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日本在 1970年代之始趁“索还”冲绳之机,顺手牵羊,蓄谋将钓鱼列屿一股脑儿划入“归还区域”,则是与台海盆地发现超级石油矿苗密切攸关。
新野弘在 1967年年初与埃默里发表合作研究报告之前,自然会将这一至关重要的信息告知日本政府。在前述《朝鲜海峡及中国东海的地层与石油展望》一文问世以后不久,他还在 1967年 9月份的《日本科学与技术》刊物上,独自发表了另一篇专论,强调钓鱼屿周围海域有蕴藏大量石油的可能;并向日本政府建言献策,要在联合国亚经会公布中国黄海、东海及南海勘测报告之前,抢先向钓鱼列屿海域派出勘测队,以期获得更加准确的资料。
日本政府在得知新野弘的建议、获悉台海盆地可能成为第二个“波斯湾”后,迫不及待地采用了有悖国际法基本准则的种种手法。
混水摸鱼,实地勘测。新野弘上述论文一发表,立即在日本石油财阀、官僚政客及若干学者中引起了震动。他们始而于 1968年 5月20日,一致推举时任“冲绳问题等恳谈会专门委员”的高冈大辅出面牵头,拼凑了一个 人的“尖阁列岛视察团”,于 7月 7日清晨自石吓正在作业的台湾渔民外,毫无其他“调查成果”可言!其后,又先后于 1969年 6月 14日至 7月 13日、 1970年 6月 4日至 20日,两次组成“关于尖阁列岛周围海域、海底地质学术调查团”,耗资近亿日元,勘测全程共达 8000海里。高冈曾经大放厥词,弦外有音地扬言:
“为了精密查勘,必须扩大勘测的范围,应北自九州西部的男女列岛,南迄台湾北部的海面,且须包括澎湖列岛在内,作往返的勘测。”后来两次虽然未能如愿,但大部航程仍在我国东海水深 200米的大陆架海域(见图 3)。
图 3 日方所派勘测队航程图
明治二十八年( 1895年)一月十四日,阁议遂正式批准,位处八重群岛西北的鱼钓岛(按指钓鱼屿)及久场岛(黄尾屿)为冲绳县管辖。且于该月 21日发出指令,传达阁议决定,并密令该县知事实施建立管辖标志 。
事实却是,直到 74年之后的 1969年 5月上旬,日本政府才唆使琉球石垣市政府,火速派出工程队,匆忙赶往各岛,树立“行政管辖标志”。例如,在钓鱼屿东端山坡上,便蓦然冒出了两方标牌:其一为高 1米、宽 30厘米的水泥牌,正面竖书“八重山鱼钓岛 ”,背面为图 4 1969年日本唆使琉球政府所立标桩尖阁群岛“冲绳石垣市宇登野城二三九二番地”;其侧为较薄而宽的水磨石碑,上行自左至右横书“八重山尖阁群岛”,中间竖书“鱼钓岛”,下行横书“石垣市建之”(见图 4)。此外,日本政府还以在钓鱼屿设立“气象观测站”及“永久性灯塔”等举措,露骨地宣称:“为了证明日本对‘尖阁列岛’领有权的正当性,设置气象台以造成既成事实,从政治观点看,是必要之举。 ”
而且日本政府明令训示其外务省:“倘中共或台湾方面一有任何异动,必须将对方好好地整治一番!”他们的如意算盘,在于造成“既成事实”,以便中、日两国一旦为钓鱼列屿归属摊牌时,即可祭起“有效控制”的法宝,超级油田唾手可得。
制造舆论,欺世盗宝。由上述财阀、政客、学者所组成的势力,为了混淆国际视听,首先就需要欺骗本国人民。他们翻出军国主义时期的旧档案,将与本案毫不相干的日本天皇十三号敕令、见不得阳光的“ 1·14内阁决议”及其他文书统统挖了出来,还把甲午战后日人古贺辰四郎设在钓鱼屿鲣鱼场厂房的照片、 1900—1926年古贺一家向石垣市纳税的单据和报表等等宝贝,一概展示于众。殊不知,这类玩意儿丝毫不能作为日本官方立论的证据——须知,当年日本军阀侵占我国东三省、宝岛台湾,乃至朝鲜及东南亚偌大地区时,不知颁发过多少日皇敕令,有过多少御前会议记录!至于官方文书、土地领有权状、报税单据之类,更是汗牛充栋,俯拾皆是,到头来,只不过成为充满血腥、贻羞人类文明的侵略罪证而已。
为了强化对“尖阁列岛”的认识和重视,他们还组成包括外务省参议官、石油资源开发社长,以及政论家、学者在内的专门班子,在日本国家教育电视台( NHK),专门安排了关于“领有权思想和领有的认识”的特别节目,始而狂呼日本军国主义时代最流行的口号:“一滴石油一滴血!”继则呼吁各界,必要时应不惜动员一亿日本人,来“确保日本固有的尖阁列岛”,来“粉碎骄狂傲慢的中华意识”!
与此同时,还组织了形形色色的研究机构,诸如,外务省设置了“尖阁列岛领有纷争检讨研究机关”;南方同胞救护会设立的“尖阁列岛研究会”,等等。在这类机构中,规模大者最盛时拥有教授达60名之多,所出版备忘录式的《尖阁列岛》特集林林总总,有的厚达四百余页,洋洋洒洒,蔚为大观。
然而,时至 2012年 8月 24日,日本众议院通过决议,竟然宣称“尖阁列岛原本就不存在要解决的主权问题”。日本政府也一口咬定“尖阁诸岛是不存在争议的日本固有领土”。纯属自欺欺人,欲盖弥彰。
试问:中、日间对钓鱼列屿倘若并不存在归属争端,那么, 40年前贵国兴师动众,设立上述诸多“领有纷争检讨研究机关”所为何来?官方连篇累牍的“声明”“见解”难道均属无的放矢?数以百计的教授们岂非尸位素餐,只知饱食寿司而不干活儿?
看来,通过此项议案的议员先生们不是出于无知就是失忆。奉劝诸位还是回过头来,看看贵国某些学者是如何放言高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