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义将军收我当他的随从。”我尽量不用刺激他的字眼,免得他误会我故意嘲讽他。看我多好心!
陈伦“哦”了一声,没有下文。一时间,两个双双降敌怕死求生的人面面相觑,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半天,陈伦咳一声:“以后,好好干吧,这里不比以前——”
我皮笑肉不笑,应了个“是”字。
陈伦走半步,又回过头来:“他们呢?怎么不见你哥哥和那个叫史凌霄的人?”
我无语,慢慢摇头,喉间发梗,陈伦叹了口气,伸手拍拍我肩:“节哀——顺便——”
一句话差点让我泪水夺眶而出。原来这块合金钢,并非如表面的不通人情。
“陈将军,我——”
正想要说明自己不是他心目中的“淫徒”,一串清脆的马蹄声响,有队人马从辕门外飑进来。为首者,直弛到主帐门口我们跟前才停住,一掠下马,将缰绳扔给迎上来的卫士,带着扑鼻香气发出银铃般声音唤:“哥哥!哥哥!”
我与她不期然四目相对,一瞬间,同时惊呆!
这女人——赫然就是割去我一只耳朵的那死三八!!!
我还没自震惊中回过神来,三八呛地抢先亮剑出鞘:“淫贼!竟然是你?——胆子真不小啊,还敢第二次出现在本姑娘面前!”
旧仇新恨铺天盖地涌上心头,我踏前一步,破口大骂:“死三八!也不拿把镜子照照你那副鬼德行,又丑又恶心又下贱——丢窑子里做鸡也没人愿意骑!”
老子可没白看那么多书!什么话不晓得!这女人歹毒到令我丧失理智,自然拣最脏最刺激人的骂。瞧那女人被我气得满脸通红,红了又白,白了再青,心里说不出痛快。
四下人全望定我们目瞪口呆,连主帐的人闻声而出,都撒然未觉。
“你——你——”
想来那三八一辈子没遭受过如此侮辱,还当这么多人面,发颤半天,疯了,母老虎般猛冲过来,举剑当头就砍!斜刺里闪出一人,抓住她手:“月小姐,手下留情,他是末将新收的亲兵。”
我暗自吐了口气。拦着死三八的人,正是上官义。
上官义不顾三八愤怒,继续说:“不知道我这亲兵哪里得罪了月小姐,他新来乍到,不懂规矩,我代他赔礼,请月小姐息怒。”
“义……义哥哥!”周月呆了数秒,一腔委屈怨愤,化为波涛汹涌泪水,哇的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掌去拼命捶打上官义胸膛:“你怎么会收这么一个无耻之徒跟在自己身边?!你——你知道他曾对我干了什么吗?”
“干了什么?”
不同声音同时出自上官义和我两口,数百道异样目光投向我——靠!看鬼!老子是比上官义还好奇嘛!殷还秋是个女人,我就不信,之前她当真轻薄了死三八!百合也没这么猖狂!
“他!——他就是那个在彭城大街,当众调戏我的无赖啊!”三八一跺脚,一扭腰,那姿态,象极了麻花,而且是发嗲的。
上官义顿即脸上变色,瞧向我。我不甘示弱的也看向他。自然,想的全不对路,我只在猜,这三八咋一见上官义,就女性本色多了咧?莫非,这丫喜欢他?——哼,贱人!
“殷——殷还秋!你真的?——”上官义又惊又怒。
陈伦呆在一边,一声不吭。
三八得意了:“不信你们看他耳朵!——当时就被我割下一只作为薄惩嘛,没想到,他竟还有胆混到这里来?莫不是奸细?——”吐出连串重磅炮弹,一溜小跑到另一个人身旁,吊住他胳膊:“哥哥,替我杀了他!杀了这个淫徒!”
人人眼光,落在我的头上。周谨更是玉面铁青,双目森寒:“你!拿下头盔!”
他戟指指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