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胡大王属于临边少数民族,所在文怡山。当地民风彪悍,殳胡大王更是茹毛饮血,无恶不作。常借些鸡毛蒜皮小事攻打周邻,抢掠金银子女,因他那支所向披靡的藤甲军,又因他辖地的险峻,一般小势力奈他不何。
行进半个时辰,引军经过一家小镇,这镇房屋多半残垣断壁,成为废墟,冷啾啾一个人影不见。李志成道:“这里本是我方与文怡交界处,殳胡大王常派兵骚扰,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差不多把这变成一座空镇。”
我驻马眺望四野荒废良田,不免着实可惜:“再往前,就是殳胡大王地盘了?李大哥,你打算怎么引他来?擒贼先擒王,摆平殳胡大王,自然文怡也平定了。”
李志成沉吟道:“我与殳胡大王多次交手,都败在他藤甲军之下,藤甲军相当于他的亲卫兵,想单独引出殳胡大王,怕没那么容易。”
我略想了想:“那我们就先把他这支引以为傲的藤甲军给消灭了!”
李志成面露喜色:“田兄弟有计可破?”
“要见到后才能确定。”即使对现在的自己如此自信,闻名于世的藤甲军,我还是有点发怵,而且据说这藤甲军还不怕火。
“藤甲制造,用一种叫菟青藤的材料,连我这岩殿城都有,就不知殳胡大王使什么绝密涂料,浸泡后火都不怕。”李志成愁眉不展,显见对我破这藤甲军没甚信心。
再行半里,豁然开朗,一带开阔地,四野环山,杂草丛生。李志成下令半山腰驻扎,摆开阵势。早有那巡山哨兵飞报殳胡大王,不多会,便见另边山头一军,簇簇攒攒,往这边来。
我和李志成并辔挽缰,立于中军旗下观看——好家伙,果然是彪劲旅!不单人身全罩于青色藤甲中,连马也细细裹穿虅衣,留神再望脚底下,悉数遮掩,原打算用勾刀仿效先辈削马足的做法,行不通了。
看了一会,问李志成:“哪个是殳胡大王?”
李志成马鞭遥指一条壮硕大汉:“那藤甲外披褐红袍的不是?田兄弟,此人天生神力,据传他那根狼牙棒,有一百多斤!你切不可与之硬拼。”
我点点头:“等我试他一阵。李大哥,你见机行事。”
李志成道:“小心!”
我暗将离子梭开关调到最大,拍马向前:“殳胡大王,敢不敢出来和我单挑?!”
殳胡大王嗡嗡开口,声若闷雷:“你是哪家小儿,替严郑这老贼赶来送死?”
我笑道:“别管我哪家的——你胜得过我,一千美女金银财帛照旧奉上,若不能,趁早投降,顺便把你以前抢掠的民脂民膏一并还我!”
殳胡大王大怒:“乳臭未干小子!待会将你生擒活捉,剐来下酒——哪个儿郎替本王打头阵呀?”
一条高瘦汉子应声而出,胯下花斑马,两把钢刀。我二话不说,迎上一梭挥去——那汉子急举刀相拒,嗤嗤两声响,青烟滚滚,双刀均化为焦炭,碎在地下,吓得那汉子失声叫:“鬼——有鬼!”
我复一梭,将他扫落马,四肢抽搐,已给电倒。心里大喜,看来这藤甲也阻挡不了我的离子梭!信心大增,抬眼见殳胡大王一干人发愣,大喝一声,催马冲去。左右藤甲兵发声喊,涌上来四五十个,挺抢乱刺。我抖动离子梭,一招“秋风扫落叶”,环身一掠,全数推翻。脑后风响,回头见殳胡大王气汹汹把狼牙棒砸来,急忙一闪——
“听说你这棒子有一百多斤,我来试试趁不趁手?”我讽笑他一句,空着左手闪电一抓,捞住棒头,殳胡大王“哇呀呀”用力回夺,被我轻轻连人带棒扯过马来,随手一丢,压扁正扑上来的一群藤甲兵!
远处李志成见状,急展令旗,军士潮水般卷至,乱刀砍东倒西歪的藤甲兵,急切间捅不破甲胃,只好几个付侍一个,先使粗绳捆起来。
我挥舞离子梭,如同虎趟群羊,追逐拼命后退的殳胡大王,将护卫他的亲兵电个七零八落。殳胡大王没了遮挡,又丢了坐骑,加上身形狼犺,十分笨拙,左右逃窜不得,给我追上,一梭击翻。李志成带人一涌按住,也使绳捆了。
战事闪电结束,不过顿饭工夫,满山遍野,响起士兵们地动山摇的欢呼声。
李志成对我说道:“田兄弟,除恶务尽,我们一并将他老巢也歼灭了吧!”
我点头:“别伤到普通百姓!”
李志成笑:“这个自然。”
先派人手将俘虏就地看押,另点支军马,攻打殳胡大王老巢。没有头的贼窝,一盘散沙,我们不会吹灰之力又击溃敌人散兵游勇,把当地百姓聚集起来,约二三千众,加上先前被殳胡大王掠去的男女,达一万人,全跪在军前,闹闹嚷嚷。
我奇问李志成:“做什么不把他们放了?他们又不是殳胡大王士兵,仅是普通百姓啊?”
李志成微微变色道:“严太守即刻就到,我擅作主张,会被处罚的。”
我想到汤家父子,不免暗叹口气。此刻一群士兵,从竹楼揪下十来个女人,蓬头蓬脑,一古脑推在马前说:“启禀两位将军,这些是殳胡大王妻妾,被兄弟们全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