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仁义、荣菊花签订了共同修建明月桥的协议,王仁义和荣菊花应当在十天内把股金划到俊芝明月桥公司账上,以保证工程按时动工。可是,半个月过去了,钱还没有到账,徐俊芝感到不安了。她跑到县城,找王仁义,才知道王总到外地购买材料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来。王仁义的助手告诉徐俊芝,别着急。王总回来就划。徐俊芝又去找荣菊花,公司员工告诉他,荣菊花到美国加拿大等国旅游去了,要两三个月后才回来。
徐俊芝与古建业说起这事,正在忙县机关集资房绿化环保配套工程的古建业才告诉她:“妈,你还等他们的钱?这钱不是和我们垫资的工程款互相抵了么?大桥资金,得我们自己设法解决了。”
“建业,你怎么这样做?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徐俊芝感到不祥的兆头盘桓在心头!但她又说不出问题会出在哪里。
不祥的兆头终于变成残酷的现实!
一个月后,检察院反贪局来了四个检察官,他们二话没有说,就把徐俊芝带走了!
徐俊芝进了传讯室,才知道自己再次中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检察官告诉徐俊芝:有人检举揭发她,以县人大代表的名义,以修明月湖大桥为名,骗取了恰怡旅游公司和东盛建设集团修大桥的股金一百五十万元巨款,用于自己做生意。还贪污了市交通局拨的五十万专项资金,将这笔巨款拿去支付县机关集资房绿化环保配套工程款。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何时何地骗了恰怡旅游公司和东盛建设集团的钱?”
检察官说:“恰怡乐旅游公司和东盛建设集团为修好大桥,划给俊芝明月桥公司一百五十万,请问徐俊芝县人大代表,这一百五十万花在哪儿去了?大桥开工了吗?”
“东盛建设集团和恰怡旅游公司从来没有划这笔工程款啊。”
“但是,东盛建设集团总经理王仁义说,划了。俊芝花卉公司为了承包到县机关集资住宅楼绿化环保工程,你就将那一百五十万,作为垫付款,又划给了东盛建设集团。另外还划了市交通局拨给明月桥公司的五十万专项资金。这是东盛建设集团总经理写的证明材料。他证明,你们还签订了垫资协议!东盛建设集团经理王仁义,已经按你们垫资协议,到外地去采购设备去了!你是县人大代表,应当懂得法律法规。恰怡旅游公司和东盛建设集团的股金,市交通局拨的专项资金,是用来修明月湖大桥的,替老百姓办好事实事的,你却拿去承包绿化工程!我们不说你贪污这笔巨款,就是挪用,你也违法了。”
“这是他们设计好的圈套!这是诬陷!市交通局划的五十万专项资金,还摆在明月桥公司的账上,你们可以去验资呀。”徐俊芝此时才明白,邰庚生拉她去找交通局曾局长要钱,也是给她设的一个圈套。自己想修建大桥心切,竟自投罗网,掉进陷阱里,一时难说清楚。
反贪局两名检察官查验了明月桥公司账户,上面果然有五十万元挂在账上。经查,这笔钱从县交通局划到后,曾在二十天前划到王仁义公司账上,过了十来天,五十万元又回到账上,但划入单位却是陵江市华宇公司。这说明现在账上这笔钱不是原来交通局划的那笔专项资金。或者说明月桥公司确实将市交通局划的专款挪用过。
徐俊芝将儿子古建业叫来,古建业在检察官面前,承认动用过县交通局划来的专项资金,但很快又回来了。他质问检察官:“前后就十来天,也犯法?”
“建业,你真糊涂啊!”徐俊芝举起颤动的手掌,想打儿子,但又无力地垂下了。
检察官说:“小古,你别狡辩了。那五十万划回来了,是你担心露馅,将你的花卉公司催收回来的货款填补上去了。”
古建业说:“这事怎么运作,恰怡旅游公司的经理荣菊花,她清楚得很。她可以证明。”
“荣菊花?你知道荣菊花出国了,不能出庭作证,编些谎话来骗谁呀?”一个检察官揶揄道。
一个检察官说:“徐代表,你也别着急。你是县人大代表,按程序,在县人大还没有罢免你的代表资格前,我们只能传讯你!希望能在正式批捕你之前,你把二百万巨款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按规定,你是党员,还是支部委员,你现在只能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内,把问题谈清楚。”
由于古建业与王仁义签订的绿化工程的协议,确实有俊芝花卉公司绿化环保工程垫资和修建大桥股金互相抵扣的内容,徐俊芝有口难辩。徐俊芝更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王仁义和荣菊花在设圈套陷害自己。县人大副主任汪然,向县委书记童世元汇报,要罢免徐俊芝的县人大代表。童世元一时也调查不清楚真相,只有同意暂时将徐俊芝“双规”。刚刚筹备好的大桥工程,又搁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