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盛夏酷暑,又遭遇百年罕见的高温天气。在热浪煎熬中,读书、写字什么都没心思干,每天只靠无数次冲凉度日,情绪总是处在一种莫可名状的烦躁不安之中。所以,当我发现一向懒散的儿子居然用两天时间看完了一本大厚书,就断定他不是看武侠,就是攻读“007”。否则决不致战高温斗酷暑地如此用功,准备高考都没这劲头。谁知当他递给我一看,却是赵忠祥的《岁月随想》。我抬头瞅了瞅儿子,他不无狡黠地说:“我知道您一定想看这本书,去年就叨咕好几次了。所以我借回来就先睹为快,若是让您知道了,我就得排号等着了。”
只读《岁月随想》中的序和跋,我已是感慨颇多,浮想联翩了。
序和跋都是介绍评述一部著作及其作者,或说明写作过程的文章。在古代多刊于书末。后来一般置于书前,谓之“序”,而谓刊于书后者为“跋”,亦谓之“后序”。二者体例略同,故合称“序跋文”。序言,在一部著作中,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它极似厂家和商品的广告。因此,作者为了包装自己的作品,无不请德高望重的专家、学者和社会名流来做序。为达此目的,有的作者甚至采取了诸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手段。
赵忠祥早已是享誉海内外的名人,以他的社会地位、知名度以及与文艺界、学术界的交往之广,请一二位大师级人物为《岁月随想》做序,可以说是打一个电话的举手之劳,并非难事。可赵忠祥却一反写序之道,偏偏请了年龄比他小的作家梁晓声和山东济宁电视台对外部主任周长行为他写序,他们是要好的哥们儿。还有一位是与赵忠祥同在中央电视台工作,当时年仅25岁的小姑娘——姜丰。他俩以文会友而结成了忘年交。对此,不仅出乎读者的意料,也是作序者始料不及的。
姜丰说:“有一天赵忠祥老师跟我说,他要出本书,请我写序。我当时嘻嘻哈哈地应承了,倒有一半玩笑的成分。写序,大凡要请名流大家落墨。赵忠祥自己既是名流,又是大家,他的书请谁作序就不得而知了。”
梁晓声说:“月前忠祥大哥打电话来,口吻相当郑重地说:‘马上要向出版社交一部书稿,希望你给我写序。’我?我一时怔住。”赵忠祥为什么不请名家为自己第一部作品写序呢?“赵忠祥的书不太像通常名家写的书。他太率直,竟然没有一点点为自己树立某种形象的意识。或者说没有一点点商品社会的‘包装’意识。”
姜丰、梁晓声、周长行均作如是说。而赵忠祥自己却是这样说的:“我非自傲;我只想找朋友与知音;有感而发地为我的书写序”;“而不必劳驾比我更有名的名人”重友情,重知已,不违心地去攀龙附凤,燕赵果然多慷慨悲歌之士。此乃赵忠祥之所以为赵忠祥欤!
在我读过的为数不少的文史哲类著作中,像姜丰这样年轻作者写的序言,还是头一次拜读。正是这位姜丰,开创了抚顺人为名家写序的先例,对此,我感到欣喜、骄傲和自豪。
姜丰于1987年抚顺市第一中学毕业后,考入山东大学,1991年被保送到上海复旦大学读研究生。1993年4月,姜丰脱颖而出,被选入复旦大学辩论队,参加有八个国家和地区参加的新加坡首届国际(中文)大专辩论会。8月29日,姜丰从新加坡副总理李显龙手里接过团体冠军奖杯。仪态娴雅又不失锋芒的姜丰,一举获得了“辨星”的称誉。1994年她又到中央电视台做节目主持人。姜丰文思敏捷,笔耕不辍,至今已有四本文集出版,也已成为一位不大不小的名人。
令人深感遗憾的是,有许多像姜丰这样在外省他乡事业有成的抚顺人,可是他们对家乡人来说,却已经很陌生了。如抚顺籍人,现年57岁的石云生,1992年出任海军第一副司令员,1997年末,被军委任命为海军司令员。等等。像这样令抚顺人骄傲和自豪的人物及其成就,却并未引起我市新闻媒体的注意和重视。
我想,重视与加强这一方面的宣传报道,促进我市精神文明建设,发展抚顺经济,塑造抚顺形象等方面,都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我们的确应该向山东学习。山东电视台的《天南地北山东人》这个栏目,使全国各地观众发现,哇,原来山东出了这么多能人!——这其实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电视编导的良苦用心。
《抚顺老年知音》1997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