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芝发出的个人宣传资料,具有强烈的鼓动性,令村委会主任古建华感到极大威胁。他带着宣传资料,找到荣光祖:“荣书记,徐俊芝的说法,选民肯定高兴啊,她当了代表,不仅仅会叫菊花的项目泡汤,恐怕以前修大桥的事,也会被她翻个底朝天,我们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荣光祖将徐俊芝的资料拍在桌子上:“这个婆娘!真他妈的是疯子!我们不能让这颗耗子屎搅坏一锅汤!得想想办法,阻止她当选!”
“哪来好主意?她提的那些事,都是选民想到命里头去的!”
荣光祖叼着烟,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把徐俊芝的宣传材料看了又看,说:“徐俊芝最厉害的是最后两条,抵着我们的脊梁骨,叫我们浑身不舒服!建华呀,我看你针对这两条,也整点名堂出来,比如旅游开发,你就提出全村选民人人参股,个个可以分红!”
“这样一来,不是让他们在菊花的碗里抓饭吃?我们喝点残汤剩水,还有什么搞头?”
“你脑壳是猪脑髓?现在办事,哪一级政府不是先把老百姓哄得笑眯眯的,再说下回分解?先说后做,光说不做,总比两个哑巴日屄,日死人不开腔好吧?”荣光祖说得极下流。“等你当上了代表,村民还不是我们手中的泥巴,该怎么捏由得了他们?”
古建华笑了:“要得,要得!我们也来玩点政绩,形象工程什么的把戏。”
“第二,你也提出修大桥。你代表村委会,后头还有镇政府、县政府做后台,选民相信你还是她这个女人?过去她靠抱邰庚生的大腿,现在邰庚生不上她的床了,她还有戏?”
“修大桥?钱怎么整?至少要三五百万!不是逼大牯牛下崽?”
“村委会都办不到,她徐俊芝那屄屙出来的就是金子银子?它只能装邰庚生的‘二脑壳’!”荣光祖极尽流氓之能事,说出最肮脏的话。“我们马上到县里,找交通局要钱,找邰庚生要贷款!把这事搁平了,你上台一吼,不比徐俊芝叉起麻屄说空话强?”
“荣书记,你这招真的整在徐俊芝的胯胯下了!叫她又痒又痛不舒服。我服了你了。”
“你带了多少钱在身上?”
“万把块钱。”
“马上去取!没得点‘子弹’,交通局那帮局长科长飞起来吃人,你能打倒他们?”
古建华取了钱,荣光祖开着车,直奔邰庚生的办公室。
邰庚生看了徐俊芝的宣传资料,听了荣光祖的主意,问:“徐俊芝这女人,真的要和你们过不去?光祖,我一再讲,你们要团结,要合作,你就是不听!”
荣光祖顶了一句:“邰县长,徐俊芝不是和我过不去,是与你为难。”
邰庚生明白荣光祖话里的意思,但他容不得荣光祖看到自己屁股里夹得有屎,脸色变难看了:“为什么与我为难?简直是打胡乱说。”
“好,好,我胡说。如果邰县长当年不支持她搞什么花卉产业,她能有今天?她敢和村委会、镇政府作对?”荣光祖不怵邰庚生。邰庚生想了想,避开这个话题,问:“菊花的意见呢?菊花怎么没有进城来?”
这下该荣光祖脸色难看了。他心里骂道:这个龟儿子大淫棍,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女儿喊得痛心心痛肝肝的,好像我荣光祖已经是他的岳父泰山了!一点面子不给。但嘴里却说:“给她打电话,叫她来亲自向你汇报?”
“叫她下午来,下午我有空带她去向童书记汇报。”邰庚生眯着眼,盯着荣光祖的脸,脑子却想着荣菊花光溜溜的身子,今下午怎么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舒服。接着说:“明月湖大桥,只有修好了,才能解决村民的上访问题,集资款问题,以及其他一切问题。我给交通局牛局长打声招呼,你们马上去办。你们要不惜代价,叫牛大炮支持。办法你们想。”
交通局长牛劲东,外号牛大炮,听清楚荣光祖的来意,吼叫起来:“光祖娃娃呀,重修明月桥,没有纳入计划,老子哪里去给你弄钱?还有,桥连接的既不是省道、县道,我凭什么给你钱?”
“你娃叫什么苦啊。市里下拨了几千万国家扶持西部交通建设的基金,你娃捂在包包头生崽,你以为我不知道?南水乡请你到沿海考察了一回,你出手就是五百万!”
“你娃乱说了!那是县太爷童老板御批的。你也找童老板批二指的条条,我立马也给你五百万,不给,我牛大炮从你胯下钻过去,你信不信?”
“信,信。”荣光祖示意古建华,“桃花村领导重视啊,专门派主任来你庙上烧香,你总不能佛面僧面都不看吧?”
古建华马上将一个装有一万元现金的信封塞进牛劲东的办公桌抽屉里:“牛局长,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去吃个便饭,边吃边谈。”
“找家农家乐,高兴高兴。”牛劲东说。
于是,三人上车,跑了二十来里,来到长江边一条渔船上玩乐。
这渔船什么玩艺儿都有,最丰富的是各种年龄、不同穿着的山野村姑,个个水灵灵的,受看好用价格也便宜。
饭吃了,玩累了,牛劲东说:“马上给我送个请示来,三天就批,说好,一百五十万,不过,其中五十万暂时借给我的一个朋友用段时间,到大桥工程完成基础部分后,再拨。”
荣光祖和古建华听了,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