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钟会在外面喝酒回来,搂着万丽极尽温存地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看我对你多好,还没结婚就让你拿工资。有人给我说了,让我自己拿工资。”
“谁给你说的?”万丽假装不知道。
“我一个朋友。”
“今天一起喝酒的?”
“不是,前几天。”
“还有这样背后嚼舌根的男人呢?你竟然交这样的朋友,管起别人家的事来了。这不是纯粹没安好心吗!”万丽想起这段时间因为工资的事两个人的矛盾和隔阂,想起昨天在洗手间时听到的钟老太的话,真是快气死了,又加一句:“这样干涉别人生活的人不得好死也没好报。”
钟会恼了:“你骂谁呢?”
“谁出损招我骂谁。骂你那个缺德朋友。你急什么?”
“不就是给你说说嘛。我又没听。”钟会生气了,松开手,一转身留给万丽一个后背。
万丽停不住了:“还给你说什么了?没让你别在我家住?”
钟会一声不吭。
万丽就突然一阵伤心,想到要嫁的人连房子都没有,背一身债住在自己这里,父母又是那样的为人。钟会说不听,可又哪件事不按着他们的意图在计较。这样一想,万丽就有些泄气,跟着又来一句:“要不你出去住吧,各住各的,各花各的。也少了这些麻烦。”
“住你这就必须把钱给你?”钟会嘟囔了一句。
万丽一愣。
“男女早平等了,干嘛还非要男人的钱?”看来钟会想在这个问题上弄个水落石出。
“既然男女早都平等了,你干嘛还住在女人的房子里。钟会,你说话办事最好用点脑子。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平等。”万丽不想再忍让了,实在没有必要也没有价值。
“给你说点心里话,你接受不了,是吧?”钟会想缓和局面了。
“这样的心里话你留着说给自己吧。”万丽觉得无聊。
“以后我不说,行吧?”
“最好。先谢谢。”
两个人不再说话。
过了好久,钟会才又开口:“我这个周末去看钟晶晶。”
“不是上个周才看过吗?”
“她奶奶让去呢。”钟会说得无可奈何。
“噢,是她安排的。”万丽停一停说,“干脆你的日子让她替你过算了。”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
“就是不让去看孩子,是吧?”
“要说话就好好说,别胡搅蛮缠。看大人我都没意见。”
“你咋这么狭隘!”
“我只要你记住,什么事都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我不懂你的话。”
“有一天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