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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秦朝遗梦——相见阿房

但当联军抵达函谷关下的时候,我们发现我们的决定似乎错了。城上已经换上了刘邦的赤旗。屠杀二十万秦兵使我们耽误了宝贵的时间,而且函谷关也不在像战国时那样看起来几乎不可逾越。

关城上的将官向项羽宣布,沛公下令:毋放任何一支军队入关。

项羽将军立即下令攻城,早已摩拳擦掌的诸侯联军个个奋勇当先,一涌齐上。我们在巨鹿消灭秦军主力,在新安屠杀二十万秦军,结果趁虚而入的刘邦先于我们攻克了咸阳,竟然把守函谷关,不许我们入关!未经过大战的刘邦军队哪里见过这气势。一鼓作气,攻破函谷关,函谷关不可逾越的神话被打破了,以楚军为首的40万诸侯联军驻扎鸿门.

子婴一直很忧伤,他回忆了几天前的情形:

自己派出去的五万大军没有挡住刘邦的迅速向咸阳推进的大军,很快刘邦的大军又击败了蓝田的守军抵达咸阳城郊外的霸上,而咸阳城中只剩下了三千御林军,让百姓和自己一起守城吗?自己即位只有三个月,何德于百姓。于是他只有白车素马自己率着秦王族和文武朝臣跪于咸阳城外的轵道旁向刘邦的大军请降,他向刘邦跪献了秦的传国玉玺和秦三十六郡图,在降表里他写到:残灭六国,暴虐天下的是哥哥秦始皇;苦难黎民,惹的天下诸侯横起的是秦二世。现在他们都死了,哥哥嬴政一家不管什么原因也都死光了,而秦王族的其他成员没有罪过,自己本人是秦始皇的弟弟。昔日,商汤灭了夏桀,没有消灭夏王族;周武王伐纣,封殷商的后裔在宋国,秦灭周,亦不绝周祀。希望即将成为关中王的刘邦能够代表六国宽恕秦王族,我们不敢奢求尺寸之封,但求能够看管住我们嬴家的坟地就行了。现在我自己给自己穿着孝服来到这里,如果你们非要找一个代表秦王朝罪恶统治的代表就请杀自己好了。

他还记得当时左司马曹无伤拿着大刀就要杀他,而被刘邦劝阻了,说“怀王遣我入秦,正因我宽容大度,不为已甚,况人已投降,还要杀他,也是不详,君等幸勿多言”怀王临行前就叮嘱我们要宽厚仁义,现在人家已经投降了,‘杀降不详’,我们应该等这各路诸侯入关后在商量对秦王族的处理。刘邦大军开进了咸阳,封存了秦宫室,宣布自己的军队是为关中的父老百姓除残去暴而来,废除秦朝的一切苛法,只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者抵罪。针对军队驻扎城里,时有扰民之事发生,刘邦又下令还军霸上。这样的军队真是王师风采,咸阳的百姓争相拿着酒食前去飨军,惟恐刘邦不在这里当王。

项羽攻破函谷关了,驻扎在鸿门,自己感到一场噩梦就要来临。

昨天上午刘邦前去鸿门了,解除了与项羽之间的“误会”。那个曹无伤被刘邦回来后就砍掉了脑袋。入了关的项羽以宰割天下的诸侯霸主自居,这里的一切连同自己和秦王族的命运都交给了项羽处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判决呢?

这几天,文和一直都待在阿房宫内自己的寝室里,赵萍一直劝说自己快点逃走,三个月前,自己向子婴叔叔求情保住了赵萍,她现在又是自己的侍女了,山东六国的军队打进关来了,子婴叔叔让自己赶快离开咸阳,秦国的史书里将记载秦二世胡亥杀光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诸男皆尚秦公主,诸女悉嫁秦公子’的李斯被夷灭三族,秦二世被赵高所杀,赵高谋逆被夷灭三族,秦始皇的一家因为各种原因死光了。但自己还是一直不愿离开这个地方,她喜欢听箫史弄玉的故事,父皇秦始皇就仿照弄玉的风楼在这个面向华山的地方给他修了一座文华阁,每当夜晚看见华山明星岩方向的那里升起一颗璀璨的明星的时候,她就不禁吹起了笙,希望听到那里可以传来悦耳的箫声与自己合奏。而现在以残暴著称的项羽入关了,秦国的宫室将要毁于一旦,她不仅想起了自己以前做的那个梦……

“公主!”只见文和把一瓶鸩酒饮了进去,她缓缓的倒在塌上,“大火即将燃起,这里所有的宫殿将会被烧毁,‘箫史’将会骑着青龙来……”赵萍跑了过去,公主已经没有了气息。

“这就是以忠厚仁义著称的子婴?”项羽想起了那被屠杀的二十万降卒的议论,“留着他是一个祸患!”“子婴,嬴政残灭六国,胡亥虐待六国天下百姓,你作为他们的族人就是有罪!”不等子婴申辩,项羽就结果了子婴。这样,嬴子婴这个只当了三个月的秦王,作为大秦王朝的最后祭奠,被项羽执行了死刑。跪降的秦王族成员不禁发出一片哀声“整个秦王族都有罪!”项羽杀的兴起,索性作出了屠戮整个秦王族的决定。

屠戮完归降的秦王族,项羽带着各国的王侯将相来到秦王宫。三百里的阿房宫美女达上万人,且天下奇珍异宝都汇集于此--‘齐楚只经营,燕赵之珍藏’。六国的美女、珠宝理应归还六国,秦国的美女、珠宝应该陪给六国。项羽带着诸侯众将来着就是要接受这里珍宝犒赏各国将官,分了这里的美女。“大王,这里的宫女多是秦二世从各地强征来的。”李左车对项羽说,“是,所以要灭了秦王族。”项羽不解的说,“应该把她们按照各自不同的国家分开,由各国的将领领回家乡。”“直接分了不就得了。”有人说。“对,跟着我们这些王侯将相不比回家强多了?”有人补充说道。“我们是为天下除残去暴的王师。”“左车,你是跟陈余这个书生读书读杀了吧!”项羽一声令下,六国的王侯将相一齐上阵,奔向新‘战场’,什么“为天下百姓除残去暴”,什么“周公礼仪”都被抛到了一边,像一群饥渴的野兽奔向了阿房宫的各个宫室院落……同时还有40万军队在咸阳城里“寻找快乐”。

“那个跟项羽说话的赵国将军好象在那里见过?”夹在秦宫众女中的赵萍偷偷的打量一下李左车,“卢生?不对,项羽管他叫左车。”“‘左车’不会是个官名吧?”赵萍又一想,“不管他是谁?他看起来是这群六国人中的一个‘好人’。”因此在项羽‘一声令下’的时候,赵萍飞也似的奔向了李左车,李左车也认出了赵萍,急忙向她奔去……

几名楚国的将领看了哈哈大笑,在他们眼里看来项羽一声令下刚才还一本正经的李左车此时的举动和其他六国的王侯将相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也来不及细看,都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凤笙宫文华阁,在三百里阿房宫里这个面向华山偏僻的院落还没有引来六国王侯将相的“光顾”,从赵萍的口中李左车得知她心爱的公主现在正‘休息’在文华阁内。李左车急忙向文华阁赶去……

“大王,这些都是亡秦之物……”

“亚父,你想说刚才李左车说的话么?”说到李左车,项羽笑了。

“不,大王,现在我军和各路诸侯的将领都在此寻欢作乐,倘若现在关中有哪路不怀好意的诸侯突然发难……”

“我明白了,亚父!”项羽突然想起霸上还有刘邦驻扎的十万大军,这个贪财好色的“沛公”入关以后,居然“妇女无所幸,财物无所取”,手下将官也个个于民秋毫无犯。前番鸿门宴自己放走了他,亚父骂自己是“竖子,不足为某”。这会亚父提醒的话很对,得防止刘邦有什么动作。他连忙下令各国王侯将相集合。可是在这个空前绝后犹如仙境的皇家宫殿放开他们容易,在召集起来可就难了,各国将领接到了命令,也不愿意立即行动。项羽索性宣布:再不执行命令,就要火烧阿房宫了!

各国将领极不情愿的带着抢夺的金银财宝和分得的美女离开……

看到各国将领不满意的样子,为了调集大家的积极性,项羽宣布:“秦国收集的奇珍异宝大部分都成了秦始皇的陪葬品,明天去挖郦山陵墓!去挖秦朝历代国王的墓!”

各国诸侯众将齐呼“万岁!”

诺大的阿房宫已是人去楼空了,在面向华山的文华阁内只有文和公主静静的躺在那里,她只是睡着了,身上还发散这那姑射山仙女的清香,李左车抱起她,他要和自己心爱的公主一起游览这空前绝后犹如仙境的皇家宫殿,很快,这所宫殿将重人间消失,不复存在.李左车缓缓的走着,过去的一幕幕情景在眼前晃过,炼丹房,博士院,观星台,这三百里阿房宫有仿全国各地名胜修的景色,亭台楼阁,在碣石台,李左车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想起了碣石的一幕,想起了在咸阳那几年的生活,两行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这是卢生的眼泪,晶莹的泪水滴在了他心爱的公主的脸上,泛起了层层的淡蓝色般的幽香,突然,他感到手中托着的公主动了一下,不是幻觉,文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她那天应该施了他送给她的“胭脂”,那是他和候生炼制的“仙药”,他没有想到他和候生踏破四海寻觅的“苦咸之水”就是自己的眼泪.

“还有谁待在里面没出来么?”就要回营了,项羽问道。

“广武君还没出来!”章邯说。

“有个宫女拿着他的宝剑,说是他的什么信物来着。”董翳笑着说。

“那个宫女就是大家刚开始行动时,李左车搂着的那个宫女(其实他只看见李左车向赵萍跑来)。刚才大王说要放火烧宫,她还求我们请求大王不要烧宫,李左车还没离开!”人群中有人笑起来。

“大王,我们就真放一把火,反正这是‘亡秦之物’,看他出来不出来。”司马欣说。

阿房宫已被项羽所放的大火燃起,周围是一片火海.

文和感觉自己好象从很深的梦里醒起,她感到正在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托着前进,她感到很温暖,睁开眼,她看见周围是一片汹涌的火海,一个年轻的身穿赵国铠甲的武士正在托着她,火光映着他那年轻而清秀的面庞,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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