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类来到我们这个星球上是很晚的。根据地质学、天文学、古生物学等许多科学综合研究的资料来看,地球大致形成于46亿年以前,一般公认生物的出现已经有36亿年的历史。为了看得更清楚,我们姑且把36亿年缩短成1年。1年有360多天,那么1天就差不多等于1000万年。1天有24个小时,那么1小时等于42万年,照此推下去,每分钟等于7000年。在这个缩小了的时间范围内,如果1月1日生物开始出现,到12月1日恐龙才出现和死亡,12月25日灵长目动物出现,12月31日出现人类和语言,12月31日晚上11点周口店猿人开始用火。人类进入文明社会才有几千年的历史。
客:看来,人类来到地球上比起其他动物来说,是后来居上。
主:是的,人类来到地球上之所以后来居上,靠的是什么?靠的是高度智慧认识世界的思维和思想,靠的是人类一代一代地把认识世界的成果用语言记载下来,通过说话的方式传承下去,从而使人变得更聪明,不仅认识世界,而且改造世界,进而改造人类自身。简单地说,靠的是思维和语言。思维能力和语言能力是人类所特有的,是人类利用和战胜外部世界一切事物的利器。
客:常常听到或看到人以外的动物也有思维和语言,比如说,家养的鸡狗也能用叫声亲近同伙,听主人召唤。
主:家养动物类似人的一些智能活动,是适应生物规律的本能的活动,是条件反射,它与人的思维和语言不同。动物也有初级思维,它们相互之间运用视觉、听觉、触觉等方式表示趋利避害的行为,这一方面与人类是共同的。人还有以概念为基础,以语言形式为表现的高级思维,能够认识事物的本质,预期人所从事活动的结果。恩格斯指出:“鹰比人看得远得多,可是人的眼睛识别东西却远胜于鹰。狗比人具有更敏锐得多的嗅觉,可是它不能辨别在人看来是各种物的特定标志的不同气味的百分之一。”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141页。马克思说:“蜘蛛的工作,与织工的工作相类似;在蜂房的建筑上,蜜蜂的本事,曾使许多以建筑师为业的人惭愧。但即使最劣的建筑师都比最巧妙的蜜蜂更优越的,是建筑师以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他的脑筋中把它构成了。劳动过程终末时取得的结果,已经在劳动过程开始时,存在于劳动者观念中,已经观念地存在着了。”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192页。由此可以看出,人所具有的高级的抽象思维能力,是人以外的任何动物所无法比拟的。
现代科学证实,人的思维器官——大脑是由150多亿个神经元细胞组成的,每个神经元细胞相当于一台精密电子计算机。如果用第一代计算机模拟大脑,这个模拟的大脑将跟地球一样大。人有这样的大脑,所以特别聪明。近年来,科学家在研究大脑同语言的关系方面获得了新的成果。第一,人的大脑比任何动物的大脑都大。大猩猩的身体虽然比人的身体大两到四倍,但是它的平均脑量只有400克,而人的平均脑量有1500 克左右。第二,人的大脑皮层的面积大。大脑皮层有许多非常紧密的皱纹使面积增大,所以能装载多达150多亿个神经细胞。第三,人脑的发展速度快。猩猩一生下来大脑就相当完整。人类不同,初生婴儿的脑量只有350克左右,各种神经之间的突触大部分还没有连接起来,以后发展很快,到两岁的时候,平均脑量是1000克左右,到成人的时候,平均脑量是1500克左右,这说明人受社会环境影响很大。第四,人的大脑具有一种天生的潜在的语言能力,经过语言环境的触发就能实现,而猩猩和其他动物的大脑则不具有这种思维能力和语言能力。正是由于这些差别,人和猩猩才各自走上不同的发展道路,所以猩猩和一切其他动物不能产生语言,也不能理解和学会人类的语言。有声语言在人类历史上是帮助人们从动物界划分出来,结合成社会、发展自己的思维、组织社会生产、与自然力量作胜利斗争并达到我们今天所有进步的力量之一。
客:从理论上说,你说得很对,但事实上还没有解决像鹦鹉一类的鸟就真能说人话的问题。例如,《红楼梦》第89回写到林黛玉的丫环紫鹃和雪雁背着主子悄悄谈论宝二爷定亲的事,“正说到这里,只听鹦鹉叫唤,学着说:‘姑娘回来了,快倒茶来!’倒把紫鹃、雪雁吓了一跳,回头并不见有人,便骂了鹦鹉一声,走进屋内”。这说明鹦鹉说的话跟人说的话一样,才把紫鹃、雪雁“吓了一跳”。
主:这里说到的“鸟语”,我国两千年前的古书就有记载,如公冶长能辨“鸟语”。唐人朱庆余《宫中词》也说:“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好像鹦鹉能说人话,懂人话。其实,所谓“鹦鹉能言”,它只是把人说这句话的语音作为刺激物的条件反射而重复唠叨罢了,它没有语言能力对这句话进行分解,也没有思维能力弄懂这句话的意思。恩格斯在《劳动在猿到人的转变过程中的作用》中指出:“如果我们把骂人的话教给鹦鹉,使它能够想象得到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惹它发怒,那么我们马上就会看到:它会像柏林沿街叫卖蔬菜的女人一样正确地使用它的骂人的话。它在祈求好吃的东西时,情况也是这样。”这就能看出,鹦鹉是不管说话的情景的,惹它发怒时,它会用骂人的话回敬,在祈求好吃的东西时,它也使用这句骂人的话。看来,这就是“鹦鹉学舌”,它根本不懂这句话的组织结构和它所表达的意思。
科学家最感兴趣的是研究与人类同宗的灵长目动物黑猩猩的“语言”问题。美国有人把一只小猩猩和一个与小猩猩同龄的婴儿放在一起抚养,观察小猩猩能否学会说话。最初,小猩猩比婴儿能干,会跑,会拿东西,而婴儿多半时间是躺着的,活动能力很小。过了一年多,情况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婴儿逐渐学会了说话,开始懂事,而小猩猩却始终不能开口说话,直到最后,小猩猩能听懂的语词也没有超过10个。这是因为“动物的发音器官已经向一定的方向专门发展得太厉害了,所以无论如何这种缺陷(指不能说话或不能听懂人的语言)是补救不了的”。(恩格斯语)