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云不知道》的试听带就制作完成了。下午小美打来电话说去拿带子,让褥子在丁崎的公寓等着。丁崎有事去了外地,这几天褥子就比较闲,在丁崎这里练练歌,喝喝茶,看看片子,倒也自在。褥子也渐渐发现,这个坏脾气的丁崎,却真的是非常才华横溢的,从他最近写的手稿里面就可以看出,虽然还是不成形的作品,却都是流畅自然,令人听后身心舒悦的好曲子。可是奇怪的是,褥子翻遍他的唱片架,都没有找到一张他自己制作的专辑,小美总说他之前很有名的,但是这个名人却雁过无痕。
正无聊中,电话响了起来,褥子懒懒的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小美焦急的声音:“喂!笑虹姐,龚茹是你同学吗?”
“谁?”褥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龚茹!大明星龚茹!”小美大声说道。
“哦哦,是是!”褥子不明白小美打过来电话问这个干吗?
“刚才我来录音棚这边取试听带,你知道他们和我说什么?”
“说什么?带子有问题了?”褥子也着急起来。
“不是啊,说是就在十分钟前,龚茹把咱们的带子拿走了!”
“什么?!”褥子惊道:“她怎么会拿走?谁让她拿走的?她拿走干吗啊?”褥子激动的不知道哪个才是重点了。
“就说啊,这里的人说,龚茹刚才来录歌,走的时候看到刚出来的试听带,就拿走了,还说她和你很要好,是同学,就顺便帮你带走了。”
“要好?同学?有没有搞错啊她?”褥子觉得匪夷所思。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刚才联系了龚茹的助理,他说龚茹说了,让你自己亲自联系她去取带子,笑虹姐,你们既然是同学,那你就赶快把带子拿回来吧?要不然明天丁老师回来,知道这事儿的话,我就死定了!”小美都快急的掉眼泪了。褥子也知道丁崎知道带子除了问题,那准会把天都掀起来,所以她只好说:“好好好,你别着急,先回来,我想想办法!”
这个龚茹,真不知道她要干嘛?帮忙带来回来!哼,你有那么好心?褥子心里想着,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出电话来拨给了邹哲。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有应答,就在褥子急的想要摔手机的时候,那边终于传来了邹哲的声音:“呀!这是哪股风啊?我还能接到褥子的电话!”
“你少废话!你在哪儿呢?”褥子没好气的问。
“我在深圳拍戏,这太阳大的,晒死我了都,听到你的声音还真是觉得清凉啊!”邹哲听起来心情不错。
“跑那么远…”褥子嘀咕道:“那你把龚茹的电话给我!”
“干什么?”邹哲笑问:“敢情你不是想我才给我打电话啊?”
“快点告我,我没功夫给你废话!”
“大姐,我也很忙的!”邹哲生气道:“有求别人还不能态度好点儿?”
“你说不说?”
“好,好,好,告诉你,告诉你!”邹哲只好妥协。
褥子拿到号码立刻拨给了龚茹,那边接电话的是她的助手,那人一张嘴就唧唧歪歪一大堆。差点成某某热线:联系采访请按1;拍摄广告请按2;大型演出请按3;拍摄电影投资一千万以下的请按4;投资三千万以上的自动转接龚茹小姐……
褥子没空听他在那里瞎白活,憋足气大吼了一声:“叫—龚—茹—接—电—话!告她我是王笑虹!”
结果,果然龚茹立刻拿到了电话,褥子暗笑:哼,还是河东狮吼最管用。
“喂,哪位啊?”那边传来龚茹娇媚的声音。
“龚茹,我王笑虹!听说你把我的试听带拿走了,你在哪儿?我去取!”
“谁啊?”这厮在那装糊涂。
褥子深吸一口气,忍住脾气:“我是王笑虹,我要拿试听带!”
“噢——”龚茹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那你现在过来拿吧,我在公司!”
褥子挂了电话心急火燎的就往亚新娱乐公司那边跑,丁崎家里公司有段距离,正值高峰期,半天才拦到一辆车,让师傅开足马力奔到了公司。到了公司,褥子到处寻不到龚茹,又打她电话,龚茹说:“你怎么才到啊?我很忙的,现在到了工作室了,你来这里拿吧!”褥子知道她拿上自己的试听带也没有什么好事,现在看来纯粹是刁难自己,没办法,谁让人家手里有法宝呢,让去哪儿就去哪儿吧,褥子又马不停蹄的奔到龚茹的工作室。工作室离公司更加远了,褥子看着出租车上跳的价钱肉都疼的慌。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她的工作室,通过了大厦的门卫,再通过前台接待层层关卡后,终于可以进入工作室,却被最后一个工作人员告知,他们已经下班,而龚茹半小时前就离开了。
“什么?”褥子简直要抓狂了。按捺着最后一丝耐心,给龚茹把电话打过去:“龚茹,我已经到了你的工作室了,你人呢?”
“你怎么才到啊?太没有时间观念了。我晚上在新天地那边有个宴会要参加,现在去做造型,你先去那儿等我吧。”龚茹说了个地址不等褥子回答就挂了电话。
把褥子在这边气的,狠踹了几脚大厦的垃圾桶撒气。怎么办呢?去吧!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不把带子拿回来都对不起自己好几百块钱的车费。于是,出门坐车,又奔到了新天地。到了会所门口,被门童拦了下来,被告知,今天是某某名媛的私人招待晚宴,没有接受邀请还有不穿礼服是不能进去的。
褥子只好继续给龚茹电话,这次却无论如何都接不通了。她在这边急的直跳脚,小美在那边却又来电话催,说丁崎的航班提前,两小时之后就到上海了。褥子在会所门前徘徊着,看着各色穿着雍容华贵的人走了进去,想办法怎么样才可以混进去找龚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穿着,一条白灰色的棉纱质地的长裙,一件针织上衣,一个小挎包。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像是参加宴会的,倒像是要去菜市场买菜的。褥子焦急的来回踱着步,看着自己摆动的裙摆,突然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