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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难得糊涂

冥心归太虚,天地与同寿。

青锋荡妖魔,正气永长存。

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

剑意归元,心神同受,飘渺虚实,皆在两仪道中。

所谓太虚剑意,便是以虚无之力,引得天地神玄,归于万仞之中。其势乃破,其善乃立。

莫凡这招玉衡化煞,虽是引得虚无北斗之力。可他修行也不过两年而已,道行尚浅经验不足。招式行至最后,手中那如山般巨剑,已是有些驾驭不住,无尽的煞气,宛如出海蛟龙,四处游窜。所到之处无不是山崩地裂,沙石漫天。

待到余波过后,道场之上,所有弟子纷纷翘首而望,可当演武台上,一切尽收眼底之时,无不惊骇万分。此时的接仙台中央,哪里还有什么演武之地,原本数仗高的演武台,早已是消失不见,所在之处,只留有一个巨大的深坑,四周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而在这坑洞的正中央,莫凡紧闭目站立。手中的鸾火已经化为糜粉,只余寸许剑柄握在手中。衣衫虽是破烂不堪,可好在还有遮羞之用。至于方元洲,鬼知道他是不是变成烟尘,被封吹走了。

这煞气的威力,当真是惊为天人,接仙台乃是玄天宗接仙引福之地,四周所部阵法无数,若是同时开启,就算是掌门华阳真人,片刻之间也是难以作为。可就这样一处坚如磐石之地,竟是被莫凡一招击了个粉碎,其威力可想而知。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于这面前景象之时,却见半空之中,清风子悬空而立,怀中抱着的,正是方元洲。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而后冰冷的道:“今日演武横遭此祸,大家且先好生休养,待到明日再战。”话落,便闪身消失在了接仙台。

深坑之中的莫凡,此时已是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先前不动,倒不是他有意为之。太虚剑意虽是凡人所创,可北斗之力又岂是那么容易驾驭的。为了控制那煞气,他不得不用自身灵气与其周旋,一来一往之间,早已空空如也。好在这接仙台布有聚灵阵,灵气充足,这才能让他有回旋的余地,若非如此,估计又得调养数日,才可再战与此。

韶婉儿玉修远,一同来到了深坑之中,见莫凡无事,修远笑着上千,一下便拍在他的肩膀之上,兴奋的道:“师弟,看不出来,多年未见,你竟已有如此修为。”

韶婉儿却是碍于修远在此,关切之意不好表露太过明显,只是平淡的问道:‘师弟,你,你还好吧。“

莫凡看着面前的二人,心中一股暖意勃然而生,原来他一直都不孤单,只是平日里太过局限于自身,而忽略额周围的人。其实他一直都身处关怀之中,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见他久久不语,修远还到是他哪里受了重伤,毕竟刚才那惊为天人的一击,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于是关切的,道:“师弟,你还好吧?”

莫凡闻言,回过神来,笑道:“没事,就是第一次使用这招,灵气消耗有点大,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韶婉儿轻轻的为他打去身上的尘土,笑道:“没事便好,眼下这演武台已被你击毁,演武之事拖至明日,这下你可以好生调养一番了。”

眼见着韶婉儿做出如此亲密之举,修远站在一旁也是看出了些许,用手肘碰了一下莫凡,小声道:“师弟,可以啊,玄天宗的掌上明珠都被你寻入囊中,我就说你不是凡人来这。”

莫凡闻言,挠了挠头,道:“师兄,什么寻入囊中,师姐又不是物件,怎可放在背囊里。”

韶婉儿听后脸色一片羞红,转过身去,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我先走了。”说完,韶婉儿便脚下生风,飞快的离开了接仙台。

“师姐,师姐。。”

虽是有心叙话,怎奈佳人已是远走,只留有莫凡站在原地,双眼直盯得修远浑身冷汗。

下面发生的一切,魏子宇看的是一清二楚,看到韶婉儿面对莫凡那羞涩的神态,心中不由一阵抽搐,那中酸痛之感,自心间漫布全身。而他看向莫凡之时,那股莫名的杀意,却是油然而生。

是夜,山风徐来,吹去无数蔓枝沙沙作响,莫凡此时并没有入梦,只是呆呆的坐在窗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前那根灰褐色的树枝,静静的躺在那里。

太虚剑意虽是玄奥无比,可威力太过刚猛,今日那玉衡化煞,若是手中鸾火未损,肯定然不会驾驭不住。怎奈如今师傅不在身边,而仙人又只在梦中,铸剑之事,自己又是丝毫不懂,没了仙剑法器,明日之战,有要如何应付。

想到这里,莫凡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树枝,自言自语道:“你若是仙剑,而非树枝,那该有多好?”

话音刚落,手中那树枝,竟是颤动起来,丝丝青芒陡然而生,似乎想要回应莫凡的话,怎奈无口而言,只好就此引起莫凡的注意。相应之下,莫凡也是一阵惊愕,心知这期间必有玄机,可自己却头脑愚笨,并为发现。

想了许久,那树枝依旧不停的颤抖,时不时的发出嗡嗡蜂鸣,可莫凡却是抓耳挠腮的,拿着它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未寻得其要点。无奈之下,只好对那树枝,道:“罢了,我便入梦一次,在寻仙人指点。”

“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自莫凡身后传出,莫凡惊的猛一回头,却见一个透明的身影,正笑盈盈的看着他。道:“小娃,你可是找我?”

莫凡闻言,立刻笑道:“老神仙,你怎会在此现身?”

梦中仙笑道:“我虽是梦中仙人,可你现在不正是身处梦中吗?”

莫凡一愣,当即环顾四周,却发现木板屋里的一切,早已消失不见,自己正身处一片广袤的草原之上,微暖且清新,宁静祥和,令人心间一片舒畅。

“这,这是我的梦境?”

莫凡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数日之前,这里还只是一片惨白,只有寥寥青草,可现如今,却为何变化如此之大,这里的一切几乎叫人不可置信。

梦中仙坐在草地之上,轻轻的摘下一朵白色的小花,道:“梦境便只是梦境,它只会随着心而改变。”

莫凡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傻傻的道:“老神仙,你一直再说我的心变了,梦境才会变化,可我并没有感觉啊。”

“哈哈哈哈”

梦中仙笑道:“人活一世,最怕的便是彻头彻尾的,了解真实的自己,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就在此时,莫凡手中的树枝,却是唰的一下,飞到了他的面前,光芒由青逐渐化为炽白,与此同时,脚下的土地竟如地牛翻身一般,颤动不止,令模范险些站不住脚跟。

伴随着剧烈的颤动,地面忽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四周的土壤被翻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欲要破土而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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