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脑前折腾了大半夜,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眼皮子又开始打架。草莓派也不在线上了,褥子准备扎回被子里继续睡觉。楼上却又一次的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次声音却和前几次不太一样,好像是在地上钉什么东西一样,尖细刺耳。褥子几次蒙住脑袋想不理会,却怎么也睡不着,实在忍无可忍了,一不做二不休就冲到了楼上,她倒要看看这个无聊的人在搞什么鬼。
褥子走到邹哲的门口时,听到里面传出了他的笑声,心里更加的气愤:“奶奶的,吵得不让我睡觉,你得意了吧?”褥子骂骂咧咧的用力朝门口踹上去!双手叉腰,眼中怒火燃烧,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门被打开了,“邹哲你这个……”褥子伸出一只手指着开门的人正要发怒,突然的呆住了。因为她不仅仅看到了来开门的邹哲,更清楚的看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穿着火红色晚礼服,亭亭玉立的龚茹!
“褥子!”
“王笑虹!”他们俩显然没有想到敲门的人会是她,也不禁惊讶。不过很快,龚茹就先于他俩一步的反应了过了,脚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走了过来,鞋子金光闪闪,龚茹的步履优雅的有如职业模特,看的褥子眼花缭乱的。那极细的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声,褥子这才恍然大悟,那声音的来源处。
她走到了邹哲的身边,脑袋微侧,长发从一边滑落到肩部,在这夜晚里看起来性感撩人。她依然用着她那经典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褥子。褥子心里暗骂道:妈的,你又不是蒙娜丽莎,不是奥黛丽赫本,为啥总要保持一个笑容?
气氛正在尴尬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邹哲结结巴巴的问道:“褥…褥子,你…有…有事吗?”
此时的褥子,只想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还是强忍着说:“拜托你安静点儿,太吵了,睡不着觉!”褥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邹哲,只是盯着龚茹的高跟鞋看。
“噢?这个啊?”龚茹眉毛一扬,妩媚一笑,从她那比礼服还火热的红唇中轻吐出这四个字,褥子闻到了她身上稍浓的酒气。
褥子没回答,只是继续盯着她的鞋子。龚茹又笑了一声,然后撩起了长裙的裙角,抬起脚踝,把那双高跟鞋脱了下来,提到了褥子的眼前然后把那双鞋抛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哐当’的声音。“这样,可以了吧?”龚茹用略带挑衅的口吻说道。
一旁的邹哲几次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话。褥子低着头,没有再看笑着的龚茹和呆站的邹哲,只是不吭气的转身走掉。
“褥子……”
褥子好像听到邹哲在叫她,但等她回过头时,那扇门已经被重重的关上。褥子从楼梯上走了回来,把自己疲惫的扔在了沙发上,只不过是一层楼的距离,为什么却感觉走了五公里一样的累?她那转速本来就不快的大脑,根本无法消化刚才发生的事情,脑海里只剩下了龚茹站在邹哲身边,邹哲低头沉默,龚茹看着自己微笑,然后,龚茹把手搭在了邹哲的手臂上……多年前的那一幕和今天的不断重叠在了一起,让她分不清这是过去还是现实。褥子抬起手使劲儿的拍打自己的脑袋,然后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哭什么啊?为什么要哭啊?……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都会过去的,不要哭……他妈的你别哭啊……”褥子大声嚷嚷的劝自己,眼泪还是止都止不住地决堤。满眶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摸索的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按了1号键拨给了大基。彩铃响了很久后,那边终于传来了大基慵懒的声音:“褥子,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
褥子什么也不说,只是捂着嘴巴在那不停的掉眼泪,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一样。大基焦急的问着她也不回答,大基在那边重重的叹了口气,也安静了下来。褥子就那样像握着救星一样,紧紧抓着手机,直到耗光了手机最后一格电,她也靠着沙发椅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天的休息期很快就过去了,褥子的工作再次步入了正轨,只是他们把那临时工作室从她宿舍搬到了丁崎的公寓,因为她要开始录她的第一首单曲,她的第一件出道作品,是丁崎亲身而为,写的一首歌《云不知道》。丁崎说这首歌注入了他的很多心血,一直都舍不得把它给人,所以希望褥子好好表现,不要辜负了这首歌。褥子又顿感压力好大,如果唱不好,不知咆哮王——丁崎又会怎么对自己,所以每天不敢怠慢,准时去丁崎公寓报到,认真的练歌。
这首歌的旋律很好听,带着一点忧郁,一点寂寥,一点心酸,但是又不失希望的感觉,这么多的复杂情绪,让褥子相信丁崎真的下了心血。只是这歌的词儿非常奇怪:
海上的风停了,云不知道
海中的鱼哭了,云不知道
天空的雨下了,云不知道
天边的鸟走了,云不知道
心碎的感觉,云不知道我知道
寂寞的滋味,我不知道云知道
我说我要爱了,云不知道
你说你要走了,云不知道
他说心不变了,云不知道
听说爱随风了,云不知道
爱情的心跳,云不知道我知道
离别的疼痛,我不知道云知道
美丽的消逝,云不知道我知道
瞬间的永恒,我不知道云知道
……
大段的犹如顺口溜一般的歌词,看的褥子头都大了,不禁皱着眉头问道:“这云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然后迎接她的就是丁崎的满脸怒容,还有一句:“希望你认真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