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9-05-31 20：30分—21：30
地点：美教楼18教室
录音：罗仕明
整理：李华清 张先春
老师：我们接着上课，按照上节课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到，有关西方现代主义产生的前夜，在西方现代艺术产生的过程之中，我们可以看到，从古典主义到现代主义的时期有必然的推动力。这个推动力建立在不同的基础之上。毫无疑问，现代主义艺术的产生既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单维度原因的推进，它肯定是有一个非常复杂的内部原因。一个方面是它设立了一个迈向现代艺术的不同步伐和思路。在这个思路里面，我们把这个性别关系作为一个关照的主旨，作为一个基本提示。在这个里面还有更多的在不同语境里边的提示的问题。下面请同学们把经验聚汇一下。就是说在你的经验里面，在你的认知里边，你觉得西方的艺术在走向现代主义的途径，还有那些重要的步骤或者说是重要的推动力？好，哪位同学说一下。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训练你自己的机会，因为我们已经进入了这样的一个语境，看可以从哪个点去激发，去作自己的想象。这个除了两性世界之外，还有形式的社会学。那么他的因素是非常多的，形式是自身的自立性和形式本身的差异性以及文化观念对艺术发展过程中的变化和推进都会产生不同的作用。有没有哪个同学主动说一下，如果没有我就点名了，李华清。
李华清：我认为在迈向现代主义的过程中，他们更多的注重画面的形式，而忽略画面的内容，比方说这幅画（《草地上的午餐》），它不太注意内容，而更多的是关注形式，如；他关注更多的是色块的变化。
张：别的同学同意其它的看法吗？他认为：这个作品的社会性不重要，还有形式上的众多的潜伏的问题在里面，哪个同学说一下，都同意他的这个观点了吗？不会吧！一点挣扎都没有啦！肖天平。
肖天平：我觉得他说的形式方面最终要回归到画位本身。
张：你说一下画位本身是什么？记住，不是仅仅这幅画，不要局限于这幅画上面，西方古典艺术向现代主义迈进的时候的各个点，马奈只是其中的一个点，我们列举了四个点，除了四个点之外，这是一条思路，好，这就宽阔了。唐蜜。
唐蜜：它的发展都具有外延性的，每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独特性，当艺术家用一种独特的画法和题材，然后另外一个艺术家又有另外的画法，然后慢慢的往外面发展到现代艺术后现代艺术。
张：你能不能举一下这个画家的名字？你使用的是一个另一个，一个另一个太宽泛了。
唐蜜：毕加索和培根，培根早于毕加索，但毕加索并没有完全按照培根走，而是加入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发展到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
张：哪个同学对这个看法有补充？她的观点代表大家的意见吗？
学生A：单从形式上讲，安格尔可能是一个代表人物，画面本身的形式突破了物象本身的描述，这展现了一个重要的方面。
张：这个同学提到了安格尔，实际上提醒我们看待现代艺术的另外一个角度----新古典主义，我们的视野还可以放的更大一点，新古典主义提供给现代主义一个什么样的支点，我们想象一下。
学生B：新古典主义注重的是画面的平面性，描绘人物用线条勾勒的方法，有点类似于中国画的那种表现形式，更多的是像现代主义的那种平面性。
张：刚才这个美术学系的同学认为新古典主义注重的是一种平面性，线条性。
学生C：形式的自足！
张：我们看一下油画系的同学同意不同意这个说法。
学生D：平面主义的直观在中世纪就开始了，我想说的一点是比埃罗劳卡洛斯卡的作品，后来从塞尚开始，画面本身每一条线分割的是平面的，而不是空间的，从塞尚开始，画不再是一个窗口望出去的一个真实的情景，画本身是画了，后来的赫尔基斯他的画其实是很注重平面形式的，但他学习的却是中世纪的弗朗西斯卡，造型的立体感简化了，平面感都是延续他的，但是这个时候不是因为他画不出写实，才造成了他的平面性，认识的局限性造成的平面性，所以我认为可以把他作为一个影响现代派发展的典型。
学生E：但是你这个缺少主体性，
老师：你缺少主体性！刚才这个同学谈到新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里边形式性的东西，我们可以想象一下，除了平面和线条之外，像达维特的作品，他的作品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力量？像《马拉之死》、《贺拉斯兄弟之誓》在古典主义作品提示的这一方面，对我们来讲还有什么启示？有人说《马拉之死》，他倾斜的木箱，他被刺以后在浴缸里面，他作为一个革命者，身上有一些疥疮，他必须躺在浴缸里，才能让自己不再难受，否则奇痒难当。后来，政府派了一女间谍刺杀了他。他的一个伤口在心脏部位，他头上缠着裹布。然后身体倾斜到一边。有的西方的艺术史家读解说：我们在他描绘的木箱上面看到了纪念碑一样的力量，为什么？什么叫纪念碑？纪念碑具备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纪念碑是危险的还是稳定的？是暂时的还是永恒的？是动荡的还是肃穆的？显然是后者。一些相关的正面词都可以指纪念碑。一个画面里面有这种纪念碑的力量意味着什么，什么东西是一个画面里最稳定的因素，我们想象一下，最稳定的因素是什么，在一个画面里面？所以说这个问题就出来了，这就是几何形。所以塞尚说：我的绘画不是为社会而画，我是为博物馆而画。为什么几何形是为博物馆而画，在塞尚研究西方绘画史里面，发现了他的形式因素，这个形式因素是什么呢？任何画面都是有一个稳定的几何形，结构和体积组成的。塞尚的现代主义主要是体现在这个方面：画面里面几何形的指向。他的画面不仅仅是一个结构，也不是画几何形，而是提示了整个画面是使用了最稳定的几何形组成的。你可以在古典主义艺术里面发现一个最理性的东西，古典主义题目为现代主义反叛的一个非常有利的因素，我们说结构主义结构人类学。
结构人类学就是建立一个逻各斯和逻辑系统本质以及它的关系。什么叫逻辑？此事物和彼事物之间的必然的联系。这个必然当然不是绝对的必然，逻辑是一种关系，是一种必然的关系。这一种必然关系的基础是什么？、最有力逻辑是什么？是哲学逻辑吗？最有力逻辑是数理逻辑。为什么不是事实逻辑呢？事实是构建的，它通过语言来构建的。它通过描述来构建的，通过语气，话语，能指，所指，结构，因素，通过各种各样的不同要素构筑了不同的事实。每一个构筑者所使用的材料不一样，构筑的事实就有所偏移。黑泽明的电影《罗生门》我们都知道，《罗生门》最大的意义在于什么呢？它不在于技巧的高超和演员的表演，什么都不在于。最重要的是它揭示了一个叙述圈套，即所有的叙述都是不可靠的。事实有几个？我们按照传统的观念来讲，事实只有一个，但是事实可以有无数个，为什么呢？他建构于观察者的视角，和这个事实对你有利的走向，和你阐述的你的道德观和政治观，你的取舍观，由此你才能对这个事实的筛选通过语言的叙述，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女性主义是一个立场，男性主义是一个立场，中性主义又是另外一个立场。女性主义对人类最大的奉献不在于女人站起来了，女人可以达到男性，女性可以和男性平等，而在于人们发现了性别中间的灰色地带，灰色的性——非男非女。也就是说后来女性主义引导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在一个男性的身上你可能是一个生理上的男性，但你心理上可能是女性的。这种性别的存在是合法的，一个生理上是女性的人，她的性格的倾向和心理结构可能是一个男性的。有的同学讲是不是她看起来很有攻击性就像男性，也不一定！不在于他（她）言辞是否犀利，他（她）的话语是否暴力，他（她）的语气是否冲动，而在于他（她）所构建的这个话语本身的背后的东西。
今天，女性主义众多的研究成果不应该引导我们走向什么主义，你作为一个艺术家可以构筑不同的主义，我说一个女性主义的作品，在西方来讲是最经典的朱迪·芝加哥。它到了一个极端，它用女性的性器组成一个大的盛宴。它告诉你，你的餐盘里全是女性的性器官，用陶瓷烧制的，这是西方当代艺术史上女性主义经典的作品。有人讲她做完这个作品以后所有的女性都没办法超越她。后来，中国的一位女艺术家陈羚羊，她拍摄了自己每个月的月事，然后放上一支花，叫十二月花。成为提示中国女性主义的一个最生猛的作品。她这个作品从社会学的解读来讲，把惟美的形式化的东西导向了生理化的东西，但它的力量是暴力的，女性化也会成为暴力，不要以为女性永远是被动的，温顺的，安静的，有时候静若处子，有时候也会动如脱兔。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女性主义在使用她的性器时，就意味着这个作品只能使用一次，所以有人认为是最后的女性主义作品，如是，所有的艺术家都在寻找最后那件作品。最后那个作品在那里？陈羚羊发现就在女性的鲜活的身体之上。那么在这之后还有没有？
最近徐冰有一个访谈，关于中西院校艺术的差异。西方训练你对艺术史了解的程度，然后你创作艺术史上没有的作品，按照艺术史的逻辑进行创造。他提出了很多不同的看法，但实际上徐冰是这个体制上最大的获益者，为什么呢？他补充了人类艺术史上所没有的一个视角。但是徐冰这个里边也隐藏了一个漏洞。实际上艺术史的叙述不仅仅是稀缺性的。不是填空，所以艺术有可能是发明，也可能与发明无关，所以说，西方的艺术史，我们注意一下，远远不像徐冰描述的这么僵硬和这么教条，它的艺术史的逻辑网络也是生动的，充满了意外。如果说它仅仅是填空的话，那么不如说它是对上下文语境的一种切入，所以我说，后现代不在于什么时候发生，而在于什么时候被讨论，也就是说你组织一个什么样的讨论语境，你就可以把这个问题提示出来。所以今天对于我们来说，对于一个作品本身的形式性的研究，其实为什么会弱化？
塞尚提示的意义，功不可没。在这个作品里边，还提出了这么一个最有意思的一点，我们可以看到，从这个作品上，它最常见的静物这是其中的一个，这是他的原作，这是我拍的他的作品，你可以注意到，它和其他不一样的地方，你可以看到它那个颜料的肌理感，一般的肌理感不会被体现出来。它的这个作品里边，你可以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我们都认为，按照传统的解释的方法，塞尚的作品里边，只是提示了几个结构，其实还有一个透视的问题。你可以看到，这个部分，我们上过考前班的同学都知道，你要受到过训练，首先是画静物，画静物的时候要告诉你画面的视点在哪儿，这画面的视点在哪儿，画面的视点在什么地方，在哪个位子。前边来看，一个在这儿，对吧？看看这个上边，应该在这儿，所以说，这个画面是多视点的。多视点的意思就在于把画面碾平，所以说，塞尚用它的描绘碾平了一个画面。怎么碾平的呢？通过试点的不同分布，你可以注意到，这一物体的视点在这里，它成了带有仰视的感觉，而那个俯视，另一个是平视，那么这个不同视点的交错和扫描，造成了画面的平面性。我想课下大家找一下尼德兰的一个很重要的艺术家叫勃吕盖尔。在勃吕盖尔的作品里面有很多动荡的感觉，很简单的一点，就是视觉魔术。他把近景的人物画的很小，你的视线就升上来了，他把中景的人物画的很大，你的视线就会往下降落。还有一个作品，一个视觉幻术，就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很多人看了之后都觉得有一种幻觉的动感，一个是表情的神秘性，神秘的微笑，第二个是画面有动感，看起来是活动的，你只要注意一下画面的背景，一边视线在下，一边视线在上。画面的背景不在一个视平线上，所以你看起来永远在调节。所以你感觉中间的人物在动，她的表情为什么觉得神秘呢？你可以看一下，看她的眼神是凝视的或逼视的，嘴角是微笑的。一个逼视你的人在发出微笑，肯定很诡异。肯定由于无法捉摸就变得神秘了。神秘就迷人了么。迷人就永远流传下去了。迷人就会成为一个谈论的话题。所以说古典绘画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种视觉的幻术。就画面本身来讲，我们不谈它的观念，在形式结构上来讲，如何把画面里面的几何形体，比如说塞尚明确的在绘画里面表现一种几何指向或者几何解构的话，那么毕加索最大的贡献在于：把所有的世界都看成是几何形体，立体派的来源就是几何形体，也是它的核心之所在，世界是由几何形体来组成的。所以每一个人都是几何形体的人。所以说当时在法国有一个抱怨，我们再也不要去看展览了，又是几何方块。当世界成为几何形块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变得很可怕了，所以说到了蒙德里安就直接去画几何型。他认为世界就是几何型，为什么呢？因为古希腊人就是这样认为的：万物是数字和谐之比，所有的万物都是数字之间的比例。为什么西方的科技可以发展出计算机，中国的二进制怎么发现出八卦。八卦是什么？八卦是八种方位和八种自然现象。八种方位和八种自然现象是一个模块，这个模块是不可以动的，它是非数字化的。其中的一个卦代表一个方位，代表一种自然现象，代表风雷，代表水泽。和它的方位已经是包含了他的意义指向，不同的组合之间它产生的意义的滑动，八卦最后又不断地推演64卦，最后达360卦。为什么呢？通过阴阳，通过里边卦象和自然关系的不断推演，所以来解释世界组成的方式。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它带有一种赌博的色彩，中国数学推出来的是麻将。麻将是很有意思的，麻将他确实代表中国文化非常有意思的一点，它是互动的。再一个就是围棋，数学最后推出来的是围棋和麻将，八卦是麻将，围棋就是河图。‘河图洛书’指的是什么呢？就是自然里面的数字之比，就是一个图形，它的指向每一个相加，它的数字相加之和都是九数。所以，中国在数字里面发现的是它的神秘结构。
西方却把这种数字结构当成认识的工具，去认识自然，是对自然的一种剖解，破解自然本身的结构和认识事物的结构和事物的构成，中国保持了这种神秘的感应，所以说寻找事物的最后的含义，在中国文化里面最大的程度上保留了上古时期的集体思维下的对自然感知的信息。围棋也是非常有意思的，黑白两子也是数字性的东西，但在数字里边充满了变化，它把这个数字里边增加了一种和自然联系的神秘的力量。所以，围棋非常简单又特别神秘，像古琴，古琴和古筝和别的弹拨乐是不一样的，古琴不用借助于拨片，直接用手来拨出音响，不用借助于工具，所以古琴最后弹奏出来的是自然的天籁之音，所以我认为古琴是中国的声音的哲学，大家有时间的话多听一下古琴。古琴里边反映出来的自然的音响不是表相的模拟，不像音乐的印象派把动物的鸟声都引到音响里边去了，它是从自然里抽移出两个维度，它的声音只是揉弦和拨弦，揉弦让声音产生肌理的感觉，发出的声音没有那么通达，和书法很接近，书法是二维的，是东方最高级的艺术形态，书法是和宇宙联系起来的，这句话很容易被虚构化，和宇宙怎么联系？一追问，很多人就说不出来了，所以书法实际上是把汉字里边和自然的那种对应的关系，通过可以保留的痕迹，最早是动物的踪迹，最后通过书写的踪迹，把自然的关系和这种肌理感，抽移出它最鲜明的，最富有根本性的那种特殊的意味和艺术家内在的气性相贯通，所以一个好的书法家永远不会写出两幅相同的字来，也就是说，他在书写字体的时候，和自然达成的契合度只是此在，不可以复制，所以中国书法和自然的这种神秘的感觉是非常有趣的、也是非常值得探究的。
在西方的艺术史里边，西方的20世纪被称为分析的世纪，我们可以看到西方哲学主要是分析的哲学，分析指的是什么呢？它又由什么成分来构成？在西方抽象艺术里边，得出不同的对自然的结论和对艺术家个人不同的结论，我们上节课有一个作业，就是让大家提示一下你自己想象的不同的方案：如何做出不同与别人的抽象绘画？材料给你黑白两色，把你放到一个空间里边，无数的纸可以让你自由的在上面践踏。这个想象机会大家不要放过！
学生A：写书法
张：书法又不是你创造的，和你的抽象还是没有关系的。比如参加一个抽象的展览，就写书法怎么可以呢？然后呢？
学生B：我想到一个！就是把墨或颜色拓到身上，然后再用纸在身上进行拓印，就会产生自然的抽象的一些图案，像张老师的踪迹学那样，您是在运动的人身上进行书写，我就像可以把自己作为对象，在身上做一个泼墨和拓印，这是我所想的。
张：我尽量回避在课堂上讲我个人的经验，因为这对别的艺术家是不公平的。如果说我的作品中有一个他者的话，这个同学把自己当作了他者，这是一个方案。哪个同学还有？
学生：我设想的是把墨放在不同的高度然后进行滴洒，滴洒的痕迹应该可以形成一种效果。
张C：滴洒这个方式有没有？有了。这个同学想起来了。
学生：把纸撕了，让它没意义。
张：把纸撕掉没意义是什么意思？
学生C：我想表达一种没意义的感觉。
张：那墨怎么办呢？这种销赃式的方法我们不提倡！这个同学也是一种方案，把纸撕掉，把墨喝掉。黑色的颜料也可以是油画颜料，白纸也可以用画布代替。艺术史上做过的，我们就不去考虑了，抓住这个机会你有可能成为一个抽象大师！所有的艺术永远是偶然产生的，必然算计出来的肯定不是艺术，有时候，乱来也会成为一个种子，所以你要给它准备好温度，我们今天准备了很好的温度和湿度，看你能不能催生出来，哪个同学主动一点？
学生：画一幅具象的作品然后取名为抽象画。
张：你这也太没有创意了，这是个图式的演练，不能玩文字游戏，玩的是笔墨游戏和形式游戏。
学生D：把纸张有一些全部涂成黑色，有一些全部涂成白色，然后把它们随意的组合起来，组合成不同的画面。
张：他这个方案怎么样？显然没有达到应有的反应。继续来！
学生E：把纸全部给撕掉，然后用墨全部泡起来，然后再把它做成纸。
张：为什么我们老是回避最危险的地方？危险的地方是空白的纸，让你用不同的材料组织成一个画面，主要是书写性的啊，或者是涂抹性的。
学生：可以把墨喝了，然后再喷。我知道有一个同性恋艺术家他是把墨放到肛门里面然后再拉出来，落到纸上然后形成一个作品。
张：啊，这个同学换了个出口。前面那个同学说一下！
学生F：把一只小动物弄上墨，然后在纸上任意爬走。
张：这个作品已经有人做过了。用螃蟹泡在墨里边，然后让它在地上爬，再换一个吧！别人做过的我们就不要去做了。
学生G：可以把纸撕了贴在墙上，然后根据撕出来的形状，通过任意的想象再把它画出来。
张：画什么？你能想象出来什么画呢？在一个空白的纸上。
学生G：揉碎了以后它有肌理啊，肌理的形状，肌理之间的组合关系。
张：好，你说！
学生H：可以借助一下高科技，在展览现场用一个机器人一样的机器来操作我这只笔，每一个观者经过我的白布跟前，他的心跳、体温和温度控制这个笔来运动，这还可以做成一个历史性的东西来记录。
张：想法很好，但预期的反响不好。
同学I：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画一幅创作者的遗像，然后写一幅挽联，让观者去想象。
张：这没有什么大胆的。首先不要吓唬自己有多大胆，就想象能用什么不同的方式来做出不同的画面，这对我们理解抽象艺术和当代中国的抽象艺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支点，你的思考的高度决定了你对抽象作品判断的能力。
学生J：把墨放在火上烧开，把纸罩在火上，烧开产生的水蒸气，会在纸上留下痕迹。
张：这个同学把酿酒的方法也用上了，是一种方法，但是她把笔给忘了。
学生K：通过光线的变化把人的影子投射在纸上，然后用笔去画，不断的叠加不断的手。
张：最后呢？就变成一张黑纸了。通过影子的交错把他固定下来，这是一种方式。
学生L：我有一个想法有点残忍，把笔拿上之后，对他实施不同频率的电击，而画出来一种肌理的效果。
张：电击那个纸？
学生M：呃，电击人体…
张：这个同学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自己电击一下，这也可以算是一种期待。
学生N：我觉得可以拿两支笔去做，左手在白纸上画，右手在黑纸上画。
老师：也是个想法，哪个同学还有方案？
学生0：可以把纸当成一种工具，将其揉成各种形状，沾上墨，然后在另一张纸上进行拓印，相当于把纸当成笔刷。
张：拓印的方法已经很多了，这还是拓印法。
学生P：把纸固定在墙上，然后把墨绑在身上然后去撞墙。
张：我们尽量的在安全的前提之下做这个作品，再往下就要出人命了，电击的有了撞墙的有了。我们想的再智慧性一点！
学生Q：把纸揉成一团，然后蘸墨去印第二张，然后再把第二张揉成一团，再蘸墨去印第三张，这样循环。
张：这还是一种拓印，我们能不能走出拓印。我们可以看一下这个关系，这个纸是静止的，笔是运动的，你是在这个思路上想，还有没有别的创意？
学生R：用宣纸画一幅水墨画，画完以后只用框子框出来宣纸厚度的那个线。
张：这也是其中的一个方法。
学生S：用淡墨水泡一些种子，然后，放在纸张中间夹着，等种子发芽生长在纸上留下一个效果。
张：这个同学开始摆脱掉单维度的想法，借助于别的力量，这个苗头是好的，希望同学们课下继续的想象出不同的更加让人惊异的效果。下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