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哲笑着看着她:“你醒了啊?感觉好点没?”
褥子惊讶的一时讲不出话来,只有睁大眼睛瞪着他。
“别看我了好不好?又不是没见过!”邹哲打趣她,边说边把买来的东西往冰箱里面塞。
做梦!一定是做梦!褥子心里对自己说着,就要掐自己的胳膊。
这是邹哲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是真的,不是做梦!别掐自己啊!”说着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转身看输液的瓶子,调整了一下,完全无视在那边吃惊到快要掉下巴的褥子,自管自顾的说道:“恩!这个时间刚刚好,还有十分钟就滴完了。”
褥子这才缓过神来:“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邹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买了很多好吃的!”
“我问你,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褥子火气上来,提高了嗓门。
“我去看你,你晕倒在路边,我把你带回来,这是我家。行了吧?”邹哲如实交代了。
“晕倒?”褥子脑中迅速回想之前的记忆,却都截止在了手机开不了机这一段上面,后边的事一片空白。
“对啊!高烧39.5°,幸亏我去的及时,要不然啊你铁定烧成脑瘫!”邹哲用手指轻推了褥子一下脑门。
褥子皱着眉别过头去,怒道:“你才脑瘫呢!”说完用力拔了手上的输液管,跳下了床。
“喂!”邹哲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滴着液体的管子说道:“姑奶奶,这是花钱买来的,你以为刮风逮的啊?这里面流的不是水,是人民币,人民币啊!”
“反正又不是我花的钱,活该!”褥子狠狠的说着,边穿着拖鞋就要往门口走。
邹哲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刚才被她拔掉针头的地方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你看看,钱不是你花的,血总是你流的的吧?身体也是你自己的吧?什么驴脾气!”邹哲骂道,一边拽着她开始在抽屉里找创可贴。
褥子用力的甩掉他的手:“要你管,你别在这假惺惺!”说着冲向了门口。
邹哲在后边一个健步冲上去,靠在了门上。
“你让开!”
邹哲摊了摊手,表示不可能。
“你让不让开?”
邹哲还是那个德行,摇了摇头望向了天花板不理会她的气急败坏。
“你再不让开我报警了啊!我告你非法拘禁!”褥子指着他的鼻子狠狠的说道。
“好,好,好!怕你行了吧?”邹哲侧过了身,把门让开。褥子瞪了他一样,就要开门。邹哲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穿成那个样子出去的话,就随便你!”
褥子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件男式的衬衫宽大的罩着自己,下面还穿了一条无比肥大的男式睡裤,脚边长的都拖到了地上,再加上那双大号的人字拖,自己这身装束简直滑稽到了极点:“你!我的衣服呢?”
邹哲指了指阳台,那里她的衣服正在随风飘舞着。
“你!你个混蛋!你居然脱我的衣服!”褥子随手抄起一件东西就朝邹哲身上砸去:“流氓!色狼!不要脸!混蛋!王八蛋!……”褥子把能想到的骂人话都一起扔了出来。
邹哲被打的抱头鼠窜,却还一直“哈哈”大笑着,褥子更加的羞愤,红着脸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邹哲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了,赶快夺过她手中的那个铁质的维纳斯雕塑,喘着气笑道:“大姐,拿这个会打死人的!”
“我就是要打死你这个王八蛋,我真没想到,你来上海两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你混蛋!”说着又四处寻找可以揍他的物什。
“哈哈……”邹哲笑到不行:“行了行了!我错了行了吧!可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晕倒就算了,拜托你挑个地方好不好?正好倒在一臭水洼里,自己裹一身泥不算,还溅我一身泥点子,我不给你换衣服怎么办,难道要你把那一身泥带到我床上啊?”
褥子瞪着他:“你放屁!你少找理由蒙我!”
“我蒙你干嘛啊?”邹哲无奈的笑着:“你想想,我要真的是流氓,只会脱你的衣服,不会给你洗衣服!”
褥子一时接不上话来,但想到他给自己换衣服就羞愤难当:“就算我衣服脏了,你就可以趁人之危了?你还是个混蛋!”褥子揪起一个抱枕朝他砸过去,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哎呀!”邹哲用手挡住抱枕:“不是我换的行了吧!”
“不是你是谁啊?这儿还有别人吗?你个混蛋!”褥子带着哭腔大声骂道。
“隔壁的阿姨给你换的!”
“骗人!”
“不信你自己去问!”邹哲有些生气的站起来,看着被褥子折腾满地狼藉的家,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拿了张纸巾递给褥子:“别哭了!”褥子接过来,依然很委屈的擦着眼泪。
“切~你说就你这一马平川的,有什么可看的?我就算是真流氓,也不稀罕看你的!”
“你去死!”褥子把刚擦完鼻涕的纸巾扔到了他脸上。
“哎呀!”邹哲触电般的跳开:“脏死了!又脏,脾气又坏,还不讲理,流氓都得死你手里头!”
褥子还要发作,邹哲已经逃到洗手间里面清理被褥子的鼻涕玷污了的面部。
这边的褥子又委屈,又难堪,现在的她走又走不了,只能愤愤不平的拉着个脸坐在沙发上。邹哲洗完脸走了出来,也不再理会坐在那里的褥子。直接走到橱柜那里开始准备晚餐,褥子就一直用仇视的目光瞪着他,人家却浑然不觉。半小时后晚餐做好了,邹哲坐在餐桌前开始用餐,冲着这边的褥子丢了一句:“哎!吃不吃?”
褥子把脸别到一边去,虽然肚子早已经随着饭香开始“咕咕”作响了,但是她还是准备像革命烈士一样,宁死不屈!邹哲不再理她,好像是故意的一样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来。褥子在这边不时用余光偷瞄着他,肚子叫的更加厉害,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开始吞咽的口水,两天没吃饭了,她这个饿啊!终于邹哲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我是不行了!哎!褥子!”冲着她喊道:“咱不这么倔行不?你当你是那颗守护边疆的小白杨呢?坚韧不拔,不向敌人低头?人家吃风喝雨就能茁壮成长,你能么你?别装了行不行?饿了就过来吃呗!”
褥子更加不服气,准备死扛到底。邹哲摇了摇头:“我算服了你了!这么多年了,你一点也没变!”他无奈的笑笑,然后端起了餐桌上的饭菜,走到了褥子跟前,陪着笑脸道:“您不想移驾到餐桌前,小人来这里喂您,成吗?”
“我不吃!”
“来,吃一口,乖,就一口,就一口嘛……”邹哲开始耍赖:“笨熊,吃……”
褥子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吃!行了吧!真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