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2:1900年卡内基钢铁公司的月收入情况(单位:美元)
1月 3638642
2月 3541679
3月 4700032
4月 3219879
5月 2381127
6月 1850047
7月 978102
8月 641662
9月 470441
10月 940446
11月 361857
12月 1046086
总计 23770000
平均 1980833
资料来源:ACLC;作者的计算
1900年4月,焦炭公司被移交到了卡内基公司的账上(控股公司)。因此,表2中列出的钢铁公司的收入也包括它从持有的焦炭公司的29.55%股份中获得的收入,但只截止到3月,数额为511600美元。
正如上表所示,公司的利润在下半年大幅下滑。钢铁公司上半年的收入为1930万美元,但下半年却只有440万美元。根据“宅地钢厂”的账目,它在第一季度的收入就将近400万美元,但在下半年有账目记录的四个月里亏损了16万美元。值得一提的是,“宅地钢厂”的亏损可能是政策所致:7月,公司作出决定,除了钢轨以外,他们将“涵盖所有低价格的业务。”
1900年钢铁市场的衰退
公司的收入情况与1900年钢铁市场的急剧衰退是相一致的。表3列出了匹兹堡市场上几种标准钢产品的价格。1899年,钢产品的价格几乎上涨了一倍,在1900年初时多少趋于平稳;然后,到第三四季度时,价格又回到1899年上涨之前的水平。(所有数据都来自《钢铁时代》。)1900年6月,《钢铁时代》说,虽然“匹兹堡的价格还算正常……市场现在是一个开放的市场……生铁和钢的供应价格都非常低。”在年度回顾中,《钢铁时代》把1900年总结为“长时间的暗淡……消费严重下滑……发生了最让人头痛的劳资纠纷……价格急剧下跌。”下半年市场衰退的严重程度从一些数据就可以看出:1898年增长了24.8%,1899年增长了19.1%;1900年初的几个月也有较快的增长,但全年的钢总产量却下降了4.2%。
表3:匹兹堡市场上几种产品的价格(单位:美元)
1899年1月 1900年1月 1900年2月 1900年3月 1900年4月 1900年5月 1900年6月 1900年7月 1900年8月 1900年9月 1900年10月 1900年11月 1900年12月
钢坯 16.25 35.00 33.00 33.00 33.00 30.00 28.00 25.00 19.00 18.00 16.50 18.00 19.75
钢盘盘条 22.25 50.00 50.00 50.00 50.00 48.00 48.00 35.00 35.00 33.50 33.00 33.00 33.00
拉丝锭 1.00 2.20 2.20 2.25 2.25 1.95 1.80 1.40 1.00 1.10 1.05 1.10 1.25
钢梁 1.30 2.25 2.25 2.25 2.25 2.25 2.25 1.90 1.90 1.50 1.50 1.50 1.50
资料来源:《钢铁时代》
卡内基钢铁公司的董事会议上的讨论也强调了这次市场衰退的严重性。(皮科克和博普都是销售主管。)
5月:(执行委员会)“皮科克说琼斯-劳克林钢厂实际上已经停工了。伊利诺斯钢铁公司除了钢轨制造厂以外也停工了。国家钢铁公司的钢厂也只有一半开工。”
6月:(施瓦布)“在我看来,近期在生铁或钢方面将不会有新业务出现。所有与我交谈过的制造商们都说他们现在没有任何业务可做,业务正在迅速下滑并接近停顿。”
7月:(皮科克)“生铁协会”说他们上两个月实际上没有卖出一点生铁。”
9月:(皮科克)“条钢的售价低到了每百磅只有37.5美分,而钢板的价格之低也是我们闻所未闻的。”
10月:(博普)“就市场的总体来看,情况还没有改变。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我们只能等待,不可能有大笔的业务。”
钢轨的订单太少了,董事会甚至讨论要在11月关闭埃德加?汤姆森钢厂。施瓦布只是谨慎地提醒,在关闭钢厂之前一定要确认他们所有的钢轨订单都已经用完。钢轨联营的配额缩减了三分之二。我没有查到这个钢厂关闭的日期,但是董事会12月的一份备忘录中提到,钢轨工厂已经于12月5日“重新开工”了;而当时市场正在显示出复苏的迹象。而就在7月28日,卡内基还问董事会是否应当考虑推迟发布卡内基公司的债券利息,以便为他的投资计划筹集资金。施瓦布认为没有必要。
卡内基个人的资产负债表
根据从董事会的报告中获取的11个月的收入数据,可以推算出卡内基个人在1900年的账面收入情况,其中“从卡内基钢铁公司获得的收入”这一项的数字为1287万美元。在之前的年份,他的习惯是把他从持有的卡内基钢铁公司的普通股获得的收入记入他个人的收入。1900年初,他持有该公司58.5%的股份。从中减去他转让给施瓦布和其他几个合伙人的股份,他还剩下54.14%;根据这一数字可以得出公司当年的总收入为2377万美元(其中12月份的收入为105万美元,这与当时正在复苏的市场的情况是一致的。我在表2中使用了这一数字。)公正地说,他不应当这么记账,因为他已经把他的股份换成了控股公司的股份。但是,这是一个个人账户,而不是公司账户;而且,洛克菲勒也是这么做的——甚至在1911年标准石油解体之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