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任浩杰开着车,没好气地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夏小米道。
夏小米一脸深情地望着任浩杰俊美的侧脸。他是完美的,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能属于她呢?她不想伤害他,真的不想。所以她想要提醒他,小心绍辉。
可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要这么做?冒着被得罪绍辉的危险,提醒他,这么做是否太过冒险。她这样置自己的生命危险于不顾,又是否值得呢?
“浩杰,有句话在心里好久了,我一直想问你。”夏小米低着头,声音柔弱。
任浩杰显得有几分烦躁,看都不看她,就说:“夏小米,我不是来陪你谈心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如果没什么事儿就下车,我还有事儿。”
夏小米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中似有泪。他竟然这么狠。
夏小米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右胳膊。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可是他竟然连和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
“浩杰,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夏小米怔怔地问,眼中全是不甘。
而任浩杰似乎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于是强压下心里的厌烦,放软了语气:“我说过,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你。你想要什么,也都可以跟我说。”
夏小米摇摇头:“我不想要这些。浩杰,我不想再等了。你知道我一直对你有心,我不想再等了,今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任浩杰沉默半晌,才道:“邱明是真的喜欢你。”
“你别跟我提他!”夏小米有些生气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几乎快要喊叫起来了,“我现在问的是你。”
更长时间的沉默。任浩杰开了一会儿,索性将车停到了路边,转过身,望着夏小米,正色道:“邱明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说过我不想提他!”
“可是我不能不提他!”任浩杰皱着眉,目光冷厉,“他是我最好的哥们,我不能伤害他。”
“真的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因为阮清恬?”夏小米抿唇看他,目光委屈而不甘。
“你别扯她。”任浩杰别过脸去,好像在故意躲避一般。
“为什么不能?任浩杰,我想要的不过一个答案。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最起码也要尊重我。不要用别人做挡箭牌,更不需要把我让来让去,好像你们真的兄弟情深似地。我不相信,如果邱明喜欢的人是阮清恬,你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刚才那番话吗?”
“够了!”任浩杰冷声打断她,眉眼间已有怒色。阮清恬是他的雷区,自己碰不得,别人更加碰不得,“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
夏小米浑身一震,眼泪簌簌而落。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她要谢谢任浩杰,是他让她坚定了决心。
夏小米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望着绝尘而去的那辆车,心似被寒冰慢慢包裹。这是任浩杰逼她的,是他不仁不义,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夏小米拿出包里的手机,容颜冷漠:“那件事情,我会帮你做的。”
任浩杰心情烦躁,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闲晃。他把车开的很快,快到连任浩铭那辆劳斯莱斯与他擦身而过都没有注意。
A市说大不说,说小也不小。以往阮清恬每天都要坐将近一个小时的公车才能到家。可是现在,不过半个钟头,任浩铭的车便停在了她家的巷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阮清恬一面解开安全带,一面说。
任浩铭望着车外那条黑漆漆的窄巷,有些担心地问:“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可以吗?”
“当然。”阮清恬不假思索地答。
这个问题任浩杰也曾问过她,甚至还自作主张地替她张罗了一套公寓,被她臭骂一顿之后又灰溜溜地把房子给退了。
现在,他可千万别说什么要给她房子之类的话。阮清恬在心里默默祷告。
果然任浩铭毕竟是任浩铭。绝对不是一般的腹黑。
“你确定?”任浩铭一挑眉,故作随意地道,“这里一看就像是什么抢劫犯啊,杀人犯啊群居的地方。”
阮清恬开门的动作一致,嘴角微微抽搐。
“哦,对了,还有强奸犯。”
阮清恬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任浩铭则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好似自己根本没有说错什么似的。
“我在这儿住的很好,谢谢任大总裁的关心。”阮清恬咬牙切齿地说完,愤愤地开门,下车。
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
“喂!”任浩铭也跟着下车。
阮清恬负气地转过头,没好气地问:“什么事儿?”
任浩铭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单纯地想和她再待一会儿。这段路太短,时间太少,他还没有看够。
阮清恬站在原地,等着任浩铭的下文,但是见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沉默地望着她,目光灼灼,反倒有几分不自在了。
“你过来。”任浩铭朝他招招手。
阮清恬一定,然后心里就很不爽了。这个动作怎么跟唤小狗似的。
“我不。”阮清恬站在原地不动。
“过来。”
“不。”
“快点过来。”
“我就不。”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任浩铭使出了杀手锏:“你还想去国外看你奶奶吗?”
真是太无耻了!居然拿这个要挟她!她一面不情不愿地往过走,一面腹诽着任家祖宗十八代。
“干嘛?”阮清恬扭扭捏捏地站在了他对面,微微抬眸,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中,任浩铭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可是说什么好呢,他只是想多看她两眼,可是要说的话还没想好。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难免有些尴尬。
任浩铭轻咳两声:“那个,你奶奶在美国挺好的,你不用太担心。”
“嗯。”
“还有那个代言的事情,你也不要想太多,等过段时间我会招人专门培训你。”
“好的。”
“……”
然后,任浩铭就发现,原来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就这两个。
阮清恬低着头,一只脚拨弄着脚下的石子。皎洁的月色洒在她的发上,像是镀了一层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