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勋堂一把抓过谭美玲,威胁道:“你最好想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你的身上,你的儿子上都有任家上亿的资产,而一旦离开这个房子,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会失去一切,还有你的儿子,而且凭我在A市的势力,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你的下半辈子过得凄惨无比,生不如死。”
“你在威胁我吗?”谭美玲年轻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任勋堂缓慢地伸出手,轻抚她脸上的泪痕,突然放柔了语气:“不,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这么对你。我只不过是给你提供选择,而你一旦做出了选择,就要做好面对现实的准备。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尊重你,所以你要最好想清楚。”
任勋堂说完,便用力放开她,穿山衣服离开了。谭美玲哭着瘫坐在地板上。
当时只有六岁的任青青,从楼上走下来。穿着洁白的公主裙的任青青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惊恐。那时,她还无法理解大人的世界,只知道她的妈妈哭了,她不开心。
所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杏仁饼干,然后走过去,蹲在地上,递给她的妈妈,奶声奶气地道:“妈妈,你别哭了,杏仁饼干给你吃。”
谭美玲哭着一把抱住任青青,泣不成声:“青青,你以为一定不能嫁给像你爸爸这样的男人,也不要走我的老路,因为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最终,谭美玲还是没有离开任勋堂,不止如此她还为他生了第二个儿子,即便后来,她还是失去他了。
在一幢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古色古香的布置,给人一种安详,宁静的感觉。
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坐在办公桌钱,真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一边看,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
电脑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她听起来很不开心,声音里充满了沮丧。
“有很多次,我都想一走了之,离开这儿,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那是什么让你决定留下来呢?”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更急理智,也更加冷静。像是一股清泉,有让人平静的能力。
“因为我的儿子。”
女孩儿右手边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女人的合影。一个正是办公桌前的女孩儿,而另外一个是一个上了年纪女人,两人神态亲昵,而眉眼间还有几分相似。
而此刻她面前的电脑上,是一个女人的录像,那是二十多年前的谭美玲,美丽,优雅,更加自信,也更加绝望沮丧,她的眼中盛满了悲伤,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心灰意冷之感。
镜头只对准了谭美玲一个人,另外一个声音的主人并不在画面中。
安静的画面,只有谭美玲一个人叙述。
“我之所以排斥接近我的儿子,也许是因为从潜意识里,我觉得他是那个我被迫留下来的原因。因为他,我不得不留下来承受这痛苦,是他成为了我自由的阻碍。”
“所以你不愿意接近他?”
“每次看到他,我都会忍不住去想,就是因为他,我的丈夫才会和别人睡在了一起。也是因为他,我才不得不留在一个我不爱,也并不爱我的身边。这种感觉持续了很多年,我一直都看不开,而等我有所醒悟的时候,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而每次看到他望着我的眼神,我都会很痛心,因为那本不该是一个儿子望着母亲的眼神。”
“那你是否尝试着和他亲近?”
“怎么做?我们已经疏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找不到方法去接近他。有时候,我越是想去尝试,就越排斥。”
“这是你为什么生下第二个孩子的原因?”
“当我知道我再次怀孕的时候,我很高兴。我想,这是上天重新给我的一个机会,我要好好把握住她,成为一个称职的母亲。因为和大儿子的疏远,让我明白作为母亲,能给孩子做好的,就是陪伴。所以我一直都尽我最大的努力,陪在他的身边。”
“但这样不会让你和大儿子更加疏远吗?”
“是。确实如此,我们现在基本上不怎么讲话。尤其是当二儿子在的时候。有时候,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的怨恨,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
“那你和你的女儿呢?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呃……怎么说呢?其实我一直不怎么关心这个女儿,因为她并不是我亲生的……”
女孩儿真看得入迷,突然电脑响起了视频通话的提示音,所以她不得不关闭了视频画面,然后接通了视频。
很快,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对方似乎也是在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地方。他穿得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微斜:“嘿。”
女孩儿满脸笑意:“嗨。”
“我说过我不喜欢视频的,看起来怪怪的。”男人有些不自在地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经营着整个亚洲最大的通讯公司——万利通讯。全国有近三分之二的通讯器材都是出自万利。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万利的第三任继承人——万泽安。
“哪有,我觉得你看起来很帅。”女孩儿笑着道。
万泽安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微笑着:“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在研究我妈妈留下来的治疗资料。你不知道,这里真的有很多响当当的大牌人物。”
“有多大牌?”万泽安问。
女孩儿一歪头,俏皮地言:“一个专业的心理治疗师是从来不会泄露病人资料的。”
万泽安爽朗地笑了起来,然后问:“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请你这位专业的心理治疗师一起吃个晚饭呢?”
女孩儿故作沉思状:“那我得好好想想了。”
这时,突然响起了礼貌地敲门声。女孩儿立刻慌张地把电脑屏幕压了下去。缓了缓神,才道:“进来。”
她的助理推门进来,礼貌地道:“米医生,您预约的病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