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月初一,谓之“祭祖节”,俗称:“十月朝”是继“清明”、“中元”以后的又一“鬼节”。在中国古代,除了常规的祭奠祖先之礼外,还有一些“异俗”,如开炉、涤场、祀牛、祀厉等等。
自古以来,人们就有十月初一祭祀祖宗的习俗,以示孝敬和本分。无论是民祭,还是官祭,其目的都大抵相同,其中也有很多独具特色的祭奠方式和节俗礼仪。
开炉
十月初一在古代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日子,人们又将此日称为“开炉”,大约就是今天送暖的意思。因为自汉武帝改用夏历以正月为岁首后,十月便成为由秋入冬的标志,与此相联系的风俗“开炉”也就渐渐固定在十月一日并流行起来。在唐代,据《唐六典》记载,十月一日给官员一天假期。《四时宝镜》说十月朔官员要进暖炉的炭。《开元天宝遗事》有暖寒会的记载。宋代则有“暖炉会”,另据《东京梦华录》载,北宋开封十月一日“有司进暖炉炭,民间皆置酒作暖炉会”。到了元代,据《至顺镇江志》记载,也有“暖炉”的风俗。明代的“开炉”之俗则流行于江南等地,如嘉靖《太仓州志》记载:“是日不问寒焕,富家多炽炭于堂,称为‘开炉’”。直至清代此俗依旧风行九州。
涤场
在中国古代,祭祖节还有欢庆丰收的意义。因为据《诗经》载:“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日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凹觥,万寿无疆。”即农事毕扫除场院和会饮。此外,反映早期西北地区人们生活的一些诗歌中也留下了此俗的痕迹。十月初一的饮食风俗,在汉代以前是吃黍子羹。魏晋南北朝时期,据《荆楚岁时记》记载,北方人在这一天备办芝麻粥和赤豆饭,被认为这是芝麻和赤豆刚刚成熟尝新。而《诗经》中“十月涤场”会饮欢庆的风俗一直保留下来,明清地方志中就有很多相关的记载:在山东,万历《安丘县志》说十月朔“田家涤场,鸡酒为乐,两两跽地,瓦盆而野歌,古风洎如也”。在河北,嘉靖《威县志》记载:“林落互相赛祷。”在山西,光绪《寿阳县志》说当地“十月一日起,乡赛,谓之‘谢穑’,亦曰‘秋报’”。在河南,嘉靖《永城县志》讲:“十月一日,人皆饮了场酒,谓之卧磙。”由此可见“十月涤场”之风的盛行。
祀牛
在中国的一些地区,十月初一还有祭牛的习俗。相传这一习俗源于春秋时期:一日,秦文公命人砍倒一棵梓树,梓树忽然化为一头牛,秦文公便命人追杀。牛一下跳入水中,再也没有上来。于是这头牛在人们的心目中,便具有了驱疫避邪的功能,之后人们便开始祭祀此牛。此外,还有传闻称祀牛风俗源于四川眠江一带,是秦昭王时蜀守李冰为治崛江变成苍牛同江神斗争的传说,形成祭祀等同于农神的治水神牛的风俗,并传播开来。牛神在四川被尊奉为牛王,在江西被尊为牛祖。而明清的地方志中也留下了不少民间十月初一祀牛的记载,反映的省区有四川、安徽、江西、贵州、广东等。其风俗如嘉靖四川《洪雅县志》记载:“十月朔作饼饵饭牛,余则挂之角。”目的是感谢耕牛一年的辛苦。
祀厉
祀厉之风的历史也很久远。据《礼记》载:在十月朔的祀事中,天子祭泰厉,诸侯祭公厉,大夫祭族厉,这些不同等级的“厉”,均是指古帝王、诸侯、大夫无后者。当时人们认为人死为鬼,鬼无所归即为厉,是为孤魂野鬼,因厉无所归作祸于民,所以要祭祀他以免祸。由于此风涉及到厉鬼的超渡,于是便与宗教联系起来,如北宋开封每年十月朔,都要设道场,祭祀孤魂。明朝政府也很重视祀厉,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规定京师、国、州、县各于城北设泰厉、国厉、郡厉、县厉、邑厉诸厉坛,于十月朔祭祀,后来又规定郡邑厉、乡厉在七月十五日也要祭祀。明代的规定进一步将祭厉制度化和普遍化。到了清代,官府中还有祭厉之礼,而在民间此风逐渐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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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节“烧包袱”
“烧包袱”是民间十月初一祭奠祖先的主要形式。所谓“包袱”,是指孝属从阳世寄往“阴间”的邮包。过去,南纸店有卖所谓“包袱皮”,即用白纸糊一大口袋。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用木刻版,把周围印上梵文音译的《往生咒》,中间印一莲座牌位,用来写上收钱亡人的名讳,如:“已故张府君讳云山老大人”字样,既是邮包又是牌位。另一种是素包袱皮,不印任何图案,中间只贴一蓝签,写上亡人名讳即可。
包袱里钱的种类也很多:一、大烧纸,白纸,砸上四行圆钱,每行五枚;二、钞,这是人间有了洋钱票之后仿制的,上书“天堂银行”、“国银行”、“地府阴曹银行”等字样,并有沣都城的图案,多系巨额票面,背后印有佛教《往生咒》;三、假洋钱,用硬纸作心,外包银箔,压上与当时通行的银元一样的图案;四、用红色印在黄表纸上的《往生咒》,成一圆钱状,故又叫“往生钱”;五、用金银箔叠成的元宝、子,有的还要用线穿成串,下边缀一彩纸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