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没心没肺,本不想告诉你的,因为告诉了也是白说,你可不会内疚。”冷子焱说着毫不客气的弹了她额头一下。
痛得何芸儿直想抱头乱窜,嘴里嚷嚷,“小气鬼,真没风度,还报仇。”
拉开何芸儿放到额头上的手,冷子焱问道:“很痛?”他可没用多少力道。
“要不,你让我弹弹看。”本以为他会不愿意,谁知,冷子焱两眼一闭,当真把头放低,让她弹。
何芸儿曲起手指贼笑,却在离他额头一寸的地方停留了下来,他眼角的伤让她弹不下去,她都把他打成这样了,怎么还好意再弹他,就当她让他弹了一下,那她们就算扯平了。
冷子焱冷不防的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何芸儿发呆的脸,他调侃道:“怎么?舍不得弹?”
哼一声,何芸儿将脸撇向一边,得理不饶人的说:“谁说舍不得,看你受伤没好可怜你,留着等你伤好了再弹。”
“那好,我等着。”冷子焱揉掉她几缕发丝,知道她嘴硬,也就不揭穿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说:“我们再休息一天,后天就起程回京。”
这话将何芸儿彻底给打晕了,后天就回去?可她还想回去见见父王呢,姐姐死了,父王一定很伤心,还有母后,她到底怎么样了?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这种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凄凉,她最能体会了。
“在想什么?”
何芸儿摇头,她满眼的迷茫,冷子焱看得很清楚,难道她不想跟他回去?这个想法,让他的心口被猛然抓住了一样,紧紧的透不过气。
他不会懂的,这是何芸儿心里的想法,像他这样的人,从小生长在优越的环境中,没有吃过苦,更没有体会过生离死别,她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明白。
可她却忘了,冷子焱的父母,也就是冷义国先皇和先后,早已不在人世,生离死别,冷子焱却是经历过的,虽然他那时侯还小。
闷闷不乐了一整天,何芸儿都不理冷子焱,两个人即使同在一个屋,同睡一张床,可她的心事不说与他听,他们的心就像隔着一层纱,看似靠得很近,却又很远。
一早醒来,何芸儿就没见到冷子焱,她猜想他应该是去准备回京的事情了,却不料沙律却在此时找到了她,她知道他有事找她,就让红菊离开了。
让他坐下,何芸儿帮他沏上一杯茶,这才坐到他的对面,她们之间隔了一张桌子,就像万水千山,遥遥相对。
何芸儿不说话,在等着沙律开口,她和沙律从见面到如今,说过的话确实是少之又少,她只觉得他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其他的,她不了解,更是因为她们之间有着未婚夫妻的关系,她对他还有着些许排斥。
“你的脸•;•;•;•;•;•;应该可以治好。”
何芸儿下意实的伸手覆在脸上,她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句话,看来,她的脸破相,还是会让人看不习惯的,她正在考滤以后出门是不是要戴上一层面纱。
“你•;•;•;•;•;•;是有事来找我的吧?”她不相信他来就是为了说她脸的事。
“我想带你回大理。”沙律也不含糊,直接说明来意,当他看到何芸儿并无特别的表情时,好像松了一口气,他来时,想了几多种可能,像是她生气,或是不愿意,但就是没有想到现在的这种可能,她对他说的话没有一丝惊讶。
“你为什么还要回去呢?他要杀你。”何芸儿口中的‘他’,就是指大理国王,她呆了好几天,开战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她醒来后,也没人对她说过任何事。
“不是国王想杀我,而是王后,不,应该说是孤燕,那个在大理军营中的王后是孤燕易容成的,段玛雅也是孤燕所杀的,并不是王后所杀。”
“那我母后呢?”何芸儿急急的问道。
“王后,也被孤燕杀死了,而且是在段玛雅被杀之前。”沙律端起茶杯像征性的喝了一口,他不敢看何芸儿的表情,他不想在她脸上看到绝忘,或是痛苦。
母后也死了。何芸儿呆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这个事实。
“那你回去是为了什么?”她还能冷静的问话。
“我本来就是大理国的子民,这里并不属于我,也没有值得我牵挂的人和事,我终究还是得回去的,国王一直待我不薄,我也不能在他只身单影时,弃他不顾,现在,他最需要的,恐怕还是你能回到他身边,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唯一的亲人?每当她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亲人时,都是出现一个唯一的亲人,可她希望这次的唯一,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什么时侯回去?”何芸儿轻声的问道。
沙律有些惊讶,他没想过会这么容易就说服她,也或许,她心里也正好想着要回去。
“明天吧!明天也正是冷子焱他们回京的日子,我们就明天回去,你•;•;•;•;•;•;”沙律犹豫了一下,这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毕竞她和冷子焱夫妻之间的事,他也不便过问。
何芸儿嗯了一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没事。”想想,沙律还是不说了,他只是想提醒她和冷子焱商量一下,要冷子焱放人才行,不然到了明天就会有麻烦,“那你准备一下,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在中院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