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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夏天乘凉

说到乘凉,就想起在老屋夏日晚风里温馨的一幕幕,它们多像一片片美丽的花瓣,缤纷地落满我记忆的窗,让我每一次不经意地推开,都感觉灿烂如昨、清香依旧。

炎热的夏天,只要坐在树荫下,丝丝凉爽便赶走了酷热。入夜,淡淡的月色笼罩着整个小村。大山轮廓分明地展示在灰白色的天空下,一派朦胧的诗意。

农家院里,干完农活的人们,洗去一天的风尘劳累,或坐在葡萄架下畅想夏秋的新打算,或坐在饭桌前喜说今年的好收成,透着快乐,渗着惬意,那是小村夏夜最美的景象。

蛙声是山村夏夜独有的天籁,从一片淡淡的月光里缓缓浮出来,此起彼伏,如一场大型交响乐演奏。这些简单的蛙鸣以及许多不知名虫子的啁啾,使小村的夏夜更生动鲜活,更富于生机。小村的夏夜,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嘈杂喧哗,却多了几分难得的静谧与自在。

农家院子的乘凉空地,成了孩子们嬉戏的天堂。孩子们玩着捉迷藏等各种游戏,逍遥自在,其乐融融,那是小村夏夜最美的音符。

点点星光下,柔柔晚风里,袅袅余烟中,疲惫了一天的老人们坐在竹椅子上,摇着芭蕉扇,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吸着烟。把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故事讲给孙儿们听,讲几句,吸几口烟,吐一阵烟雾。

老人们讲得最多的是白蛇传,那个叫许仙的书生,重情重义;那个白娘子哟,漂漂亮亮,心肠和菩萨一样好。还有孟姜女哭长城,牛郎和织女的故事。这些故事,老人们讲起来绘声绘色,使我们这群小孩子百听不厌。每当孩子们鼓掌时,老人们也会兴奋得手舞足蹈,一个接一个地讲,让孩子们带着满足而归。

夜深了,干净而空旷的院子里,没有灯光,没有嘈杂声,只有那一阵阵凉风吹动院子里杏树叶子的沙沙声。坐在院子里,轻轻的夜风就给人们送来一阵阵惬意。偶尔,天边亮光一闪,让人感到那宇宙的奥妙与不测。一个人时索性在地上铺一页凉席,躺上去,在凉爽的夜风里观望天空的北斗七星,看那银河的气贯长虹。

从院子走进屋子,忽有一股湿热立即让人感到沉闷而不舒。于是,便在院子里或河堤上撑一张临时床——两条长凳,一对旧门板就可撑成。在床上铺一块被单或凉席就会呼呼大睡。让那夜风当被,星空当屏,把梦的影像全画在那浩瀚无垠的天地间。

如果实在闷热,还可脱光衣服,到河水里泡个够,浑身感觉凉爽和轻松后,再回到院子或河堤上,倒在凉席上,呼呼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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