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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二生肖伴猴王

也许是人类过度地食用羊肉,在《西游记》里,一贯吃草的羊可能被逼急了,也当上了妖怪……

《西游记》里,美猴王孙悟空可称得上是男一号,其传奇故事,妇孺皆知,不再赘述。只是在下发现不论是广结善缘之故,还是冤家聚首之因,猴王与十二生肖都挺有缘。以下且一一梳理,聊作诸位看官茶余饭后之谈资。

一、鼠篇

鼠,不愧是生肖之首,的确给悟空制造了不少麻烦。《西游记》里共有两只厉害的鼠,一只就是黄毛貂鼠。此鼠修炼成精,成了八百里黄风岭上的黄风怪,不但武艺精熟,用悟空的话讲:“叉法儿倒也整齐,与老孙战个平手。”更有看家绝技“三昧神风”,直吹得悟空“眼珠酸痛,冷泪直流”。最后经护法伽蓝指点,寻得灵吉菩萨,用“飞龙杖”才将这厮捉拿归案。另一只唤做“金鼻白毛老鼠”,该鼠武艺平平,但是工于心计,区区一双绣花鞋把唐僧的三个高足玩得团团转,并且善于利用地利,忙得悟空“四探无底洞”,加之认在天宫的高级干部——托塔天王作干爹,悟空只好“越级上访”到玉皇大帝处,才通过“官方”协调,擒住了此妖。

究其原因,关键是这两只鼠的来历都沾上了如来佛祖的边。黄毛貂鼠属于灵山土著,偷吃了佛祖的琉璃盏内的清油,故此功力不弱“金鼻白毛老鼠”也应该是灵山人氏,也同样偷吃了如来的神物——香花宝烛,又蒙失主说情,不仅免于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还攀上了李天王和李哪吒这样的显贵,所以也是个厉害角色。于是,这二鼠仰仗着家乡的风水宝地,各自割据一方,给孙大圣的修行正果之路设置了不小的障碍。

二、牛篇

牛,如其名字,牛气冲天。《西游记》里但凡牛精,都是极其厉害之辈。当然,不包括悟空在花果山收服的七十二洞中的山牛怪、青兕怪和除了犀牛怪手下之外其他妖怪手下的小角色。修成气候的有三家:一家是巨型白牛精大力牛魔王,一家是太上老君之坐骑青牛,还有一家就是犀牛精三兄弟。先说牛魔王,此公与悟空有结义兄弟之情义,号称“平天大圣”,与“齐天大圣”的字号不相上下,后来因为“芭蕉扇”事件和“耳旁风”与义弟翻脸。其本领与猴王在伯仲之间,较为戏剧性的是,在悟空“二调芭蕉扇”已经得手后,老牛竟然使用了悟空的惯用伎俩,变成猪八戒模样,乘悟空飘飘然之际,骗回了扇子,可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气得悟空大叫:“咦!逐年家打雁,今却被小雁噱了眼睛。”武艺上,多次与悟空斗上上百回合法力上,和悟空也比了多般变化之术甚至现了原形,和悟空玩起了“西班牙斗牛”。最终靠着众神拾柴火焰高,合师弟、金刚、神将、土地、山神、阴兵之天罗地网,才勉强使得老牛认输。值得一提的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前番已经大显神通,一把“三昧真火”烧得悟空焦头烂额,一度休克,靠着老靠山观音菩萨,才涉险过关。再说青牛,金兜山金兜洞洞主,枪法和拳法都能与悟空战个平手,要命的是,还有一个“亮灼灼白森森”的圈子,不管什么物件,包括神兵利器、各种法宝、十八罗汉的金丹砂,甚至水德星君的水和火德星君的火,都一概通吃,全都罩定,真是“心猿空用千般计,水火无功难炼魔”。就是悟空摸其老底也费了几番周折,还是如来提示,请太上老君出马,才得以搞定。还弄清楚了圈子的来历,那就是五百年前打过自己一回的“金刚琢”,真是一朝被“琢”打,百年无奈何。别忘了,犀牛也是牛,青龙山玄英洞的辟寒、辟暑、辟尘也非泛泛,不光三头领武功高强,手下的山牛精、水牛精、黄牛精之战斗力也是不弱。每每三个头领与悟空等三师兄弟或单打独斗,或群起围殴,战至正酣,小喽们便一拥而上,悟空不是败阵,就是师弟被擒,甚是郁闷。后得蒙太白金星提示,请来了犀牛的克星,二十八星宿中的“四木禽星”即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井木犴,上天下海,千里追凶,加上西海龙王父子的配合,才将三妖正法。

为何牛精们都如此棘手呢?归结起来,各有各的缘法。牛魔王的来历比较神秘,应该与猴王类似,得遇高人,师承极为隐秘,决不是个庸手。青牛乃老君坐骑,高居离恨天,多年来受仙丹之气浸润,又兼偷了主人的法宝,自然不一般。犀牛们的籍贯隶属于天竺外郡——金平府,常年沐浴着佛祖的灵气,自学成才又常年大量摄入佛家高级营养品——“酥合香油”,强身健体,着实难对付。亏得悟空发扬气冲斗“牛”之精神,本着锲而不舍的态度,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广结统一战线,得以化险为夷。

三、虎篇

虎,虽有“百兽之王”称号,但在《西游记》里的表现却是差强人意。悟空刚从两界山解脱,一只不长眼的凡间老虎竟然企图攻击师徒二人,可能是为了让孙行者热热身,也可能是为了增强唐僧取经的信心,还可能嫌悟空裸奔不雅,给送件衣服,反正战斗没有悬念,一棒完事。到了黄风岭前,与虎的战斗开始有点意思。虎先锋不只是两口铜刀玩得不错,还会使用计谋,一招“金蝉脱壳”,就蒙住了悟空和八戒,掳走了唐僧,为大王立了头功。只是后来迫于人家师兄弟围攻,无路可遁,英勇战死。至于悟空在花果山啸聚时收服的虎精和取经路上其他妖怪手下马仔级的虎怪,都不值一提。惟一可圈可点的是车迟国大国师虎力大仙,虎国师为了事业即完全把持车迟国大政,不惜丢掉老虎肉食本性,与野鹿和羚羊结拜,一同修炼,一朝为官,当权后,大力发扬自己的教派——道教,并极端排斥佛教,俨然一个典型的原教旨主义者。当发现四个取经和尚的法力远高于自己,于是,为了捍卫宗教的尊严,和唐僧师徒展开斗法,屡战屡败而后屡败屡战,最后身首异处,也算战死沙场,虽败犹荣。

可能是虎在凡间已经够威风八面了,所以修炼成精后,也得把风头让别的动物出出。何况,在凡间总称王,成了妖怪也去体会体会当马仔的滋味,也算一种轮回。不过,不乏幽默的是,在宝象国,奎木狼还给唐僧玩了一把“大变活人”的魔术,把唐僧变成了斑斓猛虎,幸亏悟空给变了回来。

四、兔篇

兔,在《西游记》里的表现本来可以说接近于默默无闻,跟悟空也几乎没什么交道,顶多在狮驼城里“狡兔开门弄买卖”,混口饭吃,别的老妖手下也就是打个下手。可是偏偏广寒宫里的玉兔耐不住寂寞来凑个热闹,给兔生肖争了点面子。一根捣药杵与悟空勉强周旋了十余回合,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脚底抹油的功夫一流,其洞穴不愧“狡兔三窟”,让悟空犯迷,亏了山神土地指点才窥得门径,降伏此妖。使得悟空不仅在天竺国国王等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还卖足了太阴星君和嫦娥仙子的面子。

其实玉兔本可以不这个浑水,本来是下凡到天竺国和天竺公主,即原来月宫中的仙女——素娥了断十八年前的恩怨。却不知哪路得来的情报,可能又受了来路不明的鼓惑,竟然妄想“招唐僧为偶,采取元阳真气,以成太乙上仙。”很有可能是“取经策划委员会”既为了拼凑够九九八十一难,也为了平衡兔生肖的心态,蓄意挑动玉兔与悟空过过招儿。

五、龙篇

龙,可是生肖中的灵物,与悟空的交道应该是最频繁了。先是悟空行走江湖的家伙金箍棒就是盘剥东海龙王敖广的,紧接着,北海龙王敖顺奉上了一双“藕丝步云履”,西海龙王敖闰进贡了一套“黄金锁子甲”,而南海龙王敖钦也被勒索了一顶“凤翅紫金冠”。于是这次打劫行动成了引发天宫与花果山对阵的起因的一部分。可是,当悟空开始取经时,四海龙王倒是成了悟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降雨工人”,火云洞、车迟国、祭赛国,都不经玉皇大帝批准,直接行云布雨。事后玉帝也看悟空的面子,没有追究龙王的责任。不像泾河龙王只是克扣了降雨的点数,就在剐龙台上一命呜呼。只是风仙郡那里费了几许周折,但还是悟空使唤着龙王忙活。更有甚者,在朱紫国,悟空客串了一回神医,为了弄“无根水”作药引子,不惜让东海龙王敖广“打两个喷嚏,吐些涎津溢”。还有,在狮驼城,把北海龙王招来,变成冷风,护着笼屉,保全唐僧一命。让人感动的是,在悟空刚刚与师傅会合,关系处在磨合期时,东海龙王还以“圯桥三进履”的典故提醒悟空,以修正果。总之,龙王一族既是悟空的“后勤供应处”和“心理咨询室”,还是悟空降妖过程中的忠实盟友。别忘了,在乌鸡国,连井龙王都帮助过悟空。

龙族中戏份儿最重的还不是四海龙王,而是西海龙王三太子。这位龙子因为忤逆原被天庭判了死刑,承蒙观音说情,改为“死缓”,最后以一十四年“劳动改造”换来了“八部天龙”的正果。他与悟空是不打不相识,是打不过悟空,不过到水里,悟空也无计可施,只有观音来处理才行。不过,入了师门后,与大师兄的感情很是不错。宝象国一役,先是化回龙身,试图除妖,失利后又口吐人言,力劝八戒“义激美猴王”在朱紫国,也是看悟空的面子,才放下龙尊,撒了半盏龙尿,帮助悟空配药行医。更不用说一路上任劳任怨了。

不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也有与悟空为难的。强占黑水河地盘的鼍龙,也就是泾河龙王的第九个儿子,偷袭得手拿住了唐僧和八戒,虽然其本领只能与沙僧战个平手,可就是赖在水里不出来。经黑水河河神提醒,才得知其乃西海龙王之外甥,于是,悟空协调西海龙王派太子摩昂率兵出手生擒了这条鼍龙,给自家出了口恶气。还有一小撮反动势力就是祭赛国附近乱石山碧波潭万圣老龙王一家。仗着有个九头虫女婿,因为舍利子和悟空一干人等起了冲突。悟空在二郎真君及梅山六兄弟的拔刀相助下,几乎全歼了万圣龙王一家,只剩个龙婆,罚作苦役看塔。九头虫也重伤而逃。

纵观《西游记》,龙族的本领一般,却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行使着极为重要的职责,就连齐天大圣还有个结义兄弟叫做覆海大圣蛟魔王,也是龙族一类。大概在佛祖的天龙八部里,龙众占据一席,故此给足了龙族的面子。何况古人视龙为绝对神物,凭着血统,众神也得让其三分。

六、蛇篇

蛇,在《西游记》里的表现乏善可陈,除了给老妖们当当看门的或者跟着起个哄,凑个数,几乎没什么大作为。要说得上算是自立门户的,也就属驼罗庄附近七绝山的红鳞大蟒。该怪枪法不错,与悟空从傍晚直斗到三更时分,不分胜负。怎奈其修行不够,加之八戒助阵,东方一发白,落荒而逃。被追得紧,便现了原形,再缠斗一番,终因技不如人,被悟空钻入腹内,破肚而亡。

蛇生肖之所以如此不济,多半是因为民俗中习惯地认为蛇即小龙。而龙的分量已然很重,故蛇在《西游记》里分量自然不重。

七、马篇

马,从未与悟空为敌,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马一般都不会变成妖怪,也就是说,和悟空没有立场上的冲突。还有一点,那就是孙大圣曾经在天庭的御马监当过“弼马温”,管理过上千匹天马,且工作非常认真负责,把马都养得“肉肥膘满”,天马因此极为驯服,凡间的马更是对悟空的权威笃信不疑。连小白龙变成马后,都唯悟空马首是瞻。马,是猴王的顺民。

民间一直流传,猴子可以让马不得瘟疫。一些地方专门做个石猴,用来当拴马石。于是,“避马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弼马温”。

八、羊篇

也许是人类过度地食用羊肉,在《西游记》里,一贯吃草的羊可能被逼急了,也当上了妖怪,孙悟空取经前所管辖七十二洞里就有羚羊怪,取经途中也有一些充当小妖的羊精,这两类都没修成什么气候。惟一一个有点道行的要属车迟国三国师羊力大仙了。他竟然能驱使冷龙为其护法,让自己入油锅也没事,当然他也低估了悟空的来头,孰不知人家悟空把冷龙的领导——龙王都能拘来,收了冷龙,最后自己落个滚油烹炸的下场,只剩下一腔骨架,成了“烤全羊”的先驱。

其实羊变成妖怪,意图在警告人类:如同兔子急了会咬人一样,羊急了也会成精。至于想给悟空制造什么麻烦,实在是螳臂当车,惟勇气可嘉矣。

九、猴篇

猴,可是《西游记》里的关键物种,开篇就先是猴的世界。石猴诞生后,以大无畏的勇气穿过别的猴子不敢穿过的水帘,从而开创了自己的基业。一班马猴、猿猴、猕猴成了石猴的小弟,据统计共有四万七千余口,可谓猴多势众,后来七十二洞妖王中的猩猩也来投奔。可是,上述所有的猴子也都是陪衬,而以下四类猴子才使整场戏渐入佳境,甚至推向高潮。这四类猴子是:灵明石猴、通背猿猴、赤尻马猴以及六耳猕猴。这四类猴子的特点在如来向观音及众罗汉、揭谛、金刚、菩萨、比丘僧、比丘尼、优婆夷、优婆塞等大卖关子时有详细介绍:“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哪十类呢?如来在微微嘲笑完观音等僧众的孤陋寡闻后,以物种分类学家的口吻说道:“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第一类就是悟空所属的种类,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类通背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属于智者或祭司型的,猴王帐下的崩、芭二将军就是此类,可别小看此类,要不是一老通背猿猴的指点,恐怕悟空永远也不会漂洋过海,访仙求道,学不了大闹天宫的绝技,只落个终老林泉之下。而且金箍棒和其他小猴的武器之所以能获得,与这类老猴的情报密不可分,通背猿猴实在有张良、陈平之才。第三类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猴王手下马、流二元帅就是此类,此二元帅不仅和二将军一起献计献策,还长期与二将军共同经营花果山,几十年如一日,不敢丝毫懈怠,为猴王看好了家,也可谓萧何、曹参之能。第四类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六耳猕猴可是给唐僧师徒制造了很大的麻烦。趁着师徒之间有隔阂,他变作悟空的样子,打伤唐僧,抢走装有通关文牒的包袱,自行组织取经队伍,妄想单干,还害得真悟空百口莫辩。更要命的是,此妖精与悟空“形容如一,神通无二”,鉴定真假的活动从观音开始,上天见玉帝,下地会阎王,连唐僧念了几遍紧箍儿咒都无济于事,地藏菩萨的神兽虽说知道其来历,竟也不感得罪。最后还是“上诉”到“最高院”,由如来佛祖进行判决。如来普及完知识后,法眼辨妖,以金钵罩住变作蜜蜂而妄想逃走的妖猴,使其现了本象。真悟空一棒毙绝此种,给现代生物学留下一大遗憾。

其实假悟空的出现比较蹊跷,在下曾推测六耳猕猴就是悟空的结义兄弟之一,通风大圣猕猴王,可又自觉说不通,一方面,猕猴王与悟空无冤无仇,没必要陷害悟空,另一方面,即使是猕猴王,一见面,以真悟空之火眼金睛,应该识得其本象。所以说,假悟空的出现可以说是某种超常法力制造的一种幻象,并且其功力至少高于观音,更别说悟空及玉帝、阎王了。其出现时间大抵在取经接近半程,可能如来发觉师徒渐渐松懈,有了二心,遂以“克隆”技术弄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悟空,目的是教育师徒四人,要大家做事情得一心一意,万不可分心,事后拿六耳猕猴当作替罪羊。在真假悟空即将到灵山时,如来曾对大众道:“汝等俱是一心,且看二心竞斗而来也。”可见如来是惟一知情人,有最大“作案”嫌疑。不过,不管怎么说,做人做事不能有二心,是一条硬道理。

十、鸡篇

鸡,出场次数不多,但绝对是悟空的铁杆盟友。为鸡生肖争得荣誉的是一对神仙母子,毗蓝婆菩萨和昴日星君神将。按其出场顺序,先说昴日星君,话说唐僧师徒刚欲摆脱西梁女国国王之纠缠,却被毒敌山琵琶洞里的琵琶大的蝎子精掳走,强要结为夫妇。待行者追至其老巢,和八戒合力与之大战,钉耙加金箍棒对钢叉,斗罢多时,竟不分胜负。女怪使出杀手锏——倒马毒桩,破天荒地把悟空的金刚不坏之头给扎伤了,使其头疼难忍。再战一轮,八戒的嘴也被弄伤。正无奈何之时,观音适时出现,给予指点,行者忙上天宫中光明宫搬请昴日星官,先给师兄弟二人医治毒伤,后又现了本相,一只双冠子大公鸡,只叫了两声,妖精就命丧黄泉。再说毗蓝婆,因为悟空与盘丝洞七个蜘蛛精的梁子,而引得蜘蛛精们的师兄蜈蚣精也垂涎唐僧肉,下毒毒翻了唐僧、八戒、沙僧三人,悟空与之交手,战至五六十回合,蜈蚣精不是对手,可人家也有独门暗器,只见剥了自家衣裳,手一齐抬起,肋下的一千只眼迸放金光,把悟空弄个“力软筋麻,浑身疼痛,止不住眼中流泪”,多亏路过的黎山老母指点,到千里之外的紫云山千花洞里请来毗蓝婆,其本相应该是个老母鸡,以一根在昴日星君眼睛里炼就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绣花针破了蜈蚣精的绝技,收为看门人,当然也解了三位师徒的毒。另外,还有凡间的一千只大雄鸡在天竺国百脚山被孙悟空派了一回活计,除掉了不少未成大气候的蜈蚣精,完成了一次公益活动。

蜈蚣精的武艺不是悟空的对手,蝎子精的功夫还过得去。但二者都是用毒高手,以至于后世武功流派中唐门、五毒教等是否受这二者启发,也未可知。所以悟空必须本着自然界“一物降一物”的原则,请专家来解决,而不是鲁莽行事。至于蝎子精的功夫为何厉害些,可能是偷听了如来说法,沾了点雷音寺的灵气,不过此妖精本身也够生猛,用钩子把如来都蜇得疼痛难忍,逃跑时金刚也愣没有拿住它,因此,悟空打它打得费劲,又受了伤也不稀奇。至于悟空建议除掉百脚山的那些蜈蚣精,也有几分公报私仇的想法,谁让前面百眼魔君蜈蚣精把猴子伤得那么厉害,你不有一千只眼睛吗?我大圣就用一千只大雄鸡来啄食你的同类。看谁够狠!

十一、犬篇

犬,几乎是默默无闻,悟空在花果山的杂牌军里有一个神獒头领,算个犬类。其他露过脸的也就是二郎神的哮天犬了,书中叫细犬。猴王在反抗天宫第二次围剿的战斗中,与二郎神交上手,以寡敌众,激战过程中,又被太上老君的暗器“金刚琢”打中了天灵,立不稳脚,才被细犬赶上“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帮助小圣捉住了大圣,也让犬生肖抓住了为数不多的机会,扬了扬名。至于二郎神手下梅山六兄弟的犬类,功能近似,也帮助拿住了一些小猴。

犬被驯化后,一般都忠心于主人,“好犯上作乱者,未之有也”。更不可能当妖怪。要当,也是犬的近亲,狼、獾之流去给老妖跑跑龙套。后来,细犬又跟随二郎真君帮助悟空在乱石山碧波潭除妖,恩怨也算和悟空一笔勾销,两下扯平了。

十二、猪篇

猪,本也没什么分量,小角色的猪给猴王当过部下,诸如七十二洞妖王里的野豕也在别的老妖治下混过日子,比如在狮驼城里“野猪挑担干营生”等。统统属于碌碌无为型。倒是乌斯藏国福陵山云栈洞出了一个猪生肖的领军人物,叫做猪刚鬣。因为强占高老庄良家妇女一案被悟空盯上。毕竟是天蓬水神下界,一把九齿钉耙和悟空亦能周旋。认罪态度良好,一闻知悟空乃取经人,立即弃械投降,皈依佛门,成了猪悟能。取经一路上,也能当个人手用,不过有时打打大师兄的小报告,搬弄口舌,还有好吃懒做,存私房钱等劣迹,不一而足。加之立场不坚定,稍有不顺,就要分家散伙,好色的毛病遇到合适气候即死灰复燃,曾经被黎山老母和观音、文殊、普贤一考验就露底,极为不光彩。用如来最终判词讲,就是:“入吾沙门,保圣僧在路,却又有顽心,色情未泯,因汝挑担有功……”只做个净坛使者。即使如此,猪八戒还是不乏可爱之态,多有滑稽之行,给整个取经过程带来了不少快乐。

千万不要小看八戒的作用,后人觉得猪可爱,八戒起了形象代言人的大作用。据一项权威调查,年轻女性如果在唐僧师徒四人里选择如意郎君的话,得票率最高的就是猪八戒了。因为八戒懂得生活,又很可爱,也会讨女人欢心。猪八戒,不愧是猪生肖的台柱子。后来一些精明人终于发现了商机,以猪八戒为原型,制作了诸如“灿烂猪八戒”、“洋洋猪八戒”等肥皂剧和“掉下个猪八戒”等卡通片,至今还活跃于荧屏之上。

十三、狮篇

说到这里,诸位可能有点诧异,十二生肖里可没有狮子啊。没错,中国的生肖的确没有狮子,但是,西天取经去的是天竺,即印度,印度可是也有十二生肖的,与中国的基本无二,只是第三个不是老虎,而是狮子,第十个不是鸡,而是金翅鸟罢了。所以一并也来说道说道。

狮,除了给悟空和别的老妖当打手外,自立门户的有四家。按取经路上的顺序来说,先是在乌鸡国里变成国王,坐了江山的青毛狮子,此妖打是打不过悟空,不过有点法力,会变化,玩了一出真假唐僧的把戏,害得悟空无端头疼,不得不靠紧箍咒儿才辨出真假,妖怪原来是文殊菩萨溜出来的坐骑,自被失主认领。第二家就是朱紫国南三千里外麒麟山獬豸洞的赛太岁,为了解救朱紫国国王的娘娘,悟空采用智取的战术,先弄清对方的情报,然后以娘娘为内应,费点工夫,终于把妖怪的看家宝贝——金铃盗走,然后再叫阵,效果很好,即将烧死妖怪时,观音出面打圆场,原来妖怪是观音的坐骑,叫做金毛犭孔,应该是狮子一类,又属于走失事件。再有就是狮驼城一战,大魔头就是一只比较难对付的青狮,怀疑与猴王在老家的一个结义兄弟——移山大圣狮驼王有什么瓜葛,但无证据。这一仗可谓凶险之至,唐僧师徒几度被擒,悟空也几乎困死“阴阳二气瓶”中,甚至师徒几个都已经上了笼屉了,不过悟空也把大魔头和二魔头折腾得不轻,又是玩人体风筝,又是捏鼻子。论集体作战,师兄弟三个不是人家魔头兄弟三个的对手,只好请来西天的佛祖及众菩萨,才由文殊收服,原来大魔头又是文殊的坐骑,看来文殊不止一匹坐骑。最后,就是玉华州北豹头山虎口洞的黄狮精及其爷爷——豹头山东南的竹节山九曲盘桓洞里的九头狮子怪,再加上九头狮子怪的另外六个孙子。什么揉狮、雪狮、狻猊、白泽、伏狸、抟象,“狮”多势众。起因就是黄狮精贪图悟空、八戒和沙僧的武器,偷走了还要开聚会炫耀。打不过这三兄弟,又把自家的亲戚都搬来,虽说九头狮子,大号九灵元圣本领不错,九张口只用了三分之二,就把唐僧、八戒、玉华州老王、诸王子生擒。悟空打听出这老妖的主人乃是来自东极妙岩宫的太乙救苦天尊,自然前去相请,这回还是饲养人员失职,老妖怪也是开溜的坐骑。

狮子是佛家的灵兽,多出场几次不算奇怪。可以发现,这几拨妖怪都是菩萨或者天尊的坐骑,发生如此频繁的坐骑走失事件,应该不是巧合,文殊菩萨竟还走失了两匹坐骑。是不是又是“取经委员会”故意为之,以凑够唐僧劫难之数,就不得而知了。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狮驼国的狮子仗着成精五百年以上、有两个得力助手和手下四万七千多小妖的资本处心积虑地要吃唐僧,其他的狮子并没有主动为难唐僧,多是间接冲突,让人奇怪的是,黄狮在准备“钉耙宴”时,还让手下花银子买食品,并且一两银子也不愿意欠着,纪律很是严明。可能所处地区临近天竺,受佛法感召之故,不像其他地区的妖怪,动辄吃人,抢劫应该更不在话下。问题是,佛法干吗不干脆让黄狮精放下屠刀呢?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十四、金翅鸟篇

金翅鸟在中国叫做大鹏。也是很受重视且有几分神话色彩的鸟类。《西游记》里,金翅鸟成为悟空对手的就一只,但就是这只狮驼城里的三魔头成了悟空最难对付的妖怪。如同大魔一样,他和猴王的结义兄弟之一——混天大圣鹏魔王的关系也值得考证。狮驼城这一关,如若不是金翅鸟,也就不会那么激烈了,因为悟空把大魔头青狮和二魔头白象都俘虏过,惟独没有打败过老三,还总是败在它手下,先是变成小钻风时,被其发现后装入“阴阳二气瓶”里侥幸逃脱后,又被三魔头以诈降之计把唐僧和其他两个师弟生擒后,还以大鹏展了两下九万里之翅,破了悟空的一项绝技——筋斗云,将其也活捉。之后,大鹏还散布唐僧被夹生吃了的谣言,几乎让孙行者精神崩溃,斗志全无。还好,悟空终于把如来的大驾搬到狮驼城上空,那金翅鸟甚是骁勇,连如来的账也不买,如来也不得不继续镇压悟空后再度出手,才将其控制住。而且好言劝慰了一阵,方逼着金翅鸟皈依。直到回灵山时,也是“佛祖不敢放松了大鹏”。金翅鸟不愧为孙悟空最强劲的对手。

金翅鸟属于佛祖护法天龙八部的一部,梵文叫做迦楼罗,实力当然很强。还有,那金翅鸟还与如来佛祖沾亲带故,名义上还是如来的舅舅。为什么呢?原来佛祖曾经被凤凰产下的吃人孔雀吸到肚子里,佛祖剖开孔雀脊背出来,本欲杀了孔雀,被其他诸佛劝解,反倒封了其孔雀大明王菩萨。而金翅鸟也是凤凰生的,故此做了佛祖的挂名舅舅。试想,能跟如来沾点边的,像书中提到的两只鼠和蜇了如来的大蝎子,都已十分棘手,何况这门如来的长辈亲戚呢?

生肖和猴王的缘分基本这些,一部《西游记》今人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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