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能抬得动轿子或者骑得好白马之前,我只能极不灵活地骑着豆芽的小粉红自行车载着这个不是公主的女生回到我家门口,然后再把车还给她跟她道别。
这辆小粉红自行车对于我来说有点儿矮小,蹬起来的时候腿不能自在地舒展。豆芽倒是不重,我尤其庆幸坐在后面的是她不是我,光是这样骑着都觉得这车矮,要是坐在后面那脚还不得贴着地面被拖着走?
“豆苗啊,你有没有坐过别人的自行车?”百无聊赖中,她突然这么问我。
“有啊。”
“谁的车?”她说,“那你干吗不肯坐我的车?”
“我爸的,他的车很高,我坐在后面腿都离地面有那么高。”我说着才突然发现我没法比画,只好腾出一只手胡乱摆了摆。方向有点儿不受控制,我把手收回来,使了点儿劲儿把它扭正。我又补了一句,“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没长这么高。”那时我们还没搬家,我爸也还没卖掉那辆自行车。
“这不就是嘛,”她有点儿得意地摇晃着两条腿,“我以前也坐过我奶奶的车,但那时坐得可不安稳了,我有次想在车停稳之前跳下来,在碰到地面的一瞬间我以为我完美着陆了,谁知道惯性太大,我一下没站稳扑倒了,整个人跪在地上。那天我还穿着裙子,结果两个膝盖都磕破了皮,太狼狈了。噢,还有,我还有一次不小心把脚踝伸进奶奶自行车的后轮里被卡住了,我一着急就整个人失去平衡从车上摔了下来——脚踝还在后轮里呢。最倒霉的是,倒下的时候,我也是穿着裙子。”
“哈,怎么你倒霉的时候都穿着裙子?”
“是啊,那次被你差点儿撞到也是,我那天也穿着裙子。天知道为什么我一穿裙子就倒霉。”
“因为上帝觉得你该是个男人……”
“余栋你怎么不去死!”她叫嚣着就拿手挠我的胳肢窝,我夹着手臂忍不住抽搐。
“别,别挠了……喂,你再挠,你再挠我们就一车两命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