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哲人说,大街上有人骂他,他连头都不回,他根本不想知道骂他的人是谁。的确,人生如此短暂,时间如此宝贵,要做的事情何其多,何必为这种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浪费时间呢?
任何人存活于世,必然同时拥有赞誉和诋毁,无论你是名人还是平民,被人说长道短是不可避免的,如何面对毁誉,常常能显示一个人的修养。
宋代政治家吕蒙正就留给后世一个“不必知道骂人者是谁”的典故。他初参加政事,入朝堂时,有朝士在帘内指着他说:“这个粗陋的人也参政吗?”蒙正假装没有听见而走过去。但是他的同伴不行,听到这样不敬的话,非常生气,让人询问那位官员的姓名,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这话,蒙正连忙制止了他的同伴。朝事结束后,他的同事心中仍然愤愤不平,后悔没有追问到底。蒙正说:“一旦知道了他的姓名,那么我终身不能再忘了他,还不如不知道。没有查询他的姓名,又有什么损失呢?”当时的人都很佩服他的气量。
与人相处就要互相谅解,经常以“难得糊涂”自勉,求大同存小异,有肚量,能容人,你就会有许多朋友,且左右逢源,诸事遂愿;相反,“明察秋毫”,眼里不揉半粒沙子,过分挑剔,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论个是非曲直,容不得人,人家也会躲你远远的;最后,你只能关起门来“称孤道寡”,成为使人避之惟恐不及的异己之徒。古今中外,凡是能成大事的人都具有一种优秀的品质,就是能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吃人所不能吃之亏,善于求大同存小异,团结大多数人。他们极有胸怀,豁达而不拘小节,大处着眼而不会目光如豆,从不斤斤计较,纠缠于非原则的琐事,所以他们才能成大事、立大业,使自己成为不平凡的伟人。
战国时,楚庄王赏赐群臣饮酒,由他的宠姬作陪。日暮时分正当酒喝酣畅之际,灯烛被风吹灭了。这时有一个人因垂涎于楚庄王宠姬的美貌,加之饮酒过多,难于自控,便乘烛火熄灭之机,抓住了美姬的衣袖。
这位美姬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在惊慌中奋力挣脱,并顺势扯断了那人头上的系缨。逃脱后的美姬立刻对楚庄王说要查明此事,并严惩此人。楚庄王听后沉思片刻,心想:“赏赐大家喝酒,让他们喝酒而失礼,这是我的过错,怎么能为女人的贞节辱没将军呢?”于是他命令左右的人说:“今天大家和我一起喝酒,如果不扯断系缨,说明他没有尽欢。”于是群臣一百多人都扯断了帽子上的系缨,待掌灯之后,大家继续热情高涨地饮酒,一直饮到尽欢而散。
过了三年,楚国与晋国打仗,有一个臣子常常冲在前边,带领军队打退了敌人,取得了胜利。庄王感到惊奇,忍不住问他:“我平时对你并没有特别的恩惠,你打仗时为何这样卖力呢?”他回答说:“我就是那天夜里被扯断了帽子上缨带的人。”
正因为楚庄王给臣子留了余地,才换来了下属的忠心耿耿。这就是留余地的精妙之处。想一想,在现代社会,我们为人处世,不也是同样的道理吗?
人生的复杂性使人们不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洞明人生的全部内涵,但人们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又总是局限在事件的启迪上,比如:做人不能太较真儿便是其中一理,这正是有人活得潇洒,有人活得累的原因之所在。做人固然不能玩世不恭,游戏人生,但也不能太较真,认死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太认真了,吃不了任何亏,必然会对什么都看不惯,连一个朋友都容不下,把自己同社会隔绝开。镜子很平,但在高倍放大镜下,就成了凹凸不平的山峦;肉眼看着干净的东西,拿到显微镜下,满目都是细菌。试想,如果我们“戴”着放大镜、显微镜生活,恐怕连饭都不敢吃了。再用放大镜去看别人的毛病,恐怕那家伙罪不容诛、不可救药了。
不过,千古以来,能做到“不想知道辱人者是谁”的境界的人少之又少,比如,有些人一旦做了官,便容不得下属有半点不敬,一旦听到对自己的言论,动辄捶胸顿足,横眉立目,属下畏之如虎,时间久了,必积怨成仇。想一想天下的事并不是你一人所能包揽的,何必因毁誉便与人斗气呢?
当然,要想达到这个境界,需要有良好的修养,需要有善解人意的思维方法,需要从对方的角度设身处地地考虑和处理问题,多一些体谅和理解,就会多一些宽容,多一些和谐。
反思与领悟:
不必知道辱人者是谁,是做人的一种智慧,既能够给别人留余地,又给自己留余地。不把人推向绝路,则自己的路也会很平顺,不知道是谁的过错,也就不必斤斤计较,耿耿于怀,让自己有进有退,以便日后更能灵活地处理工作事务,解决复杂多变的问题。
智慧新语:
难得糊涂益身心,只有能够装糊涂,才有安然平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