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无欲而好仁者,无畏而恶不仁者,天下一人而已矣。是故君子议道自己,而置法以民。”
——《礼记·表记》
“译文”
孔子说:“本身没有贪欲,而纯粹爱好仁德的人,及本身无所畏惧,而从本心厌恶不仁的人,天下只有极少数这样的人。所以,君子讲道理和原则的时候,一定要从本身开始,能实践多少就讲多少;而制定法规律令的时候,一定要考虑老百姓能够接受的程度。”
“故事”
“贪欲”与“刚正”
为了加深弟子们对“贪欲”与“刚正”的理解,孔子故意提出了一个明确的观点。
孔子说:“我没见过刚正不屈的人。”
郑邦说:“我们同学中的申枨是刚正之人。”孔子说:“申枨贪欲,怎么可能刚正呢?”
冉季问:“如此说来,应怎样理解‘贪欲’与‘刚正’之间的关系呢?”
“如上所说,‘贪欲’则不‘刚正’,‘无欲’则‘刚正’。换言之,无欲则刚,贪欲不刚。”孔子说完,接着问:“在现实生活中,有无欲则刚、贪欲不刚之人吗?”
石作蜀说:“我是秦国人,秦国有一个叫荣玉的邑宰,他色欲极强,时常强奸美女。几年前,他刚到一地赴任不久,便有三位女子联合起来,和持刀携剑的丈夫一起冲进衙署找荣玉算账。荣玉吓得魂飞魄散,不敢露面,只好委托差头代他向三对夫妇道歉,并分别付给100两银子作为谢罪礼,此事才勉强作罢。这说明荣玉是贪欲美色则不刚毅之人。”
任不齐说:“我家居楚。在楚国叶地,有一个富豪叫公冶产,喝醉酒之后,恶性发作,一连杀死两个仆人。二位仆人的父兄皆去衙署,向沈诸梁(即叶公)告状,强烈要求叶公为民做主,报仇雪恨,公冶产一看事情闹大了,立即派大管家送给叶公一名貌若天仙的仆女和1000两银子。叶公也立即派差役将公冶产捉拿归案,并于当天的集市上公审。叶公怒问公冶产:‘你无辜杀害两个仆人,又用一名美女和千两纹银贿赂本官,你可知罪?’面对威严的叶公和极度愤恨的黎民百姓,公冶产只好认罪画供。叶公说:‘对杀人犯公冶产行贿的千两纹银,补偿两位死者家属各450两,其余100两银子补偿惨遭伤害的仆女回家谋生。’说完,当众宣判:‘依条律判处杀害两名仆人的公冶产死刑,立即执行!’公冶产被就地砍头示众。黎民百姓无不称颂叶公是个清官。像叶公这样的官吏不就是无欲则刚的好官吗?!”孔子说:“任不齐,石作蜀从正反两个方面举例说明了‘无欲则刚’,‘贪欲不刚’的道理。要做一个好人,君子、仁人,做一个清官必须节制贪欲。否则,一旦陷入无度的贪欲之中,不仅无刚正可言,还会身败名裂、自取灭亡!”
孔子还说:“我和你们都应加强自我修养,努力做到无欲则刚!”
钱与快乐
有位富翁,整天忙忙碌碌,不停地赚钱。他有位穷邻居,整日悠闲自在,不时从他那陋室里出欢乐的琴声。
富翁对此感到奇怪,认为自己这么有钱,居然还没有这个穷小子活得快乐,他问仆人这是什么原因。这仆人相当聪明,说道:“你的邻居之所以快乐,是因为他安于清贫。你若想要他不快乐,也能办到。”
富翁问:“我要怎么做?”
仆人说:“只要你拿10万块钱给他,他从此就弹不出这么欢乐的琴声了。”
富翁决定试试。当天晚上,他和仆人一起把10万块钱送给了穷邻居,还特别强调说这钱随他怎么花,并给他留了字据。
这穷人意外地得到这一大笔钱,欣喜若狂。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他一夜未睡。这钱该放在什么地方?存银行吗?目前利息太低,存银行不划算;拿去投资?没经验,亏了很可惜;要不就先买新房子、买汽车?这也不太好,全买了,手上又没钱了。他整晚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第二天他哪儿也没去,怕钱被人偷了。第三天他想,应该去买些好酒、好肉、好东西好好享受一番。于是他去了一家大商场,挑选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一个店员像防贼似的盯着他,这让他很不舒服,什么也没买就回家了。回到家中,他心里仍然有气。想起自己很多天没有弹琴了,他拿起琴,想起过去的那些快乐日子,他开始反思:“我从什么开始不快乐的?”他想起自从拥有这10万块钱,他就从来没快乐过。他索性把10万块钱扔进富翁的院子里,从此以后,又从他陋室里传出欢乐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