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起身,准备要将那人给踹到湖里,让他尝尝挽情湖水的味道——
没想到我的脚刚刚伸出去,小舟就因为不平衡,猛然翻了过来……
我怎么就忘了我是在小舟里面呢?做这么大的动作必定会导致小舟失去平衡……而且,这可是在挽情湖……挽情湖虽然风姿万千,但是湖水貌似不是很浅……
衣角似乎还沾到了一些水,可是瞬间,一阵凉爽的风吹过的我鬓角,似乎还带着一些挽情湖水的寒气,煞是清爽。我细细鼻子,睁开眼睛,看见头目的下颚……
虽然只看到了下颚,但是还是很漂亮。
宛若最精致的雕刻一般,即使跟头目三年,但是依旧是很欣赏这种感觉。
头目抱着我,停到了湖边,我正享受着,没想到——
头目把我扔到地上,扯扯嘴角说:“没见过你这么粗心的,竟然连人都能认错。还有,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笑嘻嘻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讨好似地对头目说:“恩恩~~头目不是应该找流觞算账的么?是流觞擅离职守哦。而且……我只是觉得头目很漂亮啦。所以才会看得那么仔细啊~~”
“少给我在那里贫嘴来掩饰你的错误。”九淡淡地对我说,他的右手总是习惯性地握在他的佩刀的刀柄上。
我知道,头目是不会没事儿找我闲聊的。我也知道,头目是考官之一,他不可能没有事情来找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比考核更重要的事情。
“哈哈~~头目有什么事情么?”我问。
头目挑挑眉说:“变聪明了?”
“我一直这么聪明好不好……”
“少贫嘴了。找你是有事情要告诉你的。”
“头目说啊~~我认真听着呢~~”
九见我的样子,蹙蹙眉,良久才说道:“户部尚书杨觅之弹劾青州即墨氏勾结外国,意欲叛国……”
我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叛国这样的罪名,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我知道,叔父他没有必要这样做。
可是毕竟已经惹上了这个罪名,就算是洗清了,也怕圣上的猜忌。
“杨觅之被判进刑部大牢。他很蠢。他从来都不知道臣子上呈的奏疏都是要经过司礼监的太监阅览的……要知道,你爹的势力有多大,即墨氏的势力有多大……这张奏疏怎么会送到圣上面前……”九的目光有些凌烈,似乎对司礼监,以及即墨氏有些不满……
这些不屑,不满毫不掩饰,尽管我也姓“即墨”。
“近日京城真是妖孽横行呢……”我说。
“清风明月楼被刺客袭击……”
“清风明月楼?!!!”我想起了流觞,但是转念一想,那只是昨天的事情而已,“但是,清风明月楼只是一个青楼而已,被袭击也并非重大的事情。头目何必如此……”
九冷笑一声,径直走去。
他说:“难道你真的以为清风明月楼只是‘青楼’吗?”
我愣在那里,对头目的话似懂非懂。
…………
……
刑部,羽林军,审讯房里——
被打得伤痕累累的杨觅之绑在刑架上,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烂了,零碎的衣服碎块散落一地。杨觅之奄奄一息地低着头,散落的头发蓬散着,黑发之中,似乎还能够看到被血染污的痕迹。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浑身湿冷,似乎……
是被人泼了冷水吧……
三年,这样的场景见过无数次……刑部的各种刑罚,并非常人能够想到的……流觞那个家伙似乎很热衷于玩弄尸体……所以他发明的刑器有上千种,常常折磨得人生不如死……后悔一时刚烈进了这刑部的大牢……
虽然有过冤假错案,但是头目说过——
羽林军本就是天子的工具——
公道不存在于羽林军之中,羽林军所要的,只是听君临天下那人发号施令。
-------这是番外,不是上帝视角,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