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626)六月初四的清晨,李建成和李元吉依照原定计划,策马直奔玄武门。过了玄武门,行至临湖殿时,二人才发觉情形不对,“跋马东归宫府”。李世民见状,抢先追了出来,“从而呼之”。电光火石之间,李元吉张弓回射李世民,居然“再三不彀”。李世民却比较镇静,一箭就射死了李建成。随后赶上的尉迟敬德等七十骑也“射元吉坠马”。混战当中,李世民的战马受惊,“逸入林下,为木枝所絓”,李世民“坠不能起”。李元吉回身夺下李世民的弓,“将扼之”。紧要关头,尉迟敬德“跃马叱之”,李元吉转身向武德殿跑去,结果被尉迟敬德射死。
二李授首,但事件到此仍未结束。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部下冯立、薛万彻、谢叔方等人听说此事后,便即刻“帅东宫、齐府精兵二千驰趣玄武门”。好在“张公谨多力,独闭关以拒之”,二李人马才没有攻入玄武门。玄武门守将常何、敬君弘、吕世衡等赶紧组织人马阻击。众寡悬殊之际,李世民的妻舅高士廉与妻叔长孙顺德“率吏卒释系囚,授以兵甲,驰至芳林门,备与太宗合势”,这才稳定了战场形势。
薛万彻见久攻不下,便提议舍玄武门而攻打秦王府。尉迟敬德“持建成、元吉首示之”,东宫人马即刻溃散。
随后,李世民派遣尉迟敬德入宫讨敕。当时,刚刚泛舟完的李渊正在海池边休息。尉迟敬德全副武装入见,按律已经犯了杀头大罪。
李渊见他来势汹汹,大惊问道:“今日乱者谁耶?卿来此何为?”
尉迟敬德回答说:“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
李渊听了,大吃一惊,便问裴寂说:“不图今日乃见此事,当如之何?”
暗中支持李世民的萧瑀、陈叔达出面圆场:“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高宇宙,率土归心,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事,无复事矣!”
李渊无奈地说:“善!此吾之夙心也。”
随后,李渊派“天策府司马宇文士及自东上阁门出宣敕,众然后定。上又使黄门侍郎裴矩至东宫晓谕诸将卒,皆罢散。”李世民发动的“玄武门政变”至此才取得了最终胜利。
以上就是史书记载的“玄武门之变”的真实情形。
(小玉断定,)看到此处,绝对会有人这样惊叹:我勒个去,有没有搞错?冲着书名跟着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段。没想到,你小子三言两语就一笔带过了,这也太不过瘾了。其实啊,对于这个问题,俺也很无奈啊。因为,史书上对此事的记载仅寥寥数语,加在一起都不足两百字。你们让让俺咋办嘛!
一边是昨天的故事,一边是今天的读者,如何将昨天的故事生动地呈现在今天的读者面前,这是一个让无数历史写手头痛欲死的难题。因为,逝去的历史只能被粗略地记载,却无法被详尽地真实再现。也正是因为历史的这个局限性,所以才有了野史、传说和历史文学的生存空间。正史虽然严谨,但却失于详细;野史、传说及历史文学虽然生动,但常常失于真实。
“玄武门之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新唐书》、《旧唐书》和《资治通鉴》的记载基本一致,但都仅限于二三百字的篇幅,相当之单薄。有关此事的野史、传说及文学作品倒是不少,都想重现那段血腥的历史,而且其中也不乏优秀的作品。但是,所谓的“优秀”都是从艺术的角度来衡量的。从历史的角度而言,文艺作品再好再优秀,都是不可信的。
所以,这就让偶十分为难,给大家翻译史书上的文言文吧,二三百字就带过去了,大家肯定看得不过瘾;将野史和传说胡侃一番,大家倒是满足了,但必定会被严重地误导。误人子弟、歪曲历史的事儿咱小玉是断然不能干的。
那该怎么办呢?几经思量,小玉最终决定走中间路线:以信史为创作依据,以文学演绎为润色,尽可能地为大家呈现一个真实丰满的“玄武门之变”。以下就是偶大胆尝试的结果——北溟玉版的“玄武门之变”。应该说,这个东东的文学色彩非常浓厚,但是偶窃以为,文章的真实性、可读性和逻辑性还是蛮强的。
敬请列位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