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
依据对奥利弗公司的收入的估计数值,组成控股公司的资产在1900年的收入范围为:
表5:卡内基钢铁公司和卡内基公司1900年的收入
(估计值,单位:百万美元)
奥利弗公司较高值 奥利弗公司调整值
卡内基钢铁公司 23.77 23.77
其他所有资产 7.27 5.27
卡内基公司总收入 31.04 29.04
资料来源:ACLC;作者的计算
卡内基在给他的堂兄弟兼董事乔治?劳德的一封私人信件中曾经提到,1900年的收入是“大约在3000万美元左右”(1901年1月24日,ACLC);这与上表中的数值是相符的。
另外一些问题
卡内基公司有没有支付1900年到期的股息和利息?
1900年资本结构调整后的9个月,卡内基应该得到360万美元的利息以及大致相同数额的优先股股息。但是,他的收入统计表显示他只收到了220万美元的利息,没有股息收入。
很明显,公司是有足够的钱来支付利息和股息的。虽然下半年的情况很糟糕,但上半年的盈利已经足以支付控股公司的债务了。另外,卡内基公司头5个月(从资本结构调整后到9月)的运营报告显示,它又额外得到了焦炭公司的一笔股息,数额为200万美元。
另一方面,当时正处在一场全面的价格和投资大战的前夕,卡内基可能不愿意把所有这些现金都分发出去。卡内基的收入统计表没有更多的细节,所以必须小心地对其加以解读。它可能能够支持这样一种推论,即为了支持他的投资计划,卡内基自己推迟了他的利息和股息支付。除了卡内基本人在7月建议推迟支付利息和股息以外,我在董事会的备忘录中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这一问题的讨论。虽然当时公司的收入情况相对还比较好,但董事会拒绝了他的投资计划。然而,董事会1900年的备忘录有一些被修改和删掉了;所以,即使有相关的资料,可能也已经被销毁了。
折旧账户
卡内基钢铁公司和它的前身都通过不计算工厂折旧的方法高估利润。卡内基的做法一向是把他的大多数现金流作为建设新工厂的投资。如果不计算折旧,工厂的投资就像是白送的一样。(但是,卡内基的合伙人们可以痛心地证明,这些投资都出自他们的利润。)1900年春季的时候,卡内基钢铁公司的工厂、财产和设备的账面价值大约价值5900万美元。假设工厂的折旧期为10年——这一数值还是比较现实的,那么就还要从收入中扣除590万美元的折旧费用(或者,如果折旧期限为20年,这一数字就变为295万美元)。相对于那些通过借款来筹集投资资本的竞争对手来说,卡内基公司的这种做法是非常有利的。当时,不计算折旧是一种惯常的做法,因为并没有明确的会计规则规范非现金开支。(标准石油在一开始的几十年里一直有折旧账目,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1893年放弃了这种做法。)
效能指数
下表显示了1899年和1900年卡内基钢铁公司每吨钢的收入情况;其中已经除去所有非钢业务收入,并与联邦钢铁公司和国家钢铁公司1900年每吨钢的估计收入加以对比。
表6:每吨钢的收入对比
年份 公司 吨数(×1000) 每吨钢的收入(美元)
1899 卡内基钢铁公司 2664 7.41
1900 卡内基钢铁公司 2970 7.83
1900 联邦钢铁公司 1225 8.16
1900 国家钢铁公司 1400 5.71
资料来源:ACLC;作者的计算
有关联邦钢铁公司和国家钢铁公司的数据,是施瓦布于1901年初估计出来的。(每吨钢的收入数值看起来很精确,但实际则不然;因为很明显,他估计的两个公司的收入值(联邦钢铁1000万美元和国家钢铁公司800万美元)都是整数。还要注意的一点是,根据传统的假设,卡内基公司1900年的收入为4000万美元,那么它每吨钢的利润就高达13.47美元,这让后来的国会调查员们非常吃惊。有报告说,当身为联邦钢铁公司的一个主要股东的约翰?W.盖茨得知,摩根在收购两个钢铁公司时付给卡内基公司每吨钢的价格是联邦钢铁的六倍,这让盖茨非常愤怒。看到这些数字,他有理由感到烦恼。
联邦钢铁公司是摩根的一个收购交易的产物,它包括了铁矿、焦炭和铁路资产,所以毫无疑问,每吨钢收入8.16美元这一数字是在其他非钢业务的拉动下才得出的。但是,联邦钢铁公司的附属资产并不像卡内基公司那么大,而且他们在钢轨价格大战后一直在向他们的钢铁厂大量投资,所以他们每吨的收入达到这一水平也并不令人感到吃惊。《钢铁时代》也声称,到1900年时,琼斯-劳克林钢厂在价格上可以与任何钢铁相比。
最后,许多历史学家有这样的传统做法,即按照名义资本的百分比来计算收入;这种方法没有什么用处,因为私营公司——比如卡内基钢铁公司——要么保持其名义资本好多年不变,要么是在其名义资本突然大幅下降时有意将其抬高,就像他们1900年的做法那样。例如,卡内基传记的作者约瑟夫?弗雷泽?沃尔就声称,卡内基钢铁公司1899年的收入“超过资本回报的80%”,这种说法就是毫无意义的。在谈到标准石油在19世纪90年代末的回报时,艾伦?内文斯也用了同样的方法:称标准石油的名义资本回报超过了50%。如果以更加切合实际的账面净资产为基础来计算(固定资产净值加上未分配的利润,再减去负债),卡内基钢铁公司1899年的回报是28%;这个数字比正确计算折旧后的收入水平还要低,虽然没有达到让人震惊的水平,但也相当不错了。标准石油的收益率也大致与此相当,正如附录2中显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