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奋得到了一件秘密武器。这件秘密武器是他从一个朋友那儿弄来的,这个朋友经常到南方出差,他在地摊上买了一大包,回来一试,屡试不爽,于是牛奋就要了几小包,试试再说。
牛奋携带着一小包秘密武器就上了红樱桃舞厅。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场上音乐挺舒缓,是慢三的节奏,苗素素正和一个青年干部模样的高个儿跳,跳得很优雅,二人脸上都挂着微笑。老实说,看苗素素跳舞真是一种享受,其一招一式都那么恰到好处。他爱苗素素,爱得刻骨铭心,他可以对天发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爱素素,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苗素素那天当众承认自己是牛奋的女朋友是出于无奈。天知道几分真几分是假的。别人迷糊,自己不能不明白。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过,苗素素毕竟当众宣布了和自己的关系,这也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所以,他和素素的关系是尴尬的脆弱的,而又是有希望的,不能操之过急,又不能丢下不管。娘说的对,舞厅是个大染缸,环境能够改变人。所以他一有空就往舞厅跑,他要保护素素,同时也是保护自己的爱情。好在时间一长,看门的都知道了他和素素的关系,也就一点头让他进去了,省下了高额的门票钱。
平时,有些对苗素素不太尊重乃至动手动脚搞点小动作占点小便宜的舞客,牛奋先是轻度警告,不灵,再亮明身份,以苗素素男朋友的面目出现。在一般情况下,舞客们都能自觉地停下小动作。也有不听劝告图谋不轨的,那牛奋就不客气了。大仗也打过几次。总经理为此已多次警告过苗素素,说牛奋再来干扰舞厅的正常工作,你就不要来工作了。但苗素素毕竟是舞厅的台柱子,许多舞客都是奔着她来的,所以他也不敢对素素怎么样。
这天,因为是周末,来跳舞的很多,远远的来了一位男客,三十五六的样子,留着黑黑的小胡子。一边走一边吸着大雪茄烟,工作人员要求他灭了烟火,他理都不理。口中吆三喝四地说苗素素在不在?老子只和舞后跳!苗素素正在作曲间休息,小胡子点头哈腰地坐在苗素素的对面,一招手叫来服务员。小胡子问素素,你喝点什么?苗素素说随便,小胡子说那就来两杯咖啡吧。服务员立即送上来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乐池里又一支舒缓的乐曲开始了,小胡子连忙站起来,有些粗鲁的一把拽起苗素素,就往乐池里冲,刚跳了没几步,就扯起嗓子喊,怎么老是慢三慢四?来点刺激的!
迪斯科的乐声响了起来,节奏顿时疯狂起来。那小胡子好像刚打了一针吗啡,情绪顿时被调动了起来,他晃膀子,扭屁股冲着素素坏笑,不时地对苗素素进行肢体间的碰撞。在牛奋看来,简直是流氓动作,看来舞厅真是个大染缸,染不出白布来,到这儿跳舞的什么人都有,保不齐什么时候弄出点事来不可收拾,而自己还弄了个小饭店,不可能天天在这儿盯着。而且,现在苗素素家里情况也是一团糟,父母的身体都不好,时不时地住院。两个哥哥也都下了岗,现在靠打零工赚钱养家糊口。一家人全靠苗素素的高工资维持着。牛奋有时候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好好地赚钱养家。
舞池里小胡子越跳越有劲儿,他的眼睛红得好像要把苗素素一口吞下去。牛奋看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两手捏起拳头。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秘密武器,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把一包粉样的白面面倒进了小胡子的咖啡里。
又一曲迪斯科结束了,小胡子拉着苗素素来到包厢,坐了下来,那小胡子可能渴了吧,一举杯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一下子倒进肚里,牛奋坐在一旁,密切地观察着小胡子的动静。
五分钟后,小胡了发作了,放了一个长长的响屁。看得出来,小胡子在极力忍着,那如何忍得住?忍的结果是把一个响屁憋成一个曲里拐弯的一串屁而已,而且特臭。小胡子忍不住了,响屁不止,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只一会儿,他落荒而逃。牛奋放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