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池山走到课室外时,惊喜地发现苗象田和罗兰茜仍然在外面,看样子是在等他。
罗兰茜迎了上来,笑着对他说:“朋友,亲爱的兄弟,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南池山不在意地摆摆手说:“罗兰茜,你不要这么客气吧。对了,我想问一下,我们有三天半的自由时间,有什么节目呢?”
苗象田考虑一下,道:“下午,有青铜级的灵语课,我要去听听,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
南池山点点头,道:“多学点东西总是好事。啊,罗兰茜,那你准备学什么呢。”
罗兰茜歪着头,闪着机灵坚毅的眼光,道:“我要赚钱去。你帮我交了这年的学费和本月的生活费,其他月份的生活费还没有着落,况且,我还要还你钱呢。”
南池山有点担心地问:“你身体这么苗条,干得了什么活?我看,你还是先学灵法,等成了灵师后再想赚钱的事吧。我的钱不还也无所谓的。”
罗兰茜眨眨眼睛,脸色有点古怪,她望望四周,突然问:“你们对飞草有兴趣吗?”
苗象田一惊,他居然有点害怕地问:“你别不是想到陷天山去找飞草吧,太危险了,飞草会把人缠死的,今年不知缠死了多少个人了。”
南池山表示同意,道:“是呀,前天刚刚缠死三个大男人。”
罗兰茜微笑,给他们鼓劲说:“不要过于担心,听我说吧,在我的家还没有被烧之前,我阅读过大量的灵法书,对飞草非常了解。飞草的确是非常可怕,但它有一个弱点,只要抓住它的草头,用力捏它的喉部,死死不放,它喘不过气来,就会被你征服,永远跟着你。”
苗象田摇摇他那高雅的头:“不行,我听说,飞草的力气非常大,凭我们的力量,是抓不住它的。罗兰茜,你的生活费,我也会帮你想办法,虽然我只是四等官的儿子,交了学费,家里已经变穷,但,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能去冒险。”
罗兰茜眨着大眼睛,突然从挎包里取出一个绿色的瓶子,里面装有一些紫色的液体。她很有把握地说:“不用担心,我自小爱研究发明,这是我今天早上才发明的大力神药水,只要喝上一小口,力量马上就会大十倍以上,不过,力气只能维持十五分钟左右。我相信,十五分钟,就已经足够征服一条飞草了。”
南池山好奇地问:“得到了飞草毯后,做什么事赚钱呢?”
罗兰茜瞪住他道:“唉,乡下贵族,你要知道,得了飞草,就可以织成飞草毯,利用飞草毯可以做许多生意,比如,帮别人速递东西,贩运黄金珠宝药物等贵重东西,运费非常高。反正,有了飞草毯,就等于发了一笔横财。我的学费就不用担心了,连你的钱也很快会还清的。如果能征服两条飞草,另外一条还可以织成飞草弓,这可是最好的防身武器之一。”她把那瓶药水放进挎包中,“你们谁敢跟我去?”
苗象田瞪着她,很优雅地一摇手:“小姐,对不起,我不会跟你去的。你这药水,今天早上才发明出来,不知道有没有效。这实在是太冒险了。我以为,先听灵语课要紧。”说是这样说,他并没有移动脚步,仍呆呆地望着少女。
南池山也不想罗兰茜冒险,就说:“对呀,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不过,他心中却是跃跃欲试:有了飞草毯,再学到九段灵法,不是可以乘飞草毯去找九索阳报仇吗?
罗兰茜大声说:“你们不敢去陷天山,我自己去,我一定会成功的。”她大踏步向外走去。
南池山想了想,跟在后面:“好,我也去,不过,要见机行事,不行的话,马上退走。”
苗象田望了他们一眼,只好摇摇头,跟在后面,道:“好吧,跟你们疯一回。不过,得准备跑得快的办法。”
在他们身后,茂盛的火榕树之间,元三元坐着飞草毯,不断地捉着火螟虫。酒鼎玉乘飞草毯赶来,叫住他:“灵师王,我有话要问你。”元三元一边急飞急捉,一边问:“灵师长,什么事?”酒鼎玉跟着急飞,问:“听星相家说,昨天晚上,有一道奇光射进陷天山,你知道吗?”
元三元停了停:“哦,是这件事,我听说了。”
酒鼎玉问:“你认为那奇光是什么?是传说中的灵法王冠?”
元三元望望天空,嘴角露出一点微笑,道:“是啊,如果预言正确,灵法王冠也该面世,找它的主人了,否则,没有人能够打败九索阳。”
酒鼎玉咬咬嘴唇:“如果让九索阳先找到?”
元三元意味深长地说:“那,天下大乱的时刻就到了。”
酒鼎玉美丽的脸上闪过异样的光,不过,这种光很快就消失了,她笑笑说:“灵师王,我们不谈灵法王冠了,我来帮你捉火螟虫。不过,我不吃这东西,太令人恶心了。”
元三元哈哈大笑:“不,一点都不恶心,它是天下最美的佳肴。哦,对了,还是谈谈灵法王冠吧。如果灵法王冠真的在陷天山出现,恐怕没有人能得到,陷天山是天下最凶险的山之一,连你我上去,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的。”
酒鼎玉十分不解地望元三元:“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灵法王冠。”
元三元狡黠地一笑:“啊,要来的总归要来,能得到它的人,我想不是我,他可能已在火榕树学院,我不知道是谁,也不希望别人知道。”
酒鼎玉很不满意地说:“为什么?连我都不告诉吗?”
元三元一下子收起了嬉皮笑脸,这个侏儒灵师王浑身一下闪烁着令人无比畏惧的光芒:“九索阳一定有奸细在我们学院,他如果知道谁能得到灵法王冠,一定会杀了他,打败九索阳的希望就没有了。”
酒鼎玉说:“我们尽快把他找出来,加以保护。”
元三元摇摇头道:“你说得容易,可是,他是谁?几百新灵生哪一位是雕心国王子?”
酒鼎玉说:“雕心国王子?他们不是死光了吗?”
元三元意味深长地说:“是啊,都死光了。”
这时,铃声响了,下课了。鲁阿里第一个飞奔出来,她的鼻子肿得像巨大的拳头,非常可笑。陈曲桥紧紧跟在她后面,担心她羞怒之下有异常举动。
其他一等贵族紧跟在他们后面,高声嚷嚷道:“找欧印,找欧印王子,一起去玩。”
这时,南池山、苗象田、罗兰茜已经出了火榕树学院,跳上了一辆独角马车。当赶车人听说要到陷天山时,脸色大变,马上把他们赶下车来,无论南池山给多少钱,赶车人都一言不发,赶着空车飞快离开。连叫几辆独角马车都是这样。苗象田建议不用叫,因为没有人敢去陷天山的。
罗兰茜灵活、坚毅的眼睛再次转动着:“既然如此,我们就走路去。”
苗象田吓了一大跳,坚决反对:“不行,走路要老半天,到了那里,我们一定又累又饿,天也快黑了,怎么能捕捉飞草?这不是去捉飞草,是飞草捉我们。”
南池山正要讲话,突然听到后面有人急切地大声吆喝:“聘请高手捉怪物,酬谢一千块金币。”
咦,有一千块金币?三人条件反射般回头一看,一位面带忧郁的年轻人,举着一高大木牌,上写着:“神秘怪物,专抓女孩,来去无踪,力大无穷,如能捉拿,赏金一千。”后面还写清了地址,南池山三人牢牢地记住了地址。
罗兰茜兴奋地说:“哇,你们看,整整一千块金币呐,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陷天山太危险,我们先捉神秘怪物。”
苗象田有点担心地说:“我们不要只看钱,你看,这怪物专抓女孩,力大无穷,来去无踪,肯定不容易对付,有把握取胜吗?”
罗兰茜蛮有把握地说:“放心吧,别看我刚进灵法学院,但我通过在家里自学,已经学会变形灵语,再靠着我的大力神药水,一定能制服怪物。你们不去我去。”
苗象田考虑一下,用力一点头:“去吧,一千块金币不算少。况且,我也会变形灵语。”
南池山道:“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你们都有三叶剑,我没有兵器,不如先到三叶剑商店买三叶剑。”
苗象田和罗兰茜都表示同意。
三人坐着独角马车,很快来到一间专门买三叶剑的商店。
这间店叫做“剑心”,里面非常大,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南池山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商店居然这样大。店里面种满了绿、蓝、红三叶草,一个窈窕少女正在淋着三叶草,她的水壶中流出的不是水,是一种金黄色液体,每棵三叶草滴三滴。
南池山没有见过真正的三叶,现在有机会细细看了。三叶草果然是奇怪之极的生物,中间那一片叶子又长又扁,完全和剑一样,其他两片则在底部,像剑的护手,底部刚长得像剑柄。
苗象田知道南池山对三叶草所知不多,就低声说:“用来制剑的三叶草,从颜色来分,绿色最为普通,蓝色很不错,红色最为难得,当然,还有金色的,那是非常罕见的。你等一下从三叶草里走过,你不必挑选它,它会挑选主人,如果它发出快乐鸣叫声,你就可以把它拔出来,它就成为你的三叶剑。如果你硬拔,三叶草就会飞起来,射你,直到你制服它为止,不然你就会被它射死的。嘿,很多人被三叶草射死了。”
南池山奇怪地问:“三叶草也可以养的吗?”
罗兰茜马上解释道:“我在书上看到,这是可以的,不过不是从野外拔小三叶草来养,而是到陷天山上去拾三叶草的种子来种。种的方法非常繁杂,一般人根本种不来,最要命的是那淋给三叶草吃的金黄色的液体,一定要掺进黑龙的血。你要知道,没有高强的灵法,是不可能捉到黑龙取血的。如果有一天没有黑龙血滴,所有的三叶草就会飞起来,把你射成一个大刺猬,非常可怕呀。”
苗象田道:“所以,敢养三叶草的人,灵法都异常高明。”
少女见有客人来,微笑着把那壶液体小心翼翼地放好。
没有被淋到水的三叶剑非常不高兴,嗡嗡地乱叫,蠢蠢欲动,要飞起来射人。
少女双眼顿时射出厉光,大声喝道:“急什么?等一下再浇你们,谁敢再吵,别怪我不客气,用五脚蛇的尿毁了它。”
三叶草显然怕非常五脚蛇的尿,浑身抖了几抖,不敢出声了。
少女转过身来望着他们,笑道:“哦,原来是火榕树学院的学生,非常荣幸见到你们。啊,我叫朱心剑。你们叫我朱奶奶吧。哦,是这位贵族要剑吧?”她微笑着望向南池山,因为只有他没有剑。
南池山肯定地点点头,心中却暗暗惊讶:咦,怎么回事?她和罗兰茜一样年轻,却自称奶奶?罗兰茜看出他心中的疑问,笑着捅捅他,小声说:“不要奇怪,这是公开的秘密,城里的人都知道她已经一百零八岁了。她会一种神秘的灵法,看起来永远年轻。”
朱心剑指着三叶剑种植地,说:“要知道,捕捉野生三叶草不容易,异常危险。幸好,我有神秘方法,能获取它的种子,当然了,还要费尽无数心血,才能养活它们。随便走走挑挑,看看那一株三叶草看中你。不要乱动乱拔三叶草,那非常危险,它会把你射死。你很关心价钱吧?我是明码实价,绿色的是一百金币,蓝色的一千金币,红色的一万金币。”
南池山脱口而出:“咦,还真贵啊,价格相差也很大。不过,今天一定要买一把的。”他向绿色三叶草那边走去。他一走近绿色三叶草,绿色三叶草都禁不住发起抖,似乎都想往后退。
朱心剑惊讶地注视着他,低声问苗象田:“请问,他是什么人?哪一个国家的王子?”
苗象田盯住南池山,准备随时求援,他小声说:“朱奶奶,他是水晶蚂蚁国的贵族南池山。”
朱心剑极其意外地张大眼睛:“哦,蚂蚁国的贵族?啊,不平常的人,他有非凡的气质,还似乎神秘的力量,普通的三叶剑已经配不上他了。”
罗兰茜惊讶地望着南池山和纷纷退避的绿色三叶草,她从书上知道,能让三叶草退缩的人,一定有着非凡的气质,而且他的一生,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朱心剑大声叫道:“南池山贵族,请你到蓝色三叶草那边去吧,绿色三叶草配不上你了。”
什么,绿色三叶草配不上我?这可能吗?我是灵法盲呀。他还是听从失奶奶的吩咐,走进蓝色三叶草中。
蓝色三叶草只有绿色三叶草的百分之一。他刚要走进蓝三叶草中,就听得身后有一帮人大步走进来,他回头一看,是欧印王子、高大粗壮的鲁阿里、阴险的陈曲桥等一批男女灵生。
鲁阿里瞪着他们,叫道:“嘿,怎么回事,下等、破产、没落的蚂蚁贵族,也想买三叶剑?而且想买高贵的蓝色三叶剑?你们是在做梦吧。”
苗象田一听,马上用高雅的语调讥讽道:“哦,高贵的一等猪在叫,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鲁阿里脸色变得血红,正要说话,陈曲桥已经抽出绿色三叶剑,指向苗象田:“破产的假贵族小子,讥笑王子的朋友,也就是讥笑王子,我要为王子教训你。瓦里瓦里多——变一堆屎。”一束灵语光射向苗象田的胸口。
苗象田早有准备,一见陈曲桥抽剑,马上也抽出绿色三叶剑,他见对方灵语光射来,敏捷地用剑一挡,“咝”一声,灵语光折射而去,射在另一位灵生的头发上。这位倒霉的灵生的头发马上变成一堆屎。这灵生愤怒极了,拼命拍打着头发。
朱心剑哼了一声,抽出一把红色三叶剑,念道:“瓦里瓦里多——复原。”红色灵语光从剑尖射出,射在灵生头发上,那灵生的头发顿时恢复原状。
朱心剑扫视了所有的灵生一眼,威严地说:“谁敢在我店中闹事,我要把他变成小蛇一年。”大约朱心剑是一位非常可怕的人物,陈曲桥识趣地收起剑来,乖乖地站在一边去。苗象田见状,也以绅士收剑的姿势把剑收起来。
欧印向南池山三人扫视一眼,横眼冷对,同时傲然地把蓝色三叶剑抽出放在柜台上,道:“朱奶奶,我要换把剑。”朱心剑点点头:“啊,伟大的王子,自从你跳到恶龙潭,杀了恶龙,吃了恶龙的胆,用恶龙血泡身半个月后,你的灵法力量就暴升,蓝色三叶剑不再适合你,请到红色区去吧。”
这时,南池山已经走完蓝色区,同样,一靠近蓝色三叶草,蓝色三叶草就拼命扭动身体,好像禁受不起他的气质和内在的力量。
朱心剑望他,再一次感到惊骇,暗想:奇怪极了,一位新灵生居然让绿色、蓝色三叶草自惭形秽,这真少见,他以后一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南池山只好走向红色区,欧印也恰恰走进红色区。
鲁阿里一见,怒从心起,叫道:“蚂蚁国的贵族,一个乡巴佬,你配和王子殿下同进红色三叶草区域么?你应该马上滚回到到绿色三叶草区。”
欧印傲然地对南池山冷冷喝道:“蚂蚁国的小子,别在这里碍事,快点滚出去。”
南池山还没有出声,罗兰茜忍不住跳出来大声说:“喂,亲爱的灵生长,请你注意了,这是商店,不是你的王宫,你有什么权利叫他滚?而且,他比你先到。”
欧印瞪住罗兰茜,感到非常意外,不屑地说:“哦,破落贵族罗兰茜,你居然指责我,这是对我的冒犯,我不会放过你的。”
罗兰茜正要说话,苗象田已挺起高傲的头,很绅士地大笑:“嘿嘿,好笑,一个王子,竟然不讲理,还要威胁一个小女孩,这是天大的笑话。欧印,如果你想报复罗兰茜,就先来找我吧。”
欧印冷冽地说:“嘿嘿,假贵族,放心吧,都逃脱不了我的惩罚的。”他心中却暗暗纳闷,今天不知走什么运,老是碰到不愿向强大的王子低头的人。要知道,他一出生,就贵为王子,人人都当他是主人,个个对他都是恭恭敬敬,巴结还来不及,哪里敢冒犯他呢?偏偏一个蚂蚁国贵族、一个四等贵族、一个破产贵族要对抗他。他一边觉得恼火,一边又觉得新奇,甚至有点担心自己会过早杀死他们,以后的日子就不再刺激了。
他想着想着,微笑起来,充满自信地向红色区走进去。红色区的三叶草少得可怜,只有零零落落的十棵,这自然是物以稀为贵了。
他们两个同时走到第一棵红色三叶草面前。
南池山抢先一步,走到这棵三叶草面前,这棵三叶草惊骇地一抖,马上往旁边一跳,跳到蓝色三叶草那边去了,并且害羞地低下头,似乎为配不上南池山而感到羞涩。
欧印冷冷地、不以为然地望了南池山一眼,心中却是暗暗吃惊: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气质和力量逼得红色三叶草逃避?
他不甘示弱,快步走到第二棵红色三叶草面前。
这时,两块飞草毯飞了进来,是灵师王元三元和灵师长酒鼎玉。
元三元一见有这么多人,快活地叫起来:“啊呀,不错,真热闹,我喜欢热闹。”
南池山一见酒鼎玉来,就呆呆地望着酒鼎玉,他的心、他的灵魂,似乎都被酒鼎玉吸住了。
罗兰茜见他这种神情,忍不住叫一声:“喂,南池山呀,你发什么愣呀,快点挑三叶草呀。”
南池山仍愣愣望着酒鼎玉,他从没见过吸引力如此大的少女。
苗象田笑着对罗兰茜说:“嘿,南池山对酒鼎玉产生朦胧的爱了。”
不知为什么,他对南池山爱上酒鼎玉感到非常愉快。他爱惜地望着罗兰茜,见罗兰茜非常气恼,不禁心里一痛:她,她不是喜欢上南池山吧,那,我,唉,我,我不是喜欢上这破产的贵族吧。他不由得茫然起来,顿时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的表情完全没有贵族式的矜持了。
酒鼎玉望走进红色区的两人,惊奇地咦了一声,对欧印王子,她并不感到很奇怪,高贵的王子自小受灵法训练,又利用了恶龙的魔力,应该配得上红色三叶剑。南池山只是初学灵法的人,居然连跳两级,能挑选红色三叶剑?难道他隐藏自己的身份?早已是灵法高手?那么,他可不可能就是将来获得灵法王冠的人?他不是雕心国的王子呀,他只是水晶蚂蚁国的小贵族,这和预言是不相符的。
她见南池山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也不以为然(当然了,很多情窦初开的少男经常是这样看她的),她微笑一下,道:“咦,你们不是挑选三叶草吗,快点挑吧。”
她的话南池山是听的,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欧印向前走去。这些红色三叶草最小的也有三百岁,最里面的第十棵是八百岁,每一棵的威力都很大。他的欧印经过第二棵、第三棵、第四棵,一直到第九棵,红色三叶剑都纷纷跳开,显然都禁受不了他们的压力。
这时只剩下八百岁的第十棵了。
罗兰茜和苗象田不由得紧张地叫道:“南池山,快点,先上啊。”
陈曲桥和鲁阿里齐声吼道:“不,王子先上,这是最高贵的红色三叶剑,非王子莫属。”
南池山和欧印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一起站在这八百岁的红色三叶草前面。
元三元脸上异常严肃,酒鼎玉瞪大着美丽至极的眼,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要知道,他们现在佩带的红色三叶剑,也只是一千年的而已。这两个新灵生,居然一下子要到八百岁的,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这时,红色三叶剑的剑尖犹犹豫豫地指向南池山,罗兰茜和苗象田跳了起来,兴奋地叫了起来:“快呀,红色三叶剑你不要犹豫了,那就是你的主人了!”,鲁阿里和陈曲桥愤怒地吼道:“不,不!”
突然,这三叶草像受了炙烤一样,猛地一缩,身体向欧印那边弯去。鲁阿里和陈曲桥兴高采烈,大声欢呼起来,欧印微微一笑,伸开手,等着红色三叶草跳上手心。三叶草一靠近他,突然尖叫一声,拼命地往蓝色三叶草那边跳去。
“哇呀”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怎么回事?这最高级的三叶草都配不上这两人吗?天,那什么样的三叶草才配得上他们?
南池山茫然地望着酒鼎玉,希望她给他一个答案。酒鼎玉也瞪住他,美丽的双眼尽是迷惑。
欧印也怔住,据他所知,三叶草以红色为最贵重、威力最大。如果八百岁的还配不起自己,那——
元三元眼睛闪着奇异的光,他轻声对朱心剑说:“心剑姐姐,我们听说,你昨天刚刚得到了两棵奇异的三叶草,所以我们今天赶来一看,你是否让我们一看?”
朱心剑似乎很喜欢元三元,温柔地对他微笑一下:“好,你们跟我进来,这两个小孩也进来吧。”
南池山听这似乎比自己还年轻的“少女”称自己是小孩,觉得别扭。他见酒鼎玉进去,不觉也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大吃一惊,里面好像宽无边际,满屋子都是奇花异草,花香让人异常精神与舒服。元三元见他过于诧异,就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南池山呀,这只是放大灵法,其实,只有两百平方米大。”
朱心剑一指前面的一块金色的地,道:“你们看,昨天,我发现有奇光在陷天山出现,知道必有异宝,坐上飞草毯,仔细寻找,结果,异宝没有找到,却发现一对孪生的三叶草。我几乎用尽了五脚蛇的尿,才把它们请到这里。你们知道,三叶草一向都是独生的,根本没有孪生,这真是非常奇怪,而且,你们看,它们的颜色——”
孪生三叶草静静地立在那里,一根是灿烂的白色,一根是高贵之极的金色,全都显得非常奇异。
酒鼎玉惊呼一声,道:“老天,我没有见过白色和金色的三叶草,不知道它们的威力如何?”
不知为什么,南池山一看到白的三叶草,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感动,不错,是一种特别奇异的感动,同时,一股热流从心中倏地升起,他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力量,不觉向前跨了一大步,靠近了白色三叶草了。那白色三叶草突然全身一震,一下子发出激厉的嗡嗡声,接着,它倏地腾空而起,啸叫着飞向南池山,与此同时,金色的三叶草也一下子飞了起来,飞向欧印——它们同时找到了主人。
两棵三叶草猛然停在空中,因为它们是孪生的,它们之间有一条金丝连在一起,它们一分飞向两个方向,力量互相牵制,顿时就停在空中了。
酒鼎玉抽出红色三叶剑轻轻一砍,两棵三叶草顿时分开,啸叫着飞向自己挑中的主人。南池山一把抓住白色三叶草,顿时有一种异样的感受,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爱不释手,眼中涌出一团团喜悦的光,拿着三叶草翻来复去地看。
那一边,欧印也非常满意,他轻轻用手指弹了弹剑身,三叶剑发出冷冽的啸声,一幅傲然不羁的样子,瞧它的神情,和欧印是一模一样的“酷”。
朱心剑轻轻吁了口气,道:“出去吧。”
元三元和酒鼎玉互看一眼,跟在后面。欧印和南池山一边心满意足看剑,一边轻快地往外走,浑身都觉得轻飘飘的,异常舒服。
到了外面,欧印傲然举起了金光闪闪的三叶剑,鲁阿里、陈曲桥等一班拥趸发出惊讶的欢呼声。
朱心剑提醒道:“欧印王子,请先定情。”所谓“定情”,就是三叶剑和主人初次相逢,主人必须给它滴三滴鲜血,使它终身忠于主人。欧印接过朱心剑递过来的银针,刺破无名指,对着三叶剑滴了三滴血。金色三叶剑嗡嗡直响,从他手上飞起来,绕着他飞了三圈,驯服地落在他手上,这表示除非主人抛弃它,否则,它是一生忠于主人,一直到主人死去,它才能重新回归自然。
鲁阿里和陈曲桥一齐叫道:“王子,试剑,试剑。”
试剑的东西有木板、铁、钢、石头。
欧印不屑砍木板和铁,他快步走到一块钢板前面,想也不想,顺手一剑砍下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块钢板顿时一分为二。他的拥趸灵生们欢呼起来,要知道,只有红色三叶剑才能砍开钢板,金色三叶剑,果然不凡,至少不比红色三叶剑差了。
鲁阿里大声叫道:“王子,请试试砍石头。”石头是坚硬的非金属,结构不规则,自然比钢更难砍。
欧印正有此意,他马上长吸了一口气,对着石头大喝一声:“开吧。”金色三叶剑往下一劈,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石头又是一分为二。他的灵生拥趸们又高声欢呼起来,拥在欧印周围,不停地拍掌。要知道,如果不用灵法力量,红色三叶剑也吹不开石头。
罗兰茜不服气叫道:“南池山,砍石头。”苗象田也兴奋地说:“你这把没人见过的白色三叶剑,一定不比欧印的差,快砍来试试。”
南池山也想知道白色三叶剑的威力,他接过朱心剑递过来的银针,刺手出血,滴在白色三叶剑上。三叶剑跳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三下,以示忠心。于是,他吸了一口气,对着石头砍下去,只听一声沉闷的回音,石头一动不动。鲁阿里等人放肆地笑了起来,陈曲桥道:“哼,蚂蚁贵族,也想超过王子。”
南池山愣了一下,乡为挥剑砍钢板。“哐”一声,钢板却一个蹦儿印都没有。他急了,转身去砍铁板,一声闷响之后,铁板上连一条痕都看不到。
欧印不禁笑了,暗想:虽然是孪生,不过,威力却大大不同,难道是白色三叶剑的威力全都被金剑夺走了吗?他得意地讥笑叫道:“南池山,可不能灰心呀,砍木头试试吧?”
南池山暗想:总不会连木头都砍不动吧。他对着木头用尽力气砍下去,只听“咔”的一声,居然连木板也砍不开。鲁阿里、陈曲桥等人轰然大笑。鲁阿里高声笑道:“哼,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原来,他连绿色的剑都不配拥有,只好用这没有任何用处的白剑。”
欧印轻蔑地笑了笑,不想再浪费时间,他问朱心剑:“朱奶奶,这金色三叶剑多少钱?”
朱心剑想了想,道:“这可是把罕见的三叶剑,算你两万块金币好了。”
欧印满意地用灵银卡付了钱,同时用很重的鼻音说:“南池山那把值多少钱?我帮他付算了,算是做做好事。”
朱心剑怜悯地望望发呆的南池山,道:“既然这把剑比绿色三叶剑还差,就不用给钱了。”
欧印付完钱,上前去拍拍南池山的肩膀,笑道:“朋友,看来,你只配使用垃圾剑呀。”他转身高声说,“朋友们,为庆祝我得了奇剑,我今晚在王宫开个酒会,请大家参加。”众灵生欢呼起来。欧印又讥笑地对南池山说:“如果你不怕丢丑,也欢迎你带着这把垃圾剑来参加?”
南池山失望地摇摇头,把白色三叶剑扔在一边,可是,这剑又飞起来落在他手上,硬是赖在他手上不走。欧印哈哈大笑道:“朋友,你别再扔了,你是它的主人了,除非你的灵法力量上升,否则,你无法换剑的。”
南池山非常恼怒,把剑再次扔掉,剑又飞回他手中。他只好接住,无奈地笑了笑,又宽慰地想:好吧,无论怎么样,总是一把剑,比没有好。他安下心来,吻了吻白剑,向朱心剑要了一个剑鞘,挂在腰间。
鲁阿里等人讥笑不已,跟着欧印大呼小叫地出去了。
元三元拍拍南池山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紧,快点学灵法,力量增强,自然会换一把绿剑。”
酒鼎玉有点失望,她还以为绿、蓝、红三叶剑配不上南池山,原来是南池山配不上它们,看来这南池山不会是什么雕心国的王子了。她乘着飞草毯和元三元离开。
罗兰茜拉着南池山的手,温柔地说:“没有关系,以后会有好剑的,我们走。”
南池山把手抽出来,无精打采地向外走,突然,他想起什么,拿出一枚金币,递给朱心剑:“小姐,哦,奶奶,虽然是垃圾剑,不过,我不能白拿,就给你一个金币吧。”
朱心剑爽快地接下,笑道:“你叫我小姐也行的。”
南池山另外取出十个金币,付了剑鞘的钱。他又顺便买了弓与箭,才和苗象田、罗兰茜一起走。
朱心剑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地摇摇头,道:“很不错的小伙子,不过,功力太低,只配用垃圾剑。”
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怪异的破裂声,当即回头一看,先是看到那块木板猛然爆炸,接着,那块铁板裂成十八块,最后那块钢板分成八块,石头又碎成四大块。
她目瞪口呆,第一个想法是:天呀,这是那把垃圾剑的力量,还是元三元在跟我开玩笑,给这些东西施了破碎咒?哦,一定是施了灵法,世界上没有这么厉害的三叶剑。哼,顽皮的元三元呀,你都七十多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顽皮。她叹了口气,继续浇金黄色的液体,被浇了的三叶草高兴地哼起歌来……
在商店外面,罗兰茜眼光坚定地望着南池山,道:“你已经有一把三叶剑,就应该赚钱去。我记得那广告的地址,是怡心城皇后街一百零八号,对了,这是音布声王侯的府第,嘿嘿,他很有钱的呐,我们多要一点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她不由分说拉着两个人,招手截住了一辆独角马车。南池山和苗象田只好跟着她坐上了独角马车,他们十分理解罗兰茜急切的心情,如果你像她那样需要钱,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冒险。
独角马车很快把他们送到音布声王府。
刚到门口,已经听到王府里传来阵阵哭啼声。三人飞快地跳下马车,南池山付了车费,三人直向王府奔去。门口的两个卫兵把长枪一横,拦住了他们,喝道:“嘿,小小姐、小先生们,这里不是玩耍的地方,快滚开。”
罗兰茜眼睛一瞪,闪出火光来,她大声说:“喂,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们是来应聘的,我们要对付那可恶的怪兽的,快点去报告王爷,误了大事,看王爷怎么收拾你们。”
卫兵轻蔑地说:“哦,是火榕树学院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灵生吧。哼,你们功力尚浅,有什么本事来应聘呢,许多灵师有自知自明,都不敢来应聘呢。”
罗兰茜眼睛灵活地眨了眨,不再出声,只是抽出绿色三叶剑,指着左边那名卫兵的帽子,念道:“嘛里嘛里多——”剑尖闪出一道绿色的灵语光,射到卫兵的帽子上。
卫兵的帽子变成一条眼镜蛇,吐着火红蛇信,猛地缠住他的脖子。这倒霉的士兵吓得哇哇大叫:“行了,行了,你们灵法高强,带你们进去。”
罗兰茜得意洋洋地再用三叶剑射出一道灵语光,把眼镜蛇又变回帽子。卫兵不敢再出声,摸着又红又青的脖子,边喘气边带他们往里走。
南池山佩服地说:“罗兰茜呀,你真厉害,你的变形咒运用得如此娴熟,真叫我羡慕,唉,我什么灵法都不懂。”
罗兰茜十分高兴,狡黠的眼光闪烁着,乐滋滋地说:“哈哈,不懂正好,我可以教你,每教会一种灵法,要收一千块金币。”
苗象田吓了一跳,惊奇地哇哇大叫道:“哇,一千块金币,你抢劫吗?他不须你教,在学院里也可以学会。”
罗兰茜拍拍他的头,故作严肃地说:“不错,当然可以学会,可需要时间,时间就是金钱,甚至就是生命。”
这时,音布声王侯从大厅里走出来。王爷身体异常健壮,一头白发,很有气派,但双眼满含泪,伤心地痛哭着。他看见卫兵把三位小少年带进来,有点迷惑,连忙收住眼泪,诧异地瞪住来客。卫兵苍白着脸,急忙走上去,低头解释了好几句。
音布声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们,对他们说:“对不起,不是我怀疑,你们实在是太小了,你们真的能收服怪兽吗?”
罗兰茜抢着说:“英雄出少年,有志不在年高。你就放心吧。请问,那是什么样的怪兽?”
音布声一听,心有余悸地叫了一声,浑身发抖,用力捂住胸口,道:“啊,可怕极了,一想起它,我就眼前发黑呀。昨天,我和女儿出城,到离城二十里处的私家行宫避暑,遇上一只特别可怕的怪兽。它居然向我女儿求婚,我虽然恐惧极了,却是一百个不愿意,婉转地拒绝了。它就马上发起疯来,大肆攻击我们。它足足有两头大象那么大,还长着两个狰狞巨大的头,每一个头的口就像井口那样大,一口能吞下一个人。它还有三条粗大长刺的尾巴,每一条尾巴都像一把剑。它一尾巴轻轻地扫过来,我可怜的卫兵们纷纷被拦腰扫断。最后,我女儿也被它恶狠狠地抢走了。呜呜,我可怜的独生女儿呀。”老王侯又禁不住泪如雨下。
南池山听完王爷的哭诉,怒火冲天,叫道:“怎么,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恶的怪兽,强抢少女,我南池山第一个不放过它。”
他见王侯哭得伤心,不由得也难过起来。他非常清楚失去亲人的滋味。他暗暗发誓道:我的三叶剑虽然是垃圾剑,不过,我有弓箭,我的箭术在雕心国中是第一流的,我要用箭射死怪兽。
苗象田在旁边低声对罗兰茜说:“不是我怕,但要有自知自明。怪兽太可怕了,我们只会变形咒,是不是太冒险了?”不知为什么,自从认识罗兰茜后,在她面前,他总缺少贵族气质。
罗兰茜满不在乎地说:“区区野兽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是堂堂正正的有智能的人。我认为有变形咒就足够了,何况还有大力神药水。”
南池山不理两人的争吵,沉声说:“王侯,我决定去杀死怪兽,救回你女儿。”
音布声虽然不大相信他们,不过,现在事情紧急,也只有抓住这唯一的希望了。他大声说:“好,如果你们能救出我的女儿,我给三千块金币,每人一千块金币,决不食言。”他霍地站了起来,急切地说:“事不迟疑,要快,马上跟我到城外行宫去。我的卫兵查清楚了,怪兽就在行宫后面山上的山洞里。”
一行人奔出庭院,坐上王爷府中的独角马车,带上卫兵向目的地飞奔。
车上,南池山不断用力拉着弓,练着双臂上的力量。苗象田挥舞着剑,不时射出一道变形灵语光,把路边的小草变成一只小鸟。小鸟往天上飞去,等当灵法消失,它们又会变成小草落下来。
罗兰茜眨着灵活的眼睛,伸手抓过几棵落下来的小草,放进口袋中,不知她在想什么。
接着,罗兰茜不断地和王爷讨价还价,她的口才好极了,又善于抓住王爷救女儿的急切心理,居然把价钱慢慢提高到每人五千块金币。
苗象田苦笑着摇摇头,暗道:要这么钱干什么?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呢。
南池山有点不满地沉着脸,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罗兰茜看了看他的脸色,明白他的想法,就捅捅他低声说:“唉,你不是怡心城的人,你不知道王爷家产有十亿个金币,却为富不仁,是地地道道的铁公鸡,多要两个没什么。”
她继续向王爷讲价,最后心急的铁公鸡王破天荒地同意每人一万块金币,听得旁边的苗象田也兴奋起来,忘乎所以地想:哈哈如果这次真的成功,下个学期的学费就不用担心。
南池山暗想:虽然这人是铁公鸡,却爱女如命,就凭这一点,我也要用尽力量帮他。
来到山下,独角马车直奔山中。山路越来越崎岖,奇草怪树越来越多,已经没有路,独角车不能前进了,天空也灰暗起来。
他们跳下马车,跟着王爷又步行一小时。音布声停下来,指着南边一座山说:“你们看,那座山大约高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山洞,怪兽就住在里面,我女儿就被关押着,求求你们一定要快呀,那三万块金币一个都不会少。那怪兽太过可怕,我们不跟着你们上去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带着我女儿回来。”
罗兰茜大声说:“放心吧,一定把你女儿救出来。”她向南池山和苗象田一挥手,向山上走去。别看那座山看起来近,其实还挺远的。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他们停在山脚下,观察着那个山洞,寻找着爬山上洞的路,这座山高耸入云,陡峭极了,看得头都昏了,根本没有路可上。
苗象田嘟嘟喃喃:“这座山哪里有路呢?”
南池山对山岭是非常熟悉的,他稳重地说:“放心,野兽能上去,就一定有路。”
罗兰茜眼尖,先看了一条细小的山径:“看,野兽之路。”她马上手脚并用,往山上爬去。
苗象田急忙跟上,飞快地爬,爬在罗兰茜前面用身体护着她。
南池山一笑:“罗兰茜,你不受感动吗?他保护你叫。”
罗兰茜瞪他一眼:“唉,北方蚂蚁国贵族,你少见多怪。你根本不知道,南方的贵族有不成文的规矩,遇到危险时,男人优先保护女的。你应该早一步爬在我前面的,你呀,根本没有贵族风度,你要学学苗象田才是。来吧,贵族,爬到我的前面来,给一个机会让你学习学习。”
南池山微笑着摇摇头,往前一步,跟在苗象田后面往上爬。他边爬边问:“知道那怪兽是什么吗?”
苗象田连连摇摇着头:“从没听过如此可怕的怪物。”
罗兰茜微笑着说:“你们要知道,我的外号是‘活书精灵’,怡心城所有的灵法书,我都读遍了。连一些国王、灵师长、灵师王才能看到的秘本我也读到。啊,以前我家是多么有钱。你们好好听着,这怪兽名叫色猊,非常喜欢年轻漂亮女孩子,越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它越喜欢。它最喜欢把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用女孩的体温温暖它冰冷的心。因为它的心通常是零下五度,这使它感到非常羞愧。它渴望有一颗温暖的心。被它暖心的女孩子,时间一长就被冻死。所以,我们一定要快点行动。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色猊皮厚肉硬,刀枪不入——”
苗象田浑身发抖,瞪大眼睛,停住不爬了,恐惧地问:“那么,我们如何能战胜它?”
罗兰茜并不停步,道:“啊,我的朋友,任何动物都有死角的。色猊唯一的死角,就是它冰冷的心。它胸前有一块红毛,红毛下就是它的心脏。只要用剑刺中红毛,刺入它的心,它就死了。”
苗象田松了口气,又爬在罗兰茜前面。
南池山回头,却看见罗兰茜露出狡黠的笑,美丽的大眼睛不断地闪亮着。他不禁想起酒鼎玉,在他的心中,酒鼎玉是最美最善良的少女。他渴望能活着回来,能听酒鼎玉讲课,哪怕能再看她一眼也好。啊,如果酒鼎玉能对他微笑一下,那该多好啊。如果能真正吃一次她递给的面包(当然不是嗟来之食),那更是胜似上天堂……
他这么一分心,脚踩空一溜,差点滑下山去。罗兰茜生气地说:“大敌当前,竟然想女子分心?”
南池山一怔:“你怎么知道?”
罗兰茜非常不高兴,哼了声:“哼,是灵师长酒鼎玉吧。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灵魂出窍了,还不知道。”
南池山转身望着肩膀,没有看见灵魂。
罗兰茜生气地说:“它早回去了,笨蛋。”
眼看就要到山洞了,山洞里突然传出巨大嗥叫声,似乎山崩地裂了。他们一怔,一头巨兽从山洞口得意走出,摇摇晃晃的,它果然大得像两头象,生着两个可怕的巨头,那巨大的嘴巴足可吞下一人。它抱着一位少女,走到洞前的开阔地上,心满意足地哼唱着:
“可爱的姑娘,美丽的姑娘,暖我的心,暖我的心,我的心不再冰冷,我的心不再冰冷……”
看它的样子是非常的温柔,但它的声音却像雷鸣一样,大得不得了。
它翻来复去唱着这首歌,紧紧地把姑娘抱在怀中。那姑娘的脸恐怕得雪白,死死地捂住耳朵,禁不住地簌簌颤发抖。
南池山暗叫道:岂有此理,为了暖心居然不顾别人性命,我要像射虎狼一样射穿你。他狠地站起来,搭弓引箭——
罗兰茜急忙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停止,除非你能射中它胸前红毛。”
苗象田低声问:“它胸前红毛在哪?我怎么看不见?”
罗兰茜说:“红毛就在它的胸前,恰好被公主挡住了。我想,除非它死,或者公主被它的心冻死,否则它决不放下公主的。”
苗象田贵族的风度消失了,他有点生气盯住罗兰茜:“你怎么不早点说,你想我们死吗?要救公主,必须先杀公主,这——”
这时,色猊一抬头,发现了他们,顿时大为震怒,它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来救公主的。它疯狂地用尾巴对着他们狂扫石块。它的尾巴非常坚硬有力,一块块巨大的石头被扫得飞了起来。这些石头在空中互碰,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向他们飞滚而来。
罗兰茜急忙闪开一边,叫道:“千万小心,见机行事。”
三人飞快地躲在凹陷处,避开第一次石块阵,然后借着地形蛇形爬行而上。
洞口前,色猊紧紧抱住姑娘唱道:“可爱的姑娘,美丽的姑娘,暖我的心,暖我的心,我心不再冰冷,啊……我的心不再冰冷……”它边唱边用力地扫击石块,石块砸向敌人。它的姿势潇洒,尾巴就像装了弹簧的剑,一扫一弹一弹一扫,大大小小的石头雨点一样飞滚。
罗兰茜吓得脸色苍白,叫道:“哇,色猊真厉害,我小看它了。”
苗象田生气地说:“亲爱的‘活书精灵’,你现在才知道,已经迟了。”死到临头,他的贵族风度又回来了,他脸带微笑,脸上再没有一丝的畏惧,用一只手紧紧把罗兰茜压在石壁下。
南池山急了,暗想:不行,这样下去只有等死了。他着急地叫道:“喂,懂灵法的灵生们,总得做些什么吧。”
罗兰茜明亮的大眼珠剧烈转动,她的眼睛转得这样快,以致南池山担心她的眼珠会掉下来……
那色猊正扫得高兴,突然看见那三个人从石头后跳起来,不顾一切地向它奔来,似乎想做最后一拼。不过,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雨点一样的石块中,这三个人一个接着一个被石头砸下去,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被狠狠砸落到山下,粉身碎骨了。
色猊满意地收起那可怕的三条剑尾,转过身对着太阳,唱着它的“暖心歌”。它唱了几次后,一时兴起,还创造性地加了一句:“太阳暖,我的心更暖!”它很为自己的聪明高兴,更加用力地抱紧公主,跳起笨重的舞蹈来。可怜的公主几乎喘不过气,脸色白中透青,眼看就要断气了。
突然,色猊听到后面似乎有声响,急忙回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三个人已爬上来,站在它的后面。它瞪大眼睛,非常的不明白,这三人明明粉身碎骨了,为什么还会突然出现在身后?
它根本不知道,刚才是罗兰茜急中生智,使用变形咒,把怀中的三棵小草变成他们的模样,桃代李僵。
趁色猊一愣的时间,南池山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弯弓搭箭,一箭射向色猊的眼睛。这一箭真是快如闪电。因为他知道,眼睛是色猊除心脏外最有杀伤力的地方。他的箭名叫“落月箭”,从两岁练起,练了十二年,早已百练成精。他又力大如象,一箭射出有如闪电,不知射死过多少恶狼猛虎凶狮,但对色猊不知有没有用处。
怪兽色猊比那些凶兽聪明多了,反应也极快。它只是微微地摆摆头,让那箭射在头上。箭马下弹落下来,果真是刀枪不入。
南池山急了,大喝一声,连射三箭,可惜,每一箭都被色猊的头弹开了。
苗象田飞快地抽出绿色三叶剑,念道:“嘛里嘛多——把你的巨手变成小草。”灵语光从剑尖上激射而出,射在色猊的左手上,可是,灵语光却被弹了回来,灵语光根本不起作用。
罗兰茜急忙解释道:“我在书上得知,色猊的皮可以反弹灵语光的。除非你能击中它的眼睛,或者红色胸毛。”
苗象田气得几乎发疯,吼叫道:“天啊,我亲爱的‘活书精灵’,你怎么现在才说?”
这时,色猊抱紧公主向苗象田直冲过来。
罗兰茜高声叫道:“苗象田,快跑曲线,它的眼光是直的。”
她举着三叶剑,对着色猊的头乱发灵语光,希望能意外地击中色猊的眼睛,可是,全被色猊刀枪不入的毛皮弹了回来。
苗象田跑“之”字路,色猊眼光直,一时看不到,它一转身,向南池山奔去。南池山见势不妙,急忙也跑“之”路。色猊又看见了罗兰茜,转而对着她冲过去。罗兰茜无奈,只得又跑“之”路。
洞前的空地不是很宽,三人跑着跑着,碰在一块了。色猊俯身冲过来,对着罗兰茜就咬,罗兰茜见闪不开,灵机一动,倒在地上向前翻滚,这当然非常危险,只要滚得慢一点,就肯定会被色猊踩死。
色猊抬起巨大的脚,不断地踏下去。
罗兰茜不断地滚,吓得脸色铁青。
苗象田一见,急坏了,他像一个真正贵族勇士,绕到色猊后面,猛地跳上色猊的背上,飞快地往上爬,死死抓住了色猊的长发,稳定身体,用尽力气把剑往它身上乱刺。他只觉得是刺在石头上,震得虎口痛得要命。他又想刺它眼睛,但偏偏又够不着。
色猊见有人跳到背上,顿时大为恼火,觉得极为不舒服,它不断蹦跳颠簸,希望把背上人颠下来,再踩死讨厌的偷袭者。
罗兰茜趁机爬起来跳到一边,取出大力神药水,一仰脖子一口气喝光,叫道:“嘛里嘛里多,让我力大无穷吧。”她狠狠地把瓶子掷向色猊,然后用力地举起剑,等待灵法力量的到来,可是,坏了,非但没有力量增加,相反她突然觉得全身无力,骨头软绵绵的,站也站不稳,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
南池山大惊失色,一边用箭射向色猊左眼,一边大声问道:“罗兰茜,怎么回事,你不是喝了力大无穷的灵药吗?快点站起来呀,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罗兰茜气急败坏地叫道:“傻子,不知怎么回事,我药配反了,变成了‘失力药’,我没有一点力气。逃吧,不要管我了。”
苗象田发狠地叫道:“不,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是贵族勇士。”他努力向色猊的脖子爬去,希望能扎瞎色猊。色猊知道他的企图,想用尾巴打他,但又打不着。
南池山大声对罗兰茜道:“你虽然没有力气,可是,还有脑子,快点想出办法。”他又一箭射向色猊右眼,破坏它对苗象田的一次创造性攻击。
这是最后一支箭了!
罗兰茜眼睛又剧烈地转动,眼上灵光四射,不知又有什么鬼主意。很快,她艰难地拿起剑,念道:“嘛里嘛里多——”灵语光劲射而去,“南池山呀,成败在此一举了,你有五秒时间射色猊心脏——”
南池山脸色白中透青了,他失声叫道:“啊呀,你怎么不早点说——”他一支箭也没有了。
这时,灵语光已经射中了,不,不是射在色猊身上,而是射在公主身上,公主立时变成一条又粗又大的青皮大花蛇。罗兰茜刚才猛然想起,一本破旧的灵书曾经提过,色猊最讨厌、最害怕的就是蛇,不管什么时候,一见蛇都浑身发抖,如果蛇在怀中,肯定吓得手脚无措,什么都抱不住——
这时,就是射它心脏的最佳时机,可是,南池山居然在这个时候没有箭了!
苗象田一见,就心领神会地大声叫道:“色猊,你怀中是什么?”他猛地一低头,避开了色猊暗暗扫来的一条尾巴剑。
那色猊听他一喊,不由得低头一看,顿时眼睛死死地一睁,果然惊慌之极,浑身直抖手脚无力,怀中的蛇“蛇”顿时跌落在地上。
罗兰茜猛见南池山呆着不动,不由狂叫起来:“南池山——快射它呀,你这笨蛋要害死我们了!”
南池山突然灵机一动,猛地大喝一声,闪电般抽出那把白色的“垃圾剑”,把剑当箭搭在弓上,用尽力气,一“箭”射去。白色三叶剑发出灿烂的光、尖锐的欢叫声,直奔色猊心脏而去——
“嗤”地一声,“垃圾剑”闪电般射进还在浑身发抖的色猊的红毛上,一下子直穿了过去,然后,随着色猊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嚎,“垃圾剑”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巨大的色猊缓缓地转动着,不断地嚎叫,虽然很不甘心,最后还是慢慢地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喘气声,很快地没有任何声息了。它的巨大心脏被“垃圾剑”射穿,似乎还被“炸”了一个洞,心肌肉四处飞扬,焉能不立时毙命。
罗兰茜望着色猊心脏上的洞,又惊又喜,叫道:“啊,我的朋友,真是好箭法呀,南池山,你这是什么箭法?”
南池山长长地喘口气,后怕地说:“幸运的垃圾剑箭法。”
苗象田早已从色猊身上跃下。他见危机已过,便好整以暇,把身上衣服一一整理柔顺,不坠贵族的风度。
他平静地低头望望色猊心脏之洞,慢慢把白色三叶剑拾起,觉得很惊异,说:“怎么,一把剑能造成这样大的伤害,还是一把垃圾剑?也许是南池山射箭的力量大吧。”他把剑抛给南池山。
南池山伸手接过,挂在腰上。这次,最关键时刻,凭着“垃圾剑”救命,他对“垃圾剑”顿时有了异样情感,就获得一位知心朋友一样兴奋,决不会再有抛弃它的念头了。
他望着仍然躺在地上,苍白着脸,喘着气的罗兰茜,不由笑道:“呵,怎么,你不是喝了‘大力神’灵药吗?怎么还不起来?”
罗兰茜生气地责备道:“蚂蚁国的贵族呀,你还有一点贵族风度吗?还不快点把我扶起来。”
南池山把她扶起,她靠在南池山身上,很舒服地喘着气:“嘿,怎么样,我亲爱的朋友们,赏金马上就到手的。”
苗象田很优雅地说:“不错,小姐,可是,差点丧了命。”
罗兰茜笑道:“哦,我的朋友,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成功的。对了,你去把公主抱起来。”
苗象田向公主走去,猛然又停步:“唉,公主还是条蛇,怎么抱?”
罗兰茜得困难地举起剑,发出灵语光,把公主变回原形。公主仍然昏迷不醒,已冻得全身雪白。苗象田摸了摸她的鼻子,道:“放心,她还有气。”罗兰茜命令道:“贵族少年,你把她背下山去。”
苗象田不知为什么,就是听罗兰茜的话,他顺从地把公主背上。
罗兰茜对南池山道:“我全身无力,你来背我。”话音刚落,就不由分说地伏在南池山背上。
南池山没有办法,只有背这位“活书精灵”往山下走了。
爬了一段险路,苗象田低声对南池山说:“兄弟,商量个事,这位公主太重了,罗兰茜轻点,你力气大点,交换来背怎么样?”
南池山笑道:“我乐意之极。”
罗兰茜大摇其头,闪着狡黠的眼光说:“胡说八道,我要你背公主是有道理的,因为你比南池山胖,胖人身上热量多。冻美人正需要热量,所以你不但要背,还要发扬贵族风度,把她搂紧一点。”
苗象田被驳得无话可说,只有听话地把公主紧紧搂住。
罗兰茜得意极了,她轻轻拍着南池山的胸部,南池山的胸部发出很有节奏的“嘭嘭”声。她用清脆动听的声音唱着:
“可爱的姑娘,美丽的姑娘,暖我的心,暖我的心,我的心不再冰冷,我的心不再冰冷……啊,一万块金币,我的心,我的心不再冰冷,不再冰冷……”
她翻来覆去地唱,挨着南池山的背,她的心自然而然地感到一阵阵的温暖。
苗象田嫉妒地望着南池山,但他不知道,此时南池山却想着:啊,如果是酒鼎玉伏在我背上,唱着“暖心歌”该多好啊。
突然,前面一声巨响,另一只色猊从山林中跳出来,用巨大的身体拦在前面。这只色猊是雄的,刚才被杀的那只是雌的,大概它们是夫妻。
它刚才去觅食回来,还没有上山回家。它巨大的眼睛闪着可怕的光芒,紧紧盯住罗兰茜,嘻嘻直笑地唱道:“可爱的姑娘,美丽的姑娘,暖我的心,暖我的心,我心不再冰冷,我心不再冰冷——”边唱边用爪抓向罗兰茜,完全不把南池山和苗象田放在眼里。
苗象田一步步往后退,脸色苍白得怕人,声音嘶哑地叫道:“快跑呀——”他知道根本跑不掉的,在这山地上,没有任何人能跑得过色猊。
眼看色猊就扑到眼前,避无可避,南池山眼睛猛地一闪,霍地把罗兰茜往色猊头上抛去——高高地抛去,大声叫道:“算你狠,美丽的姑娘给你。”
苗象田骇得脸色铁青,叫道:“南池山,你——”
色猊高兴极了,抬起头伸手去接。当然了,色猊既然抬高手去接姑娘,胸前那块红毛就在这一刹那间露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南池山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力气(这是毫无疑问的)向前扑去,闪电般抽出“垃圾剑”,一剑刺向色猊的心脏——
这倒霉透顶的色猊巨大的心猛然爆裂,热血狂喷。它的眼睛一下子空洞洞的,生命在这一刹那间飞到了天堂,它的手也一下子僵住了,没有接到罗兰茜。
罗兰茜从他的指尖直掉下去。
南池山顺势松开剑,张开双手,恰好接住罗兰茜。
罗兰茜的脸色刹那间从苍白恢复到红润,她像小猫一样伏在南池山的怀里,嘻嘻笑道:“好一个蚂蚁国贵族,想不到你这样果断、明智,在最危险的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大有狮心王之风。你这个乡巴佬不知道谁是狮心王吧,那是古代一个灵法最为高强的王子,他一个人打败了许多怪物,是一位非常果断机智、勇猛威猛的人,人们称他是狮心王。你还没有外号吧,好,我就封你为‘狮心王’!”
她嘻嘻笑着又伏在他的背上,继续得意地唱着“暖心歌”。
苗象田紧紧抱住公主前行,冰冻公主慢慢暖和了。
突然,前面的山林发有簌簌的声响,三人吃了一惊,不会是第三只色猊吧。他们急忙睁眼一看,哦,原来是音布声王侯和他的手下从躲藏的地方钻了出来。
音布声王爷一见他的女儿,高兴得几乎昏倒,哭泣着跑过来,接过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放心地痛哭起来。
苗象田担心地说:“王爷,我们快点下山,别又碰到另外一只色猊。”王爷脸色一变,紧紧抱着女儿,转头就走。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下山,来到独角马车停放处,就坐上独角马车,飞快地回到王侯府。
音布声果然不食言,把三万块赏金给了他们。三人非常高兴,每人分了一万块金币,罗兰茜要把钱还给南池山,南池山收了她五千块。他们高兴地雇了独角马车去到银行,把钱存进银行,苗象田和罗兰茜各开了一张灵银卡。
此时,他们才觉得累坏了,急忙坐着独角马车赶回学院,冲了凉,埋头便睡。罗兰茜挑的房间是“火凤凰”,和其他两个四等贵族女儿同住。
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南池山又被床弹了起来:“喂,小伙子,该吃晚餐了。”南池山连忙爬起来,轻轻地拍着床,道:“床精床精,我知道了。”苗象田这时也被床弹醒,正伸着懒腰。
这时响起敲门声,苗象田高声问:“什么人。”
外面的人说:“我是酒鼎玉。”
什么,是酒鼎玉?南池山跳了起来,感到一阵慌乱,他急忙整理好衣服,梳理好头发,又使劲地拍拍脸,使自己提足精神。
苗象田等他整理好,才笑着去开门。
酒鼎玉不满地大步走进来,责备道:“怎么回事,开一个门都要这么久?蚂蚁国的贵族真没有礼貌。”她的后面跟着一位新灵生。
这瘦瘦的新灵生一头棕色头发,瓜子脸,显得十分和善老实。他望望南池山,又望望苗象田,十分高兴地行了一个灵师礼,细声细气地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苗象田很有风度地回了一个灵师礼,以贵族式的幽默说:“你声音过细,像女孩子,要不要我用灵法把你的声音变粗?”
南池山看了一眼那新灵生后,就呆呆地望着酒鼎玉,脸红得说不出话。
酒鼎玉道:“你们好,我给你们介绍新舍友。”她指着瘦脸者,“他叫西门实,从北方一个叫灵丁的蚂蚁国来。他坚决要和你们住在一起,狮心王之门也同意了。”
西门实老老实实地向两人一一鞠躬:“我喜欢和水晶国的贵族做朋友,那可是一个美丽的国度。我也听说过苗象田人称‘灵医圣手’,是一个高明的少男灵医,我非常喜欢灵医,有病就不用麻烦别人了,是不是?以后请你们要多多指教。”
苗象田很优雅地说:“不敢当,我们以后就是朋友。”
南池山仍然呆呆地望着酒鼎玉,下意识地说:“是啊,我们是朋友。”
酒鼎玉见南池山一直灵魂出窍般看着自己,有点不悦,跨上一步,用力拍拍他的脸责备道:“蚂蚁国贵族呀,你要注意贵族风度,这样瞪着美女看,是非常没有礼貌的。”她大步走了出去。
南池山的脸一下子又红了,红如火。
苗象田哈哈大笑,他表示理解:“兄弟,这不奇怪,我第一眼望见她时,也时差点昏倒,我不知道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少女。不过,我听父亲说,时间,是的,时间会减弱你这种感觉。因为无论多么美丽的花,总有让你觉得平凡的一天。”
南池山真诚地说:“在我的心中,她永远美丽。只是,她好像十分讨厌我。”
苗象田道:“兄弟,你不知道,南北两块大陆,包括海中各国,那一个国家的王子不喜欢她?至少有一百位王子殿下向她示爱,她都拒绝了,她讨厌你,并不奇怪呀。”
南池山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惊讶地说:“怎么,她,她拒绝了一百多位王子?”
这时,西门实往床上躺去,床尖叫着把他弹起来:“冲凉去,又懒又脏的家伙。”
西门实吓了一跳,是谁在床上说话?他连忙疑神疑鬼地往床下看,想找出偷偷讲话的人。
苗象田笑道:“哦,新朋友,不用找了,是火榕树灵法学院的床在对你讲话。”
西门实摸不着头脑,盯着床说:“不对,床怎么会讲话?我从来没有听过。”
苗象田拍拍他:“这是灵法床,它特别讨厌不干净的人。”
西门实一脸惊讶地说:“居然有这样可怕的床?我可是不喜欢洗澡的。唉,我躺在地板上吧。”他真的往地板上躺去。
南池山望着苗象田,两人都笑了:世界上居然有这样懒的灵生。
可是,那张床愤怒地尖叫一声了,一下子弹跳过来,狠狠地翻了一个身,一下子把西门实牢牢地压在下面,把西门实压得哇哇乱叫:“灵法床,你干什么,我不睡你还不行吗?”
那床更生气、更用力地死死地压他。
苗象田连忙解释道:“朋友,你不睡它,就是表示对它的不尊重,这它很伤心的,也很愤怒的。”
西门实得老老实实地说:“好吧,我去冲凉了,灵法床呀,你应该满意了吧。”
那张床得意地轻哼一声,满意地蹦回原处。
西门实爬起来,嘟嘟哝哝地向冰凉房走去。
南池山和苗象田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