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论语·卫灵公》
“译文”
孔子说:“犯了过错而不加以改正,这才是真正有过错了。”
“故事”
有错必改
孔子到齐国后,进见齐景公而没有拜访晏婴。
子贡问:“老师,咱们来齐国,您为何只见齐君而不见齐相?”
孔子回答:“晏婴连续被齐灵公、庄公、景公三世国君重用,执掌国柄,可谓事三君而顺焉!我怀疑他是个八面玲珑、处事圆滑的人。因此,我不想见他。”
晏婴听到孔子议论自己的话,不无感慨地说:“因为我以一心事三君,一心一意地忠实执行三世齐君的旨意,为齐国的安定富强竭尽全力,所以我干相国一直很顺利。而以三心事一君的人,当然是不会顺利的。现在,孔子离开我晏婴的行为,而认定我从政顺利的原因是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对此,让人难以接受……开始的时候,我认为孔子的言论是珍贵的,现在我对他的言论的正确性感到疑惑……”
孔子听到晏子对自己言论的评价,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自我检讨说:“我私下议论晏子并不确知他有什么过失,这是我的罪过。我听说,君子能把有过失的人作为朋友,把不如自己的人作为老师。如今,我失言于晏子,晏婴讥讽我是对的。对晏婴相国,我应视之为师!”
于是,孔子先安排辩才宰予前往齐国相府,代自己向晏婴谢罪。随后,又亲自登门拜访,向晏子道歉。
事后,晏婴评论此事说:“圣贤之人也会错,但贵在有错认错,有错必改。孔子就是这样的圣贤之人啊!”
半个世纪后的道歉
人们常会有一些令人抱憾的人际关系,而他们又想有所弥补。然而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仍然一次又一次地认为说声道歉作为补偿已为时太晚了。我要对这些人说:“No,No,弥补过去的错误永远不会嫌太晚,新的开端随时可出现在你的面前。”
多年前当我还是纽约城一家教堂的牧师时,有一次有幸遇到了杰出的音乐家、亚特兰大交响乐团的指挥家罗伯特·肖。他建议我以教堂的唱诗班为主组织一个合唱团,他愿意来给我们当指挥,定让它成名。他的建议触发了我的灵感,我想年轻的教徒们肯定会满怀喜悦地欢迎我的建议。我想像小合唱团在著名音乐家指导下定能轰动纽约城,不禁心花怒放。我当即与肖签订合同并请他放心,我有能力使合唱团尽早成立。
不幸的是,当我把这个消息在唱诗班公布时,一些人包括几名唱诗班的老成员都不赞成,这些典型的因循守旧者认为合唱团与“神圣的”教堂唱诗班相距甚远。“这会让我们丢面子”……
他们毫不掩饰地让我知道,他们反对我的意见。我拗不过他们,只好编造一些原因对罗伯特·肖说:“现在教堂里太忙,过些日子一定把合唱团组织好,那时再请你来。”肖很失望,但他还说能理解我。当然,我后来再也不会去请肖。
几乎半个世纪过去了,这件事一直在我心头厮磨着,使我没有勇气再与罗伯特·肖联系。但是,我的良知却一直提醒我:你曾经犯过一个错误,至今没有纠正。
上个星期,在忐忑不安中我写了一封信给罗伯持·肖,告诉他我曾撒过的谎,并且向他道歉。这位伟大的音乐家几乎是一收到信就给我回了一封信,他感谢我“诚恳、坦率”,并且声称他和我一样有错,因为他的建议使我为难,等等。
从此,我心头的一块重石落地,原来即使是这么多年后,一句道歉也不嫌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