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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译文

微妙啊,微妙!间谍无时、无处、无事不可以使用。

《史记·苏秦列传》里记述了苏秦“天下之士合纵相聚于赵而欲攻秦”的谋略。

孙子兵法

张仪

陈轸

《 孙 子 兵 法 》 品 读

《用间篇》是《孙子兵法》的最后一篇,与首篇《计篇》相映衬,使孙子的“知己知彼”思想一贯到底、始终如一。

孙子用整整一篇的篇幅来论述“用间”,可见孙子对“用间”是十分重视的。孙子认为:出兵10万,征战千里,每天要花费千金,还有70万户人家不能从事耕作,花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只是为了取胜于一旦(能否取胜还是个未知数)。如果能使用间谍,及时、准确地掌握敌人的军情,一举打败敌人,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么就不用花费这样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了。所以,用爵禄和金钱的代价重用间谍是必要和值得的。

孙子首先讲明了用间的意义、类别及其法则。其次论反间在五间中的枢轴地位。最后强调任用上智为间谍,一定能“成大功”。

所谓用间,一般是指派人作间谍。但是,实际上任何物件、事情,甚至一句话都可以作为“间”。它们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在起到与间谍相同的作用。

下面是一个“虚构的戒指”作间谍的故事。

有一个大型博物馆被盗了,几件镇馆的宝贝都不翼而飞。警察勘探后认为,这绝不是一个人干的,而且必定是行家。破坏保安系统、开保险锁、车子接应等,至少要四五个人才行,但是,几经检查却没有一丝破案线索。于是,政府开始悬赏,同时,博物馆的馆长也接受了电视访问。

馆长颤抖着说:“丢失的13件物品全都是精品,尤其是那个翠玉戒指,更是举世无双,爱珠宝的人,千万不能收藏,迟早会被发现的!那戒指太好了,什么人都一眼就看得出,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电视采访播出没多久,警察就破了案。那一群窃贼虽然计划周详,没留下任何线索,却因为内部不和,两派开火,最终被发现。

其中一个受伤的窃贼说出了实情:“当时由我和另外一个人进去,我们只偷了12幅画,没有拿什么翠玉戒指,可是外面的几个人不信,非要我们把戒指交出来,后来连我的朋友都认为是我独吞了。”

博物馆长在验收12幅画之后,笑道:“我相信他!感谢上天,12幅画完整无缺地回来了。至于翠玉戒指,唉!我们馆里何曾有过翠玉戒指啊!是我一时糊涂乱说的。”

为人处世中,“上智为间”听起来颇为奸诈、狠毒。然而它又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智慧和生存的能力。善良是美好的,它是人们努力追求和向往的。同时,善良又是痛苦的。因为过分的善良只能带给自己无谓的牺牲,在人生的旅途中,有太多的陷阱,有太多的阴谋。把善良留在心底,不要泯灭;把智慧和锋芒展现出来,不要保留。

战例

按照诸葛亮《隆中对》中提出的战略企图,刘备据有荆州后,下一步的战略目标就是夺取益州。益州牧刘璋是一个谙弱之辈,只求自保,而不求发展。因此,在曹操南下荆州时,曾陆续派阴溥、张肃、张松前往曹操处致意,以示向曹操称臣。赤壁之战后,因张松等劝说,刘璋不再倒向曹操,开始结交刘备,并派法正前往同刘备建立联盟,企图依赖刘备自保。而以张松、法正为代表的巴蜀集团部分成员因不满意刘璋懦弱无能,企图拥戴有作为的领袖,并选中了刘备。因此,他们暗中谋划迎立刘备为益州之主。益州形势开始向有利于刘备的方向发展。

建安十六年(211),曹操派钟繇征讨汉中张鲁,引起刘璋唇亡齿寒的恐惧。张松乘机建议迎请刘备进入益州。刘璋同意,派法正、孟达率4000名兵士,邀请刘备进入益州。巴蜀集团许多人反对引入刘备集团,认为益州只可关闭边境,等待天下太平。刘璋不听,并调黄权外任广汉县令,以排除迎请刘备的阻挠力量。

奉命出使的法正向刘备传达了刘璋的邀请,私下献策乘此机会夺取益州。这个建议得到刘备军师中郎将庞统的支持,庞统认为,从三分天下出发,应该把割据重点从饱受战乱破坏的荆州,转移到条件优越的益州。而刘备担心采用法正这个欺诈的策略会损害自己的政治形象,妨碍争取益州大姓的努力,但他最后被法正、庞统说服,决定蒙受欺诈名声而得益州之利。

十月,刘备决心以荆州为根据地,借受邀请开进益州之便,伺机夺取之。刘备沿江进入益州后,所到之处向他供应各项物品,前后所得赠品之巨以亿计算。刘璋率领步、骑兵3万多人北上到达涪县(今四川绵阳)迎接刘备。张松、庞统、法正等为了使刘备“无用兵之劳而坐定一州”,策划会晤中劫持刘璋,逼其让出益州。刘备认为刚进入别人境内,还没有树立起恩德信任,不宜匆忙下手。为保障刘备北上攻击张鲁,刘璋赠送刘备米20万斛,战骑千匹,车千乘,以及增絮锦帛,并授权刘备指挥益州北部白水关(今四川广原东北)驻军。会晤后,刘备集结各路军队3万多人和大批的车辆、盔甲、兵器、装备物资北上,在白水关以南葭萌(今四川广元西南)驻军,按兵不动,广树恩德,收揽人心,进行夺取益州的准备。

公元212年,刘备在葭萌驻军满一年,如果继续按兵不动,将陷入被动。于是他派使者对刘璋说:“曹操进攻东吴,东吴忧愁危急。孙氏同我本是唇齿,况且乐进同关羽在青泥(水名,在今湖北襄樊西北一带)相持。现在不去救关羽,乐进一定获胜,尔后将侵犯益州,那时的忧患要超过张鲁威胁。”刘备要求刘璋增拨10000兵力及财物粮草。刘璋同意给4000兵,其余按半数拨给。刘备借此激怒部队,指责刘璋“积帑藏之财而吝于赏功”。张松不知刘备用计,给刘备写信,问其为何丢下益州退兵?此事被其兄发现,向刘璋揭发。刘璋将张松处斩,下令禁止关戍众将把文书送给刘备。刘备大怒,以不通报文书的罪名,召见并斩杀白水军督杨怀、高沛,然后向刘璋发起进攻。

刘璋针对刘备孤军深入,兵不满万,进行依靠掠夺庄稼为生的无后方作战等弱点,企图以多击少,通过旷日持久消耗战,拖垮刘备军。公元213年,刘璋从事郑度向其提出坚壁清野的建议,说不如把刘备侧后巴西郡和梓潼县的百姓全部驱赶到涪水以西安置,把仓库粮食、田里庄稼,通通烧光,然后高垒深沟,镇静地进行防御。刘备军前来求战时,坚守不应战。时间一长,刘备军没有物资供应,不过百天,就会撤退。然后反击,一定可以把刘备俘虏。

刘备听说此事十分担心。法正则认为不必担心,刘璋一定不会采纳郑度的建议。刘璋果然罢免郑度,自称只听说通过抵抗敌人来安定人民,没有听说通过骚扰人民,来躲避敌人的。在刘备攻势下,涪城众将陆续战败,退保绵竹;绵竹守将李严、费观又投降,刘备军越战越强。后来,刘备围困刘璋最后一道防线雒城,刘备围困雒城10个月以后,形势越来越有利,遂令法正向刘璋劝降。刘璋见信不答。公元214年,雒城顽强抵抗近一年,终被攻陷。

刘备得胜之师与诸葛亮、张飞、赵云援军以及新到马超军会合,合围成都。刘备围困成都数十天,以许诺攻破后允许抢劫府库,激励士气,并派从事中郎简雍进城劝降。当时,城中尚有精兵3万,谷帛能支持一年,吏民表示愿意死战。刘璋深感困守孤城无望,与简雍共乘一辆舆车,开城出降。刘备和平占领成都。

⊙原文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惟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

——《孙子兵法·用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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