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孟子》
拥有真理,合乎正义的就能得到更多人的帮助,违背真理、非正义的就很少得到帮助。它告诉我们,真理和正义是不可战胜的。
孟子到齐国,不仅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学识和主张,同时也是极力想找一个能重用自己、施展自己抱负的地方。然而,齐国的现实令他深感遗憾。孟子主张为政者应选贤举能,任用有德行的人执政。但是,齐国统治者却不能礼贤下士,选用有德行的人任政。孟子主张爱惜民力,薄征轻赋,给老百姓更多的休养生息的余地,使老百姓能过上温饱的生活。但是,齐国统治者却横征暴敛,贪婪地压榨老百姓,使他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孟子主张在和邻国的关系上,当本着道义的原则,实行睦邻友好的政策。但是,齐国统治者却不断发动战争,施行兼并和征伐。孟子看到所有一切都与自己的学说、主张背道而驰,认定齐国并不是实现自己理想的地方,终于离开齐国另觅他途了。
孟子认为,战争的胜利有三个条件:“天时”、“地利”、“人和”。他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就是说,“人和”是决定性的条件。他认为,统一中国也主要是靠老百姓的拥护而不是靠战争。他说:“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蹊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就是说,老百姓不是可以用政治的区域限制的;国家不是可以用地理上的险要保护的;世界不是可以用军备吓倒的。主要是看统治者是“多助”或“寡助”。得到老百姓拥护是“多助”;“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受到老百姓反对是“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统治者怎样可以得到多助呢?就要“得道”,“得道多助”,这个“道”就是孟子所说的“王道”。法家的道,他称为“霸道”。他很蔑视管仲。他的一个学生问他:如果他在齐国当了卿相,掌了政权,他是否可以做出像管仲、晏婴那样的事业来呢?孟子大不高兴,说:“你怎么能把我比作管仲呢?管仲得到齐桓公那样的信任,可是他的功业是那样的微小,你怎么能用他来比我呢?”他蔑视管仲,具有蔑视当时法家的意义。他又说:“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孟子的这一句话显然是跟《论语》不合。照《论语》所记载的,孔丘说:“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又说:“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孔丘称赞管仲的大功,孟子却认为管仲的功业很微小。
孟子和孔丘在这一点上是有所不同的。这是因为孔丘和孟子所处的时代不同。在孔丘的时代,儒家和法家的斗争是两个阶级,奴隶主阶级和地主阶级斗争的反映。在孟子的时代,儒家和法家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的两个派别,保守派和激进派的斗争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