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走向幸福的港湾,这是多么美好的幻想。这是每一对恋人都应该拥有的期待。
因为早上的信息,臻熙一个上午上课都有些恍惚了。她将程旭的这条短信,抄在了自己的书本上。上课的时间,无聊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面前是滔滔不绝的授课老师的严肃嘴脸,底下的同学们,表情各异,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脑海翻波,思绪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臻熙也开始走神,想的就是这样的一条短信息。短信发来的时间还是半夜三更,想来他也是,辗转难眠的。
唉。
下一节是在多媒体教室里上,授课的人是,徐丽娟。臻熙看着课程表发呆。
每一节,这个徐老师的课,她都是亲自来上。这样没有障碍地面对自己的母亲,臻熙很是难捱。跟自己的母亲这样接近,但是却是相见不相识,这种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
臻熙从来没有问过她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彼此这样决绝。以前是爸爸不让她问,她吵闹了几次无果之后,也就无奈地乖乖闭嘴了。母亲一走就对她不管不顾。如果不是她一直的执着,要上这所学校,恐怕也没有与母亲有再交集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彼此能够重逢,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想到有女儿这么近距离的存在,而她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妈妈,听她说话,怯于上前相认。
妈妈今天穿着白色的羊毛高领衫,黑色皮裤,黄色羽绒外套,将头上的发盘起打髻,整个人精神焕发,似乎心情还不错。她一上课就跟同学们讲冬雪的笑话,还跟几个坐在前排的同学聊了一下圣诞节,将课堂的气氛提调地挺活跃了,同学们在她的指导下开始看课堂录像,中间又微笑着回答了同学提出的问题。她有些红润的脸上,该是画上了淡妆,看起来明**人。
臻熙一直都喜欢坐在五排以后的位置,所以她远远的观察,并没有露出端倪。十一年了,妈妈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以前的那副模样。可是她呢,她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大概长大之后,妈妈也就认不出她来了。
徐丽娟往这边走来,用眼睛在巡视四周,望向了臻熙。她的眼光在臻熙身上流连,片刻之后,才微笑着移开。臻熙以为她是要提问,没想到她转移了目光,问了另一个同学。臻熙有点讪讪然,还以为这么近的距离,会打破一些,本来的平衡。
徐丽娟的课上完了,同学们离开了教室。臻熙用极慢的速度收拾东西,她看见徐丽娟在讲台上写着什么,之后合上了课本。当臻熙站起来的时候,她看见徐丽娟向她,走来。
“你好。”徐丽娟在打招呼。
臻熙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同学们几乎都走光了。那这招呼,是向她打的咯?
“老师,你好啊。”臻熙笑嘻嘻地回应她,像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
徐丽娟笑了,向臻熙走近。
“我记得你,你是不是曾经在学校的晚会上表演过,拉小提琴?”
臻熙一惊,想不到她旧事重提。
“是。这是去年过年之后的事情了,都过去很久,您还记得啊?”
“当然,你拉得很好,我整个表演都看了。我记得你是……穿一件白绸裙子?是吗?”
臻熙点点头,打量着徐丽娟的神色。
“老师您的记性真好。”
“谢谢,你当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嗯?”臻熙用一个好奇的表情回应她。“谁?我能知道是谁吗,老师?”
“她是我的女儿,她也喜欢拉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