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褥子醒过神来,焰火活动也快要接近尾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硫磺的气味。褥子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站起身来。突然褥子在那棵金色的圣诞树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远远的望向她这里,一时间,褥子仿佛都能感到那人眼里的温度,褥子一下子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心陡然收紧。然后,就在褥子紧张的一瞬间,那人就从树下消失不见了。褥子快速奔到了树下,四处张望,只有继续拍照嬉闹的路人,寻不到那人的任何踪迹。褥子低头轻轻的笑了下:不会是你吧!怎么会是你呢?应该是幻觉吧。
此时广场上的人群也渐渐的开始散去,很多人又继续回到了酒吧里,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现在的褥子已经无力再与他们一起狂欢,属于他们的快乐不是自己的,只会让自己更加的落寞而已。所以褥子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就独自打车回去了。
回到住处,仓库依然是漆黑一片。褥子进了大门也懒得开灯,准备借着微弱的月光上二楼去。猛然发现黑暗中的沙发上好像坐了一个人,褥子轻轻的叫了声:“大基?”对方没有回答,依然直愣愣的坐着,褥子又试着叫了一声,还是一片寂静。褥子一下紧张了起来,回过头摸墙上的开关,那平时伸手就能触到的开关,这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褥子急着出了一身的汗,有冷风从门缝里吹来,惊得她根根汗毛直立。这个时候她似乎都感觉到了黑暗中那人在慢慢的靠近,气息都呼之欲出。褥子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几乎就快要尖叫出来。硬着头皮转过了身,这时候,褥子回头的动作触碰了开关,屋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然后,她把紧闭的眼慢慢的睁开,才发现面前空无一物,房间依旧是下午走时的那个样子没有改变,而沙发上那个‘人’……褥子不禁再次的苦笑起来,那根本不是什么人,只是大基的风衣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像是一个人的轮廓罢了。
褥子重重的拍着自己的脑门,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魂不守舍。不就是他回来了么?回来那又怎样?为什么自己要这个样子?褥子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突然浑身的疲惫袭来,她也懒得上楼,就那样和衣躺在了沙发上,揪了刚才的那件衣服盖到了身上,大脑立刻开始昏昏沉沉,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中。
这一晚,褥子睡的很沉,梦中她幻觉中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出现。只有一团光,夺目耀眼的在黑暗的远方,感觉自己不停的在跑着,却怎么也到不了那地方。后来有很多人刺耳的笑着,说:“傻瓜,那是太阳,你以为自己是夸父啊?”…
褥子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她被一团暖暖的包围着,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居然有稍稍的汗。褥子起身一看原来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了一个厚厚的毯子。应该是大基回来了。她这样想着,就起身跑上楼,朝着大基房门就是一脚:“大基,起床啦!”褥子平时敲门就是这样,把门踹的铛铛响,仓库的门本来就是铁皮门声音更是巨大。每次,大基都会说,你的手要是没用就剁了吧!
可今天这门,只是稍微一踹就自己‘噶呀’一声的打开了,褥子放眼望去,大基的卧室里面并没有人,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也不像是出去买早餐的样子,难道大基就没回来?不对啊,那自己身上的毯子哪来的?回来怎么没睡觉?看了看表不过8点多,他去哪了呢?
带着一肚子疑问,褥子洗漱刷牙,煮了面吃,又小补了一觉,打了大半天的游戏。大基还是没有回来。到了傍晚的时候,褥子早晨的那碗面早已消化的干干净净,估计现在都开始消化自己的内脏了,可怜的是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冰箱里只有冻得硬邦邦的猪肉,本来想出去买点吃的,但是一开门,外面凛冽的风又把她给吹了回来。褥子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几块糖,只好含了块在嘴里顶饥。心里已经喊了一万遍:大基,你快回来!
在她喊道第一万零一遍的时候,大基终于迟迟归来。电脑音响里正放着一首很嗨的歌,褥子投入的跟着唱着,根本没有察觉到大基的回来。大基就那么在她的门口站了很长时间。等到褥子吃完了那几块糖,准备再去觅食的时候,才看见大基,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连点声儿都不出,吓死我了!装鬼啊?”
大基不说话依然站在那里。褥子跳下了椅子:“进来啊干嘛呢?”边说着边奔到门口:“买吃的没?我饿一天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该壮烈了!”却看到了两手空空的大基,褥子的肚子立马闹腾的更厉害了:“怎么搞的啊?什么都没买?”褥子哭丧的脸望向大基,这时才发现,大基的头发很凌乱,衣服上好像也有很多的尘土。大基一向很干净,这是怎么了?而且他的表情也很不对,屋外没有开灯褥子看着不是很清楚,看这气氛像是出了什么事,褥子揪住了他的胳膊:“怎么了?是不是车被撞了?”这是褥子唯一能想到的,实在是那辆大发实在太破了。
大基却还是一言不发,直愣愣的站着。把褥子着急坏了,她就见不得别人这样:“你说话啊?你想急死我啊?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一大早就不见人,回来就这德行,到底怎……”
褥子的话音未落,大基突然一把把她揽入了怀里。褥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就使劲的往外挣脱,但是大基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把褥子抱的死死的。两人从来没有靠的这么近,褥子甚至都能听到大基的呼吸,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这时,她突然紧张了起来,更加用力的挣脱,喊着:“大基,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褥子拳打脚踢着,大基的手终于松了开来。褥子一下把大基推开,指着他,气愤的吼道:“文家渊!你干什么?你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