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筝说:“涂在伤口上,暂时可以阻止伤口化脓。”
所有人的目光更加暗淡了。
伤口,已经无所谓了。
只是,大家需要的是治疗鼠疫的药。
一片静默中,苏逸的手轻轻抹了一点膏药,然后淡淡地笑着说:“小姑娘,把这个东西涂到脸上就不会疼了。”
“不要不要!我要我娘!”小姑娘哭着,两行清泪滑过肮脏的脸颊,流脓的伤口显得更加恐怖。
苏逸似乎是叹息,但是他的手依然是轻柔地把膏药一点一点抹在小姑娘的伤口上。
虽然苏逸的动作很轻,但是小姑娘还是感觉很疼,所以一直哭着,两只胳膊还不停地把苏逸的手扒开。
脏兮兮的手已经把苏逸干净的袖子画出了好几条黑印子。
苏逸毫不在乎,只是很轻柔地把膏药涂在小姑娘的脸上。如玉片一样干净素雅的指甲如蜻蜓点水一般游走着,苏逸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怜悯。
苏逸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一条干净的布,仔细地把小姑娘的头包扎起来。
一圈一圈,那么认真。
“苏尚书学过医么?”莫筝的口吻始终带着嘲讽。
“在慕府的时候学过。”苏逸的眼睛盯着小姑娘的头,一丝不苟。
包扎完后,小姑娘的脸上只剩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黑乎乎的嘴唇。
苏逸问:“还疼吗?”
小姑娘不说话。
良久,小姑娘突然嚎啕大哭。
“我要我娘,我要我娘!”小姑娘一边哭,一双手一边准备扒开脸上的布条。
跌落不止的眼泪又将布条浸染了。
“不要哭,否则伤口会更疼。”
“我要娘,我要我娘!”小姑娘依旧是重复着这句话,完全不理会苏逸。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的执着。
唯一的亲人离开了,都是这种感觉吧。只不过,有些东西已经无法挽回,就不应该停留在原地……
“不要哭啊,如果你娘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笑你的……她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不是吗……”苏逸的手轻轻点点小姑娘的头,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