这几个压根就不懂足球的人也给感染了。但他们看不出什么门道,只好胡乱发了一通议论,话题就集中在一个问题上:这闹哄哄的好多人里面,到底谁官最大,权最大?由于没有内行的人做判断,他们只好各自凭自己的观察和分析来发表观点,看看谁最像领导?

甲领导自恃洞察力高强,只草草看了几眼便感觉心里有底,先打了头炮:“咳!这简单得很,在中间带球的那个肯定是领导,他坐镇中央,位置突出,总揽全局,运筹帷幄,组织着攻守,左右着进退,关系到胜败,他既是枢纽,又是砥柱,他的作用可是太重要了,我敢打赌他是最大的领导。”

乙领导深思片刻后,轻轻摇头:“不,你说的只是表面现象,依我看,在前面等球的人肯定是领导!你们看,电视镜头给他给的最多,观众掌声给他给的最多,而且建功立业的机会也都给了他,他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是幸运的宠儿。你们结合自己的切身体会想想,难道他不是领导吗?”

丙领导听了呵呵直笑:“二位的高见我不敢苟同啊,我认为在球门前站着的那个人才是领导呢!二位细看,别人都热火朝天地卖命表现,惟独他叉着腰享清闲,而且别人只能用脚踢球,惟有他手脚并用,有时候还指挥自己的人排队。这是什么?这是特权啊!大家想想,除了当领导的,谁有超乎常人的权力?”

丁领导不屑地撇撇嘴,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看问题咋都这么狭隘呢?只要把眼光放远一点,你们就不难发现,真正的领导是坐在场边指挥的那个人嘛。你看,他想让这比赛怎么打,场上的人就得怎么打,他让谁上谁才能上,他让谁下谁就得下,他有指挥权、决策权、人事权,你们说,他要不是领导谁是?”

这时,场上因犯规出现了纠纷,裁判把两个动粗的队员以及冲进场内的教练统统罚出场外,随即吹响了终场哨。于是,一直没有吭声的戊领导开了腔:“你们的发言都太草率、太片面啦,我一直认为,而且事实已经充分证明,那个身穿黑衣服、嘴里含着哨子的人才是领导,理由是:一、双方拼得你死我活、人仰马翻,惟独对他尊敬有加,不敢动他一根寒毛,不是足以说明他的地位非常特殊吗?二、不管你是换人还是开球,都得经过他同意,证明他管辖的范围太大了;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想让你玩你才能玩,他想让你怎么玩你只能怎么玩,他不想让你玩了你马上就玩完。总之,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同志们,这才是当领导的最高境界啊!”

原发《故事林》2004年6期,《杂文月刊》2004年8期、《民间故事选刊》2004年10期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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