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大基依旧没有讲话,他低垂着头。褥子好像隐约的听到了抽泣的声音,这时她才闻到了大基身上浓重的酒味。好奇心促使着她的气也消了一大半,褥子走近了他,轻声说道:“大基,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会褥子已经适应了黑暗,看清楚了大基的脸,他两眼眶发红,有一些液体流出,而他的右脸颊上居然有一道伤疤,还带着鲜红的印记,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的。褥子一看更着急了,马上用手去摸那伤疤:“你脸上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撞车了?”
这一举动,让大基瞬间变了脸色,他像是一个做了坏事被老师发现的孩子一样,一把打掉了褥子的手,粗暴的推开了她。闷闷的说了句:“不用你管!”然后一头冲进了自己的卧室,褥子跟随到后面,铁门却重重的关上。把她格挡在外面。褥子在门外敲着:“大基,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啊!你别这样行不行?把门开开!”里面却没有半点的声音,她又继续试图劝说着大基,但在里面的大基就像死了一样的沉寂。最后褥子气愤的使劲儿踹了几下门:“有本事你他妈的永远别出来!有本事你就死到里面!”
然后就气哼哼的返回自己的卧室,甩上了门,关了灯,跌倒了床上。整个仓库再次被巨大的黑暗笼罩着。音响里的嗨歌还在惨厉的尖叫。褥子用棉被捂住了头,鼻子一酸,也不由的想哭起来。大基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愿意对自己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他最铁的哥们儿,不仅可以一起喝酒吃肉,更是可以分享一切喜怒哀乐的朋友。但是今晚,显然不是。她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拥抱,他们从未如此的近,也是从未如此的远过。刚才的大基陌生的让人害怕。褥子再次把身上棉被裹紧,在心里用各种脏话咒骂着大基。
这一晚上,褥子辗转难眠,好几次跳下床,爬到大基的门口听动静,然后狠狠的再踹上几脚。故意把音响开到最大声音,估计狼都快被招来了,大基那边还是纹丝不动,一点声都没有。最后,实在没招了。她泄气的坐在电脑跟前,打开了游戏,准备去上边杀杀人出出气。
不料刚上线,邮箱的图标就闪个不停。褥子打开一看,原来是草莓派在线呢,给她发的圣诞祝福。褥子马上回复了他:嘿,你在啊?这两天忙什么呢?都没见你人影。
草莓派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才是呢,忙什么呢?半夜才上线。
褥子回答说:别提了,都是被我一朋友闹的,快被气炸了我。
草莓派:怎么回事?
褥子: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也不用气的睡不着觉。他不知道是撞了车了还是怎么了,脸上挂着彩就回来了,我怎么问,他连个P都不给我放,急死我了。
褥子说完后,对方很长时间都没回复,褥子以为他掉线了,敲了半天键盘。那边才回复了一句:他应该是有什么事不想说,你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他就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褥子:说的跟真的似地,好像你认识他一样!
又是一阵的沉默后:呵呵,人有时候不是会那样嘛?越是脆弱的时候越是不想让亲近的人看到,他不想说,说明是在乎你,不想让你和他一起难过。
褥子看完想了一会说:恩,好像是至理名言一样。那我就接受了,现在心情爽多了。
刚才还满口大道理的草莓派立刻又不正经起来:哈哈,那老公带你杀人去,让你爽歪歪了!
褥子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两人骑上了快马绝尘而去。去了邻国,大开杀戒。很多小号惨烈的死在了草原上。然后就看到世界频道里铺天盖地的咒骂两个人的声音。而这两人卑鄙小人依然乐的逍遥,对流言蜚语视而不见。
渐渐的天色又一次亮了起来。一个晚上就这样不知觉的过去了。就在困意要向褥子袭来的时候。隔壁大基的卧室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想是这厮睡醒了。褥子赶紧蹦上了床,蒙住了杯子假装睡觉,以此来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熬夜等他。
褥子在被窝里面,听到大基出了卧室门来到了自己的门口,站了一会,然后帮褥子关了灯,掩上了门。随后就听到大基下楼出门的声音。这家伙又出去了!褥子翻起身,这个大基不知道搞什么鬼,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昨晚上的事情他到底准不准备向我解释?褥子带着一系列的疑问,在床上烦躁的翻来覆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楼下再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大基又回来了!褥子赶快继续蒙住了头。不一会就听到了大基上楼推开了褥子的门,敲了几下:“哎,哎,哎,别装死了,下楼吃饭!”
这家伙,他怎么又知道我没睡着?褥子不理他,索性装死到底。大基走了过来,推了她几下:“起来吧,知道你醒了,我可是买了很多好吃的,你是下楼吃饭呢?还是继续装死?自己选吧!”
褥子还想再坚持坚持,可是不争气的肚子偏偏这个时候‘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褥子使劲拍了它一下,心想,真是没用,听到个吃字,就扛不住了!
大基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好啦好啦,快起来吧,吃完饭,我接受你的审判!”说完就走了出去。
褥子一脸不情愿的坐了起来,穿上了拖鞋,跟着后边下了楼。他说要接受审判是什么意思?褥子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怕他又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