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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张彻加盟奇军突起 新派武侠风靡影坛

独领风骚,佳作迭出,“邵氏”一派繁荣,先后拍摄影片近千部。七十年代邵逸夫又另辟蹊径开拍武侠功夫片,《天下第一拳》在美国350家影院同时上映,“第一拳”在美国“打”出了五万多个武术团体,英语中由此增加了一个新名词“Gougfu(功夫)”。胡金铨又拍《大醉侠》,张辙加盟再拍《独臂刀》奇军突起。从此,香港影坛又成了“邵氏”新派武侠功夫片的天下。

自从“电懋”掌门人陆连涛罹难之后,又加上“邵氏影城”如期竣工投入使用,此时的“邵氏公司”几乎是独霸香港影坛,无人敢于抗衡。这正是邵逸夫大展身手之良机。

“邵氏公司”果然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接二连三地推出大量的新片,一部又一部的“邵氏出品”立即占领了香港、台湾和东南亚地区的电影市场。

1965年,“邵氏”出品影片15部。

1966和1967年,“邵氏”每年都制片高达31部。

1968年继续保持这种势头不减。

1969年,竟高达37部。

“邵氏公司”出品最多的是从1973年开始,每年都有45部影片问世,一直持续到1984年,到邵逸夫开始转向电视业时为止。

其中生产影片最多的是1974年。这一年,“邵氏”生产的影片竟达50部之多。作为一家独立制片人的私家影厂,一年当中能拍制出这么多的影片,这恐怕在世界上也是空前绝后的。

从1926年邵醉翁主政“天一公司”时代开始,到此时为止,“邵氏兄弟”公司生产的影片,据不完全的统计,总共高达一千部以上。

这实在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六十年代,“邵氏公司”独霸香港影坛好梦成真,邵逸夫开始真正进入了他创业的黄金时代。当时,香港各大小影院每年上映的影片中,最卖座的影片有一半以上是“邵氏出品”。

在1966年第十三届亚洲“影展”上,香港参展的三部影片《蓝与黑》、《红伶泪》和《大醉侠》都是“邵氏出品”。《蓝与黑》由林黛、丁红、关山主演;《红伶泪》由李丽华、凌波、关山主演,罗臻执导;《大醉侠》由胡金铨执导。结果,林黛的遗作《蓝与黑》获“最佳影片奖”。

1977在东京举行的第十四届亚洲“影展”又传佳音——“邵氏”出品的《珊珊》一片,获膺“最佳影片”等十二项“金禾奖”,以及日本文部大臣的特别奖;同时,《蓝与黑》和《何日君再来》两部影片,也在台北获当局主办的“优良国语片”的“优等剧情片金马奖”;《蓝与黑》的女主角之一丁倩,获“最佳女配角金马奖”;《何日君再来》获得“非歌舞片”的“最佳音乐金马奖”。一时间,“邵氏公司”真是捷报频传,战果辉煌。

但是,到1967年前后,邵逸夫就开始意识到,无论是国语片,还是黄梅调影片,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尤其是黄梅调片,已经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他想,现在又到了该考虑新的出路的时候了。

新的出路在哪里呢?

正好在这时,“长城电影公司”推出了一部《云海玉弓缘》的武侠片。该片一上市,又是一阵轰动。这时,邵逸夫敏感地意识到,“邵氏”的出路也许就在这里。时下的香港,又该是武侠片和功夫片的天下了。

香港的第一部武侠片是《大破铜网阵》。那是1939年,由来自上海的洪叔云的导演的。但是到了五十年代,香港的武侠片,一直敌不过功夫片。

香港的第一部功夫片,几乎是同香港的的第一部武侠片同时诞生的。1938年,由来自上海的洪钟豪拍摄了香港的第一部功夫片《方世玉打擂台》。

到了五十年代,香港的功夫片几乎成了“黄飞鸿”的天下,整个港岛风行的都是关于黄飞鸿的片集。黄飞鸿是一个集中国传统武术于一身的英雄人物,他在影片中施展的拳和脚,比武侠片中的刀枪剑戟更为迷人。

到了六十年代,这种影片又开始冷落了。这让邵逸夫想到了中国一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来,现在又到了应该给观众换换口味的日子了。邵逸夫从这种思考中,又看到了一种新的商机——于是,他决定立即开辟了一个“新派武侠片”的时代,领导影坛新潮流。

这时,他派人把新加盟的张彻请了来。

张彻,何许人?

此人本身就是一部传奇的影片。

邵逸夫在闲瑕之余,经常浏览一些报纸,其中看得最多的是那份《新生晚报》。

邵逸夫为什么在意《新生晚报》呢?因为在这份报纸上有一方影评专栏,专门追着香港影坛来谈天说地。云里雾里,天上地下,桃色隐私,花边新闻。让人看过一笑置之,要么笑过之后大叫一声“没厘头”。

不过,其中有一位叫“何观”的人,写的文章却有些看头。尤其是谈到“邵氏”家事,几乎耳熟能详,如数家珍;而且文笔老辣,见解独到。因此,邵逸夫既注意了这份晚报,又注意到了“何观”这个人。

“何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邵逸夫看看这个名字,心想肯定是个笔名。那么他的真名是什幺?他何以对“邵氏”的事情如此了解。因为有些事情,这个“何观”谈得的确很客观。邵逸夫并不想生这位“何观”的气,只是觉得他有点爱管闲事。但是,回头一想,也又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作为一个“专栏作家”,不就是靠揽点闲事换钱吗?否则,他靠什么过日子呢?你拍你的电影,他写他影评,都是过日子嘛。三百六十行,各行其道,有什么不可以的。

因此,邵逸夫就对此公来了兴趣。他想弄个水落石出,想知道这个“何观”的来龙去脉,就派郑文怀去打听打听。

郑文怀是这种圈子里出来的,打听起来并不难。不过,郑文怀见邵逸夫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就说:“六叔,打听出这个人并不难,但是你可不要为难他哟。”

邵逸夫说:“这个自然,我为什么要为难他呢?不过是好奇而已。如果谈得来,就交个朋友嘛!”

郑文怀说:“既然这么说,我就约他来见见你。告诉你吧,六叔,这个”何观“还是我的我的一位朋友呢!”何观“只是他的笔名,他的原名叫张彻。”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邵逸夫笑看说,“雷蒙,莫不是你吃里扒外,向这个张彻泄透了天机。不然的话,他何以对我们公司如此熟悉。”

郑文怀当然知道邵逸夫是开玩笑,也不在意,就对邵逸夫说:“六叔,你说我向张彻泄透了天机,何以见得,有哪些证据呢?”

邵逸夫说:“这还不简单,你看,他在这里说我们”邵氏“只捧女主角,而忽视了男主角,清水湾几乎成子女儿国,大观园,清一色的红粉佳丽,二八裙衩。好像我邵逸夫别有用心这么做一样。”

郑文怀笑着说:“我看倒不是别有用心,而是做贼心虚罗。不然的话,何以如此紧张呢?哈哈哈哈……”

“好哇,你这个雷蒙,居然和我开起玩笑来了。”邵逸夫今天兴致特别好,也笑着说:“雷蒙,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要是准备做贼,就不会心虚。别看我邵逸夫整日里偎红依翠,群芳相伴,外界对我也是绯闻不断,连那本什么破《八卦》杂志也推波助澜,说得好煞有介事。其实,雷蒙你应该知道,我为人是有准则的。对待女人,我是风流而不下流!”

“好,六叔,”风流而不下流“,这句话实在是有水平。”郑文怀大叫起来,“既然如此,还在乎那个什么”何观“呢!”

邵逸夫笑起来了。他说:“雷蒙,我不是在乎这个什么”何观“,或什么张辙这个人,我在乎的是他的文章。他在文章中说,我们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我们的邵氏出品,阳刚不足,阴柔有余。他还说什幺,好莱坞从不轻男重女,所以,那里既有伊丽莎白·泰勒、玛丽莲·梦露这样的女明星,也不泛像奇勒基宝、马龙白兰度这样的男明星。看来这个张彻好像对电影还很在行,很有研究似的。”

“你说对了,六叔,这个张彻,本来就是娱乐圈里的人,跟我们是同行。”

“啊,怪不得!你能谈谈他的经历吗?雷蒙,你这一说,我更感兴趣了。”

“啊,六叔,快四点了,不去试片室啦?”

邵逸夫说:“今天就破个例吧,我晚上现补一火!”

郑文怀说:“那我就谈谈吧。张彻这个人的经历,可是一部传奇片罗!不是三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邵逸夫说:“卖什么关子,三两句话不清楚,你就多说几句,我听就是了。”

于是,郑文怀就谈开了——

张彻是从台湾来香港的。原先他在台湾也是干电影这一行。初来香港时,他默默无闻,这里还没有他的市场。后来,他同几位朋友合作,导演了一部文艺片《野火》。这是一部黑白片,也是张彻导演的第二部影片。影片出来之后,反响并不很好,但张彻却由此出了名——不过这回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而是与“绯闻”纠缠在一起。因此,给张彻招来了不少的麻烦,弄得他几乎在香港无立足之地,更不要说再去拍什么电影。

但是,张彻这个是很有个性的人。他虽然知道“舆论杀人”的道理,却不信这个邪。于是,他不但没有离开香港,反而在这些流言蜚语当中,顽强地生活着。他知道,如果他一旦离开香港,那么,这些“绯闻”就变成了不打自招的事实。

在香港呆下来之后,别无选择,为了谋生,他就选择了一种与电影事业有关系的职业,搞影评。于是,他就埋名隐姓,改头换面,以“何观”的笔名,在一些报纸上发表一些影评的文章。由于他是搞这一行的,又有自己的追求,所以,他的影评很受欢迎。因为他不但不会像某些票友那样,专说些不着边际的外行话,而且会见解独特,精辟入微,结果又引起了电影界的广泛关注。

从此,张彻总算找到了一点安慰,总算没有同自己喜欢的事业绝缘。他想,我即使此生无缘当导演,就当个“理论导演”或“导演的导演”吧!

没想到张彻的这种“导演梦”,最后让邵逸夫给他圆了。

邵逸夫通过郑文怀,把这个张彻请了来。他对这种既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水平,还有理想和抱负的年轻人,一向是很器重,总想招至自己门下,助自己一臂之力。

邵逸夫见到张彻,就像当年见到郑文怀一样,心里很是喜欢这位落魄的影人,对他以礼相待。为了打破第一次见面时的拘谨,一见面,邵逸夫就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张先生,你说我们专捧女星有何证据?”

张彻初来乍到,似乎并没有把这当成是一种友好的玩笑,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邵先生,关于这一点,可以说是有目共睹嘛。林黛、乐蒂、凌波、尤敏这些大明星且不说,就说近年来涌现出来的新女星,哪一位不是你邵氏一手捧红的?”

邵逸夫说:“那就请你说具体一些。”

“这还不容易,”张彻说,“邵先生,你们摄制的《丈夫的情人》一片,捧红了丁红;《粉红色的凶手》捧红了范丽;接着便是杜娟,她在《晚风残月》一片中是配角,但由于演技精湛而胜张仲文一筹,很得导演陶秦的赏识,结果在《狂恋》一片中马上捧她为主角,由此而走红。这样的例子可不少了。”

“哈哈哈,真有你的,”邵逸夫不由得笑出声来了。“张先生,对我们邵氏的内幕,你真是如数家珍。这是雷蒙出卖给你的吗?哈哈哈……”

张彻一听,也知道这是开玩笑,便笑着说:“既然雷蒙出卖了你邵老板,那我可不能出卖雷蒙啊!否则……”

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顿时,气氛融洽起来,张彻也是个性情中人。见邵逸夫一见到自己,就如此开诚相见,也不顾忌什幺,便快人快语,谈了许多的想法和建议,好像又是在发表影评一样。

他认为“邵氏”的《天下第一拳》拍得并不怎幺样,但是在欧美却非常卖座,这是一种兆头,预兆着将来的影坛,一定又是武侠片和功夫片的市场。

邵逸夫以张彻的这种分析,真有一种英雄所见略的快意。因为在这段时间,他也开始朝这方面想,看来这种想法并不是一种错觉。

张彻又不无讥讽地说:“邵先生,如果你再拍武侠片,可不能拍得再和《天下第一拳》那样的粗制滥造,这样会倒你”邵氏“的牌子的。”

邵逸夫非常欣赏他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但是,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这个由罗烈主演、郑昌和执导的《天一第一拳》,虽然是他们公司的第一部武侠片。但是,他们自己也认为拍得的确不尽人意。然而,就是这么一部很糟糕的片子,一到美国,却像发地震一样。在美国,三百五十间戏院,一齐上映《天下第一拳》,弄得“邵氏”要马上赶印出一千个拷贝,否则市场就要脱销了。这还不算,在当年,这部片子,居然登上了“龙虎榜”,成了全美当年最卖座的七大卖座片之一,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据说,这就是“第一拳”,在美国一下子“打”出了五万多个武术团体,来传播中国的武术功夫,让中国的武术功夫在国际上变得莫测高深了。从此,美国英语会语中,就增加了一个新名词:Gougfu(功夫)。

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往事,邵逸夫真诚地对张彻说:“张先生,你说说看,这样平平常常的影片,为什以有如此反响?”

张彻不如思索地说:“那还不是你们的宣传功夫到家。”

“这是不错的。雷蒙在这方面是功不可没。”邵逸夫接着说,“但是,有些东西,总不可能光靠吆喝就能走俏吧。”

张彻说:“那是不错的。不过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欣赏的口味一样。不同的观众,自然有不同的欣赏标准。”

邵逸夫说:“这有道理。我想,这大概就叫歪找正着吧。瞎猫碰到了死老鼠,这当然是好事,如果没有死老鼠,那这只瞎猫不就只有饿死一条路。所以,张先生,我对这种变幻莫则的”国际口味“实在捉模不透,你有什么高招吗?”

张彻见邵逸夫如此信任自己,便不敢随便打哈哈了,只是说:“邵先生,这个问题,我还得再研究研究,改日我们再谈吧,我告辞了。”

邵逸夫当然也不强人所难,他知道张彻说这句话并不是托辞,完全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于是,从心底里喜欢这个“何观”。事后便托郑文怀去转达自己的意思,想聘请他担任“邵氏公司”的编剧部主任一职。不知他是否同意。

谁知郑文怀带来的消息,却让邵逸夫大吃一惊——原来“电懋”制片主任宋淇,早已抢先一步,把张彻招聘过去了,也是担任编剧部主任,并和他簦约了一年的合同。

后来,终于等到一年之后,与“电懋”的合约期满了,张彻才改换门庭,投到“邵氏”门下,当上了编剧部主任。

张彻加盟“邵氏”后,深得邵逸夫的器重和信赖。“邵氏”内部的许多重大的决策,邵逸夫都把他看成心腹,和他商量。

比如后来,郑文怀准备离开“邵氏”时,邵逸夫就专门找到张彻,征询他的看法。因为郑文怀在“邵氏公司”的地位,几乎相当于除邵逸夫之外的“二号人物”。

关于这件事,张彻后来在他的《电影杂写》中写道:

“邵先生平常见我,当然是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就算是出去喝茶,他照例也都在半岛酒店。这一次,他约我在国宝酒店大堂见面,我自然料到事情机密,不同寻常。他对我说:”雷蒙打算离开,是留住他还是放他走?

我只略一思索,就说:“放!……”

这种信任的原因,除了张彻事业上的才情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张彻的人品。可以说,张彻的人品是不错的。他在“邵氏”时,很多时候都是从公司的大局出发,并不怎么去计较个人的得失恩怨。最能说明这一点的,是他与大导演李翰祥的一段恩怨。

当年,李翰祥在“邵氏”时,可以说明一位炙手可热的人。而那时的张彻,却是一位落魄的江湖的摇笔杆子的穷文人。当时张彻为了谋生,除了给报刊写稿之外,还不得不在“邵氏”兼职写写剧本。那时他与李翰祥也有一定的私交,但由于两个人地位上的距离,所以几乎连谈话的机会都很少。

有一次,张彻通过郑文怀,把一个剧本交给李翰祥。这个剧本的题目是《一毫钱》。当时任“邵氏公司”制片主任的郑文怀对李翰祥说,这是张彻的呕心沥血之作,公司方面希望由李翰祥来导演。郑文怀的目的当然不言而喻,无非是想在经济上帮张彻一把。

不知是李翰祥那天心情不佳,还是对张彻写的剧本有什么看法?就是在郑文怀的办公室里,很不耐烦地把剧本翻一遍,就往郑文怀的办公桌上一扔,大声说:“这叫什么剧本?乱七八糟的。”说完,扭转身就走出去了。

李翰祥的这种举动,对于那种境遇中的张彻,当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仅使他的面子难堪,还给他的前途制造了一种舆论上的障碍。张彻想从事电影事业,但他却被“邵氏”的李大导演给“毙”了,还有谁会找他呢?

因此,张彻就在《新生晚报》写影评,每天都要在报纸上,“回敬”李翰祥几下。既然你可以这样待我,我什么不可以牙还牙呢?

当然李翰祥也不甘心示弱,也在报纸上公开撰稿,进行还击。结果双方口诛笔伐,你来我往,互相攻讦、抨击,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

最后,郑文怀看到这种样子太不像话,既有损于“邵氏”的形象,也有损于李翰祥这位名牌导演的形象。于是,便充当药草中“甘草”,出面进行调解斡旋,最后总算是息事宁人,平息了这场纷争。但是,李翰祥和张彻之间,从此便再也不是朋友了。彼此之间的“冤仇”自然难免。

后来,李翰祥离开“邵氏”自立门户,结果惨败而归,又想回到“邵氏”来了。真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这时,在“邵氏公司”能呼风唤雨的,恐怕除了邵逸夫本人,就是张彻了。李翰祥和张彻两个人的地位,和十年之前,刚好是调换了一下:一位炙手可热,一位落魄江湖。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有这了这幺一个机会,报复一下李翰祥,对这时的张彻来说,完全是易如反掌。但是,情况是怎样的呢?

在“邵氏”当时的《南国电影》中有一篇文章这样写道:

大约因两个月以前,邵够夫在办公室里突然对张彻说道:

“我正计划同李翰祥谈谈,你看如何?”

好个张彻,不动声色地从容答道:“六叔,此事全凭你作主,我完全没有意见。”

过了一个月,邵逸夫又把张彻招到总裁室,对他说道:“我们与李翰祥的谈判,已经谈得不差不多了,你看我们和他签约可否妥当?”

张彻还是以坦然的态度对待,随便地答道:

“六叔,只要双方的条件接近,我认为没什么不妥的吧?”

邵逸夫一听,心想这“二虎相争”的危机大概已经可以不必顾虑了。心中自然高兴。

但是,邵逸夫还不放心,第三次又把张彻请到办公室,说道:“我已经决定和李翰祥签约了,你再想想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张彻不假思索地马上回答道:

“六叔,你的决定,我完全相信是千妥万当的,不必再研究了!”

…………

从张彻这三次回答,完全可以看出,他对李翰祥,完全可以说是既往不咎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心存芥蒂,稍微从中作一下梗,李翰祥就不可能再进“邵氏”的门了。但是,张彻却没有这么做。这也可以见其人品之斑。

所以,当时盛传“邵氏”接纳“吃回头草”的李翰祥,完全是为了钳制在“邵氏”风头正劲的张彻,造成“二虎相争”之势。这种说法,其实是靠不住的。

正是因为张彻有如此的人品,所以他一到“邵氏”就斩关夺隘首建奇功。

张彻来“邵氏公司”执导的第一部影片,就是七十年代在香港开“新派武侠片”之先河的《独臂刀》。

在1966年,“邵氏公司”也曾拍过一部武侠片《大醉侠》,由胡金铨执导,主演的男女大明星是岳华和郑佩佩。这是“邵氏”两员有名的“武将”。这部《大醉侠》问世,标志香港新派武侠潮流的形成。

当时在“邵氏公司”,文戏影星是林黛,而郑佩佩则是“邵氏”的武侠女星。她在邵氏一共拍了23部电影,不算太多,但是几乎每一部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所以让人感觉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奉献给了“邵氏”。郑佩佩刚刚出道的时候,主演的武侠片就是这部由胡金铨导演的《大醉侠》,由此而以“侠女”之称闻名。1970年,郑佩佩息影后和丈夫一同移居美国。前些年,当李安拍摄《卧虎藏龙》的时候,又特地聘请了身手依旧的郑佩佩饰演其中的“碧眼狐狸”。现在,郑佩佩正在筹拍《大醉侠》的续集。她有3个女儿1个儿子,大女儿原丽淇目前正在娱乐圈发展。郑佩佩希望在《大醉侠》的续集中,能和自己大女儿原丽淇、三女儿原子鏸能一同合作演出。

当年,尽管《大醉侠》的问世,标志着香港新派武侠潮流的形成;尽管《大醉侠》上映以后口碑也不错。但是,其票房价值却不甚理想。这种“叫好不叫座”的影片,又弄得邵逸夫有点心灰意懒,也让胡金铨从此在“邵氏”怀才不遇。

胡金铨虽然只是拍摄了一部《大醉侠》,便因与邵逸夫意见不和而离开了“邵氏公司”。但是,这部描写一个平素形如乞丐,关键时刻才露出大侠本色的另类大侠形象的影片,却被认为是“1965至1966年间新派武侠片中成绩最美满的一部”。

时过境迁差不多40年以后,在2002年的“戛纳电影节”上,《大醉侠》仍然与金·凯利的《雨中曲》、黑泽明的《影武士》等在电影节上“旧片重放”。这种“重放”是为回顾世界电影史上,对后世产生深远影响的片作而设立的一个项目。由此可见《大醉侠》在电影史上的经典地位。

可是,到1967年张彻提出拍《独臂刀》时,邵逸夫还是有点心有余悸,拿不定主意。当时更叫邵逸夫提心吊胆的是,张彻在这部影片中,竟然启用艺员训练班里的新人王羽担纲主演。所以,在《独臂刀》拍摄的日子里,邵逸夫一直是心中无底,担心张彻拍出来的《独臂刀》还不如胡金铨的《大醉侠》。

谁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独臂刀》上映后,整个香港都震动了。上映一周,就突破了一百万元的票房收入,刷新了香港电影史的票房纪录。张彻也获得“百万导演”的美誉。《独臂刀》奇军突起,真让邵逸夫对张彻另眼相待。

自《独臂刀》走俏之后,张彻更是一鼓作气,乘胜出击,从1967年到1974年的几年当中,他为“邵氏”拍摄了一连串既叫好又卖座的新派武侠片。如《十三太保》、《大决斗》、《马永贞》、《少林五祖》等等,都是张彻一手导演的。

更值得邵逸夫高兴的是,张彻不仅为“邵氏公司”创造了巨额的票房价值,而且还为“邵氏”培养和造成了一大批武打明星和出色的工作人员。经张彻一手制造的大明星除了前文中提到的王羽之外,值得一提的还有狄龙、姜大卫、傅声、陈观泰等。像刘家良、吴宇森、陈勋奇、午马、李修贤等许多出色“副导”人物,都是通过在张彻在手下工作时煅炼出来的。

从此,张彻在“邵氏公司”的地位,完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张彻并不由此而居功自傲,他对邵逸夫既敬重又佩服,对其他的同事和工作人员也同样是以礼相待,在公司中口碑极好。

张彻在“邵氏”工作的时候,经常给别人讲下面的这个“故事”——

当年李翰祥拍《梁山伯与祝英台》时,把黄梅调推向了高潮。当时就有人问邵逸夫:“传统戏剧以京戏为主,既然拍传统戏剧片,为什么不去拍京戏而拍黄梅调呢?”

邵逸夫说:“京戏不是自然发音,一般人不懂,不能接受。黄梅调是自然发音的,可以说是妇孺皆知。”

讲完了这个“故事”后,张彻还要评论一番。他说:“我从来没有发现六先生研究过传统戏曲,但这话极有见地。我也从来没听过任何”专家“发现这一点。”

所以,张彻认为“六先生”是值得敬佩的人。

但是,邵逸夫有些话,张彻却听不进去,有时甚至还故意和他作对。

看过张彻导演过的影片的观众都知道,在张彻导演的所有的影片中的男主角,最后的下场大多数是死去,而且死得很惨烈。这样的“下场”,在当时的香港也许没有什么非议。但是这样的影片后来传到了新加坡,却往往审查过不了关,惹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此,邵逸夫就建议张彻把结尾改一改。他说:

“插他一刀,接着拔出来,不死行吗?为什么还要让他把刀子挂在肚皮上?”

对于这样的话,张彻不但不听,反而故意作对。在导演下一部新片时,他不但“把刀子挂在肚皮上”,反而变本加厉,甚至连男主角的肠子都给挖了出来,令人惨不忍睹。

在张彻所导演的影片中,暴力一直占极重要的位置,影片《马永贞》最具代表性。在这部影片中,张彻让陈观泰光着身子和拿着小斧头的歹徒对斩,血液四溅。当时用作道具的血浆是从日本进口的。日本的血浆最好用,可浓可稀。又可以装进一个避孕套中放进口里,被对方重拳击中胸口后,演员用牙咬破套子,由口喷出。而且,道具血浆主要原料为蜜糖,吞下肚也是美味。

血还满足不了张彻,他就叫道具制作把“反面人物”用的武器设计成铁钩,打斗时要把别人的肠子也挖出来才算过瘾。

尽管如此,邵逸夫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些影片到了新加坡南洋一带之后,就很麻烦了,弄得“邵氏”在新加坡负责发行的蔡丹很是被动。在送审时,他不得不向“电检处”多说许多好话,或者是把影片剪上几刀。弄得他总要四处奔跑,才获得通过。

当时新马泰是“邵氏”的一个很重要的市场。那里的发行公司再三要求张彻不要拍得那么血腥,但张彻还是一意孤行,照拍他的破肚子、挖血肠的结局。

不过,当年张彻拍影片,除了武打,还带一份诗意。他的书法也很不错,在《金燕子》一片中,他把自己写字把字放大在片场的白色墙壁上,再由一身白衣的男主角王羽以慢动作走向镜头,很有诗意的。但是,据午马事后说,大陆拍的影片《林冲夜奔》也出现过类似的场景。让人觉得张彻有抄袭之嫌。

有一次在新界拍《十三太保》,张彻命人搭起了一座三百英尺的高台,从高处用俯瞰的角度拍摄姜大卫在影片中被“五马分尸”的场景。刚好附近村子里这时死了几个人,村民们认为是“煞气”太重,结果聚集了一百多人,拿着锄头、扁担要赶走张彻。这边恰好正在拍《十三太保》,作道具的刀枪剑戟反正是现成的。张彻竟一声令下,命令手下的几百名演职员,手执武器与村民干了起来,来了一个真刀真枪的大火拼,差点儿真的闹出了人命。事后邵逸夫听到此事,也只是一笑置之。

由于事业上的成就和老板的器重,后来,张彻的脾气也渐渐大起来了。他自己本来有点耳聋,就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听不清。因此,说话总是大喊大叫,稍不顺心,就大声骂人,骂得特别的凶。对副导演、道具和服装,一不称心,即破口大骂。张彻早年曾经跟徐增宏做过编剧和副导演。徐增宏绰号“毛毛”,摄影师出身的“天之骄子”导演。太年轻出道,喜欢骂工作人员,是一个很喜欢骂人的导演。所以有人就说,张彻这骂人的功夫是从徐增宏身上学来的。一次在拍摄现场,他把一位三十多岁副导演骂得当场哭了起来。

有一次去日本拍《金燕子》,午马当副导演。日本人没有姓“午”的,但是什么“鸟”,什么“犬”之类的动物名字极多。这些人听到张彻向午马大声吼叫,就对午马说:

“副导演先生,原来你不姓午吧,是姓牛名马啊!”

弄得被讥为“牛马”的副导演午马哭笑不得。

张彻后来成了头牌大导演,凡是他拍的影片都卖座,都赚大钱。但是仅靠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执导,再快的速度也拍不出几部影片。于是,就和鲍学礼、孙冲、桂冶洪等人联合导演。但是,这时的张彻是绝对不去拍摄现场,只是看粗剪的毛片,这就是香港电影导演的“监制制度”的起源。像后来的大导演徐克和王晶等人,走的都是这条路。再到后来,张彻的毛病也多起来了,比如迟到、滥用武师等等。但奇怪的是,尽管如此,公司中的许多事情也只有他才能摆平。

比如,当时有的工作人员在片场里赌马,被总经理凌思聪发现,下令要开除那些参与赌博的人。结果,导致灯光师傅们集体罢工。邵逸夫当然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但又要支持总经理凌思聪的工作。在这左右为难的情况下,张彻出来了。他拍着胸膛打保票,说这事包在他身上。

张彻就和电工们谈判。张彻说:“如果你们不罢工,我就保证没有人会炒鱿鱼。”

最后双方都妥协了,这件事以喜剧收场,皆大欢喜。

张彻第一次在“邵氏”干了七年。1974年他在香港感到了制作上的限制,就向邵逸夫先生提出组织自己的“长弓影片公司”,带了一大队人去台湾拍戏,资金由“邵氏”出,张彻自负盈亏,但票房收益可以分红。

邵逸夫知道留他不住,就同意了他的做法。他和颜悦色地对张彻说:“要出去,我支持,钱由我出。”

张彻就拿了邵逸夫一大笔钱去了台湾。到了台湾后,他的生活和工作并不理想,加上他又没有理财的能力,钱花光了,又赚不回来,欠下了一身的债。于是在1977年,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张彻又回到了重返“邵氏公司”。

依照新的合同,他要为“邵氏公司”拍25部电影来抵债。如果是换了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准备赖掉。但张彻极守信誉,咬紧牙关。一直到1982年底,真的为“邵氏”拍完了25部影片,还尽了“邵氏”的债,才又去台湾组织“长弓影片公司”。不料到这时,不光是武侠片,功夫片,就是整个电影业都是明日黄花,不再景气了。张彻这次去台湾,再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张彻新武侠片的开山之作是《虎侠歼仇》,奠定其武侠片地位的是《独臂刀》。而张彻自认为直到1968年的《金燕子》一片问世,才真正建立了他自己的风格。“金燕子”这个角色是承袭了胡金铨《大醉侠》中的女捕快,还是由郑佩佩扮演。郑佩佩当年是“邵氏”的武戏大牌,当时公司是让她来东京学舞蹈的。郑佩佩早闻张彻一向喜欢男性为主角的电影,开始并不肯出演“金燕子”一角。张彻来到日本之后,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才说服了郑佩佩,说她才是真正的主角。但是,等到片子拍出来了之后,重头戏还是在男主角王羽身上。

张彻的影片被誉为“阳刚”武侠,其中鼓荡着令人血脉扩张的豪情壮志,突显的是男人的情谊和惨烈的结局。正是这种雄性的阳刚气息,才把男人们拉进了影院。《独臂刀》成为“邵氏公司”第一部赢利超过百万的影片,也第一次让在“邵氏”的男影星的地位超过了女影星。

张彻在“邵氏”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影坛新人。首先是王羽,王羽离去之后,张彻培养了第二代的姜大卫和狄龙。他们翅膀丰满后张彻又把陈观泰捧为银星,第四代的又有傅声,第五代是一群台湾来的新人。

1987年,张彻到大陆内地拍摄了影片《大上海1937》,带动了早期内地的武打片。至今许多电视剧动作片中,还能看到他的影子。这时,动作片的潮流已经变换了。“李小龙的魄力、成龙的喜感、周润发的枪战等等等等,张彻的动作,还是京剧北派的打斗,一拳一脚”。

张彻没有自己的子女,身体也衰老得很快。晚年时,他的年纪并不比李翰祥大,但在李翰祥还是可以到处大鱼大肉到处跑的时候,张彻已经连门口也不踏出一步了。2002年4月,香港电影界“金像奖”给张彻颁发“终身成就奖”时,他已经老得惨不忍睹了。

张彻于2002年6月22日逝世。后事由“邵氏”和他的太太及一班弟子处理,邵逸夫爵士对这位老臣子不薄,在他生前一直让他住在“邵氏影城”的宿舍里。

张彻的葬礼在2002年7月7日举行。他生前的弟子姜大卫和李修贤已经在殡仪馆设好了灵堂,一直在为他守灵。他们为张彻的葬礼奔跑了多日,实在难得。李修贤等人开始为张彻买的是一个西洋式的棺材,但是装不进去。因为张彻到了晚年他的腰就弯曲了,去世之后萎缩得更加厉害,变成V字形,最后化妆,也得坐着化。最后,他们只得临时从大陆买了一副中国式的棺材。

葬礼开始后,他的大弟子王羽介绍了他的生平。

后来姜大卫上去致哀,一上去就泣不成声。姜大卫忍着泪说,导演生前说过,他并没有收什么“契仔”,我们这一班人也没当面叫过他。现在让我代表其他人,就在灵前叫他一声“契爷”吧。

姜大卫说完,就领着郑雷、陈观泰、李修贤、郑康业、戚冠军、罗莽、梁家仁、陆剑明、叶天行、钱小豪、郭进和王哲民等人跪地叩头,场面很是动人。

张彻没有子女,家属中只有他的太太梁丽嫦一个人,显得有些寂静,但有这一大批“契仔”站在她的身后,就显得非常壮观。

在这班“契仔”之中没出现的有罗烈、午马、狄龙、王钟和陈星,但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还有一个“契仔”,已经用黑框框住了他的名字,那就是傅声了。

在张彻的弟子当中,最有孝心,也最为孝顺的应该算是李修贤了。而张彻生前却对他最不疼爱。李修贤在香港影坛中能有今天的地位,张彻并没有帮过他的大忙,都是他自己建立的。

张彻的灵柩由王羽、吴宇森、楚原、许冠文、马逢图、石琪和“香港四大才子”中的两个“才子”黄霑和蔡澜(另外两位即金庸、倪匡)等人抬上了灵车。

灵堂的中央写着“影坛宗师”四个大字。两旁的一副对联是——

高山传天籁

独臂树雄风。

对联中的“高山”是指张彻写的《高山青》那首大家都会唱的歌,“独臂”当然是指他的成名作《独臂刀》。这副对联就是香港才子黄沾撰写的。黄沾说“没人肯写,只有由我来了。对完了我就打电话给倪匡,问他的意见。”

“他怎么说?”——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蔡澜问他。

黃霑说:“他大笑四声,说对得妙,改天我死了,也由你来写好了。”

——可惜黃霑先倪匡而去,倪匡的愿望落空了。

张彻真是生不逢辰。但他对“邵氏”的感情依然不。而邵逸夫对张彻也是如此的一往情深。因为他始终认为张彻人才难得,事实也的确如此。

邵逸夫知道,人才是事业成功的保证,尤其是电影事业更是如此。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一个是“人才”的人,他或她将不会永远寄人篱下。总有一天,要去开创自己的事业,打自己的天下。

所以,他对于李翰祥、张彻这样的人物的离去,虽然心存遗憾,但他在内心深处,还是可以理解的。

事后电影评论界的人士都认为,“邵氏公司”先是以黄梅调影片俘虏了女性的芳心,后又以新武侠片建立了一个以男性为主体的消费群体。所谓的新武侠片是相对兴起于二三十年代的老武侠片而言。它与老武侠片最大的不同在于“以真实的动作,立判生死的打斗,代替过去虚假的、神怪的、舞台化的武打和所谓特技”。“邵氏公司”新武侠片的代表人物是张彻和胡金铨。他们差不多在同一时代革新了武侠片,到现在都一直被视为新派武侠片的宗师。

到了1969年,又有一位“人才”要离开“邵氏公司”了。这位“人才”就是“邵氏公司”的制片部经理、公司的“二号人物”郑文怀。

从1959年加盟“邵氏公司”到这时,郑文怀在这里已经干了十年。十年来,他一直是邵逸夫在公司中最信任的人,也一直是邵逸夫最得力的助手。但是,在1969年张彻加盟“邵氏”后不久,郑文怀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他要离开“邵氏公司”另立门户。邵逸夫最终没能把他留住。

郑文怀为什么要离开“邵氏”,最后与“六叔”分道扬镳,后来在香港影坛上与邵逸夫分庭抗理呢?个中缘由不是谁能说得清楚的。不过直接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有一位女人加盟了“邵氏公司”,让邵逸夫和他的制片经理郑文怀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了,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那么,这位女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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