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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贾似道误国

南宋的皇帝少有作为,开始时,由于有忠臣良将,统治尚能维持,到了后期,奸臣误国,宋朝越来越走下坡路了,到贾似道做宰相的时候,南宋更是一路走向灭亡。

贾似道是浙江台州人,他父亲贾涉年轻时买了一个有夫之妇胡氏做妾,后来,贾涉去江西当县丞时,胡氏生下了贾似道。不久,贾涉在妻子的逼迫下,将胡氏遗弃,胡氏后来改嫁给一个石匠,贾似道则跟随贾涉生活。贾涉在嘉定十四年(1221年)升任淮东制置使,两年后就突然病死了,当时贾似道只有十一岁。

父亲死后,家道中落,贾似道无人管教,曾一度在社会上游荡,不务正业,和一群浪子在一起吃喝嫖赌,酗酒赌博,沾染了一身流氓习气。长大后,碰上皇帝赐官给大臣给的子孙,借着父亲生前的职位,贾似道在嘉兴(今浙江嘉兴)做了个司仓的小官。

理宗时,贾似道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贾氏与天台人谢道清(就是后来南宋灭亡向元投降的谢太后)一起,被选入宫中。谢道清虽然长的比不上贾氏,却被立为皇后。贾氏却长得非常漂亮,渐渐得宠,在绍定五年(1232年)被封为贵妃。贾似道靠着理宗对他姐姐的宠爱,被提升的京城做官。在京城,贾似道经常白天在妓女家里鬼混,夜间又通宵在西湖上泛舟燕游。有一天晚上,理宗登高眺望西湖夜景,见湖上灯火异常,他对左右说:“这必定是似道。”次日前去询问,果然不错。理宗人为贾似道挟妓浪游的行径太过于张扬,就派人对他提出警告。有臣子知道理宗宠爱贾妃,就乘机为贾似道说好话:“贾似道虽有少年习气,然其材可大用也。”结果,贾似道没有受到惩戒,理宗调离京城去做了澧州(今湖南澧县)知州。

贾似道非常善于玩弄权术,不断得到提拔,陆续升到两淮制置大使兼淮东安抚使知扬州(今江苏扬州)。到了宝佑四年(1256年),他又做了参知政事。贾似道官大了,威风也就大,这时,甚至连右丞相都怕他。

宝佑五年(1257年),贾似道做了知枢密院事,并任两淮安抚大使。在扬州的时候,他找到了生身母亲胡氏和她的再嫁石匠丈夫。他怕母亲改嫁影响自已的声誉,就叫石匠去长江上经商,然后派人将石匠淹死在江中,然后再把胡氏接回。

理宗时联合蒙古军消灭了金朝,此后,蒙古军就不断骚扰南宋。宝佑六年(1258年)二月,蒙古大汗蒙哥决定调动三路大军全面侵宋。在进攻合州的时候,蒙哥攻城时被炮石打成重伤,不久就死了。忽必烈正向鄂州进兵,有人劝他赶快回到北方去争夺汗位。忽必烈说:“我奉命来攻打宋朝,哪能空手回去?”于是强渡长江,把鄂州围住。

理宗听到消息后,非常慌张,派贾似道以右丞相兼枢密使领兵在汉阳(今湖北汉阳),准备增援鄂州。贾似道前往时,忽然听说前军遭遇蒙古兵,立刻吓得手足无措,连叫“死了,死了”,当他发现来的其实是南宋叛将储再兴带领的一支老弱残兵,这才又神气起来。忽必烈一面急攻鄂州,一面扬言将向临安进军之时,贾似道万分惊恐,就秘密派遣宋京去向蒙古人求和,提出的条件是:“北兵若旋师,愿割江为界,且岁奉银、绢各二十万。”忽必烈本来不准备议合,但因蒙哥一死,蒙古军内部人心动摇,他也准备撤军赶回蒙古去争夺汗位,见宋军前来求和,就乘机答应了议和条件,地率领主力军回北方去了。此时,如果贾似道能够乘机反击,蒙古军肯定不能够轻松撤走。他见蒙古军主力已经不见了,就出动人马将落在后面的一百多个的蒙古兵全都杀死,布置了一个大获全胜的场面。在向皇帝报告时,他隐瞒了向蒙古人求和答应纳币的事情,“诸路大捷,鄂围始解,江汉肃清,宗社危而复安,实万世无疆之休!”理宗皇帝竟然对前线实况一点也不知道,在贾似道回朝的时候,他命令满朝文武百官都去京郊迎接他,还晋升贾似道为少师,封卫国公。

宋理宗死后,太子赵祺即位,即度宗。度宗封贾似道为太师,拜魏国公。为了让度宗信任自己,贾似道故意要求告老回家,但同时派亲信散播谣言,说蒙古军又要打过来了。刚即位的度宗害怕,就苦苦留他。度宗专门给贾似道在西湖葛岭造了一座豪华的别墅。贾似道每天在葛岭过着享乐的生活,朝政大事,都是由官员到别墅去找他来决定,他自己则每五天坐西湖船入朝一次,以至当时有诗说“朝中无宰相,湖上有平章(指贾似道)。”此后,每当贾似道为了从度宗那里得到新的权力时,他就会以离职相威胁,而每次度宗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挽留他。后来,度宗干脆给了他十日一朝的特权,而且每次退朝时,度宗都离开座目送他走出殿廷,然后自己才走。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贾似道不断排斥异己,他指使人弹劫左丞相吴潜,说吴潜反对立赵祺为太子,而且在抵抗元军的时候指挥失当,吴潜被削职后,贾似道又派人将用毒药把吴潜毒死了。他还用清查军费的名义,诬陷各地抗战将领侵吞官物,有的人因此被迫害致死,有的人被削去了官职。

同时,贾似道指使自己的幕僚撰写《福华编》,来受颂扬他的抗元战争中的功绩。景定元年(1260年)七月,蒙古派国信使郝经来南宋,催征南宋交纳求和时答应的岁币。贾似道害怕阴谋败露,就秘密地让人把郝经拘留在边关上。

贾似道专权后,制定各种法令,加重对民众的剥削,致使南宋经济萧条。他以“富国强兵”为由,实行“买公田”法:按官品规定可以占田的限额,凡超出限数的,由官府买回,作为公田出租,然后收公田租米充军粮。买“公田”使南宋政府从民间掠夺到了大批粮食。有些地方官为了完成买田数额,就强迫没有达到限数的中小地主和自耕农卖田,使不少人破产失业。有官员曾经上书要求停止实行“买公田”,都遭到了贾似道的报复。贾似道还滥发纸币,造成了物价飞涨,使城市的商业遭受到巨大的破坏。

在襄樊被围的危急时刻,贾似道依然悠闲地躺在葛岭私宅中,过着荒淫无耻的的生活。他不仅四处建楼阁亭榭,还弄了几个“养乐圃”、“半闲堂”,让道士在堂中供奉自己的塑像。他纳漂亮的宫女和美貌的妓女、尼姑为妾,还请来从前的赌友,关起门来赌个痛快,不许别人偷看。一次,他的一个侍妾的哥哥来贾府探看妹子,正站在大门口想进去,贾似道以为他是来偷看的,立即让人把他捆起来投入火中烧死。贾似道对身边的侍妾也非常残酷。一次,他泛舟西湖,有一名侍妾看见长得比较漂亮的游客,就赞叹说“多美的少年啊”,贾似道醋性大发,立刻叫人砍下了她的头。他还把这颗砍下的头装在盒子里,捧给其他侍妾观看,以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贾似道还经常与自己的小妾一起蹲在地上斗蟋蟀玩,他甚至自己写了一本《蟋蟀经》,来描述自己养蟋蟀、斗蟋蟀的经验。一次,他和群妾正围作一团斗蟋蟀,他身边的一个狎客呵呵地笑着拍他的肩说:“原来这是平章的军国重事啊。”贾似道喜欢奇玩珍宝,为收集不择手段。他听说已故的兵部尚书余阶有很好的玉带殉葬,就派人掘坟取来。要是知道了谁有珍宝却不肯送给他,他就会将那人诬陷下狱。他建多宝阁贮藏自己收集到的宝物,每天都要登阁去玩赏一次。

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鲁港兵败后,谢太后虽想包庇贾似道,但顶不住朝臣的压力,将他贬为高州(今广东高州东北)团练使,派人监押到循州安置,并抄了他在临安和台州的家。负责押送贾似道去循州是绍兴府的一个县尉叫郑虎臣,他曾经受过贾似道迫害,为了报仇,他主动要求担任押送官。贾似道时依然不忘享乐,身边带了几十个侍妾还有许多珍宝。郑虎臣一来到,立即将贾似道的侍妾遣散,并没收了他的珍宝。在押送途中,郑虎臣又命人撤去贾似道所坐轿子的顶盖,让他在烈日下烤晒。郑虎臣还让轿夫用杭州方言唱歌嘲骂贾似道。一路上,贾似道被折磨得苦不可言。一天晚上,他做了个恶梦,预感到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就自己服冰片打算自杀。谁知吃了之后却没有死成,只是不断拉肚子。郑虎臣知道贾似道自杀以后,不想让轻易地死去。当贾似道又一次上厕所的时候,郑虎臣走进厕所,扭住贾似道的前胸,将他的整个身体提起来,狠狠地向地上摔了几下,贾似道经不起折腾,一翻白眼,终于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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