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受伤的?”
我怀疑自己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某人踢醒的,因为眼睛一睁,就看见周围一圈大脚。全部穿的皮质战靴——妈也,有的脚大得竟然象艘小船(目测达50码--!)这么一不“小心”踩过来,哪还有我的命在!
我本能一缩,动作牵动伤处,呜的一声惨哼出来,随即,感觉头顶一圈犀利的眼神投下。
这其中,尤其感觉一个男人目光之冷。那家伙充其量不过三十,面目也算英俊,却阴云密布,冷肃异常。声音也象块合金钢,千年不化:“只怕不是打架误伤,而是为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惩戒的吧?”
斜过眼,跪在地上的云孤和史凌霄,面上都刷白。
靠的!老子莫名其妙遭滔天大祸就够倒霉了,轮得到你小子个陌路人拿鄙夷的眼光批判我吗?
咧开嘴,骂不出声,发出一串哼哼。
合金钢男人脸色更阴沉了:“真是丢脸!整个彭城,现在都传遍了——说军营有出去的士兵,当街调戏女人,结果丢了耳朵!我陈伦手下,怎么会出你们这三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没用的孬种!平常怎么教你们的?”
我脑袋轰的一下,又轰的一下——调戏女人?还当街?是我吗?他是指我吗?
一阵阵酸气涌上眼,又一阵阵怒气涌上心——没错,他们全体鄙夷的眼光都固定在我一人身上——妈地!老子一辈子脏话都没今天多——老子何德何能啊?当街调戏女人?!
只有云孤和史凌霄表情古怪。尤其云孤,涨红了脸,嗫嚅着,想申辩又不敢申辩。
合金钢男人冷笑一声——汗,大哥你还是别笑的好,越笑越象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打量我不知道吗?联合编一堆谎话来骗我?你们真是自寻死路——来啊,把这三个混帐东西都拖出去,每人赏军棍一百!”
“陈将军请饶了我弟弟吧!”云孤神色大变,失声叫:“他年幼无知,又受重伤,这一百军棍下去,哪还有命在?属下原代他受罚!”
啊?他居然是我哥哥??活了二十三年,怎么到现在我才晓得?!
“属下也愿意代还秋受罚!”史凌霄没云孤说得那么声嘶竭底,不过也慷慨激昂。
我心里有小小的感动——嗯,虽然不认识你们,但也感激你们。
合金钢男人扫我一眼,顿了顿:“好,成全你们!”
一摆手,四下武士将云孤和史凌霄拖出去。我一动不动躺在冰冷的地上,能望见帐篷的圆顶,泪水涌到眼眶,却流不出去:
“我没调戏女人——那死三八冤枉我!”
不清楚合金钢男人听到没,反正我自己也听不明白。周围死寂了一会,合金钢男人淡淡开口:“把他抬回帐去,找军医调治。”
我强烈要求做手术——听说才断的肢体只要手术及时,都能接回去,何况我损的只是耳朵!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外表,无辜变成残废,我不要活了!
年迈军医,几乎是在我汹涌澎湃的眼泪攻势下重新处理我伤口的,他那个乳臭未干屁大小助手一边不耐烦拿块抹布擦我脸,一边粉轻蔑地说:“谁教你去干坏事的?搞成这鬼样子,活该啦!”
“小新!”军医狠狠投给他个警告的眼神。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我铁定早把他们两个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